“是不是有人眼红故意找茬?”
“很有可能,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方面我有心理准备。这确实也是我们原先没有做好的地方,国外的葡萄酒标上是很注意这方面细节的。”
“那就好。”陆潜又瞥了一眼阳台上的汤慕泽,“他到底来找你干什么,也是为了这件事吗?”
舒眉摇摇头。
酒标的事完全是酒庄自己的业务,汤慕泽不会为这点小事特意来找她。
她倒是怕他有其他更大的问题要找她商量。
“你休息吧,我走了。”
陆潜拉住她:“眉眉……”
她啧了一声,矮下身来:“还要干嘛,去医院?”
他摇头:“我是想说,你也不要太累了。如果压力太大,你也可以找齐妍聊一聊,她是个不错的倾听者。”
“算了吧,心理医生很贵的,我又没病,才不要去看医生。你刚才说请人家来吃菜,是下个月初吗?”
“嗯。”
林舒眉想了想:“眼看就是葡萄采摘剂了,今年的新酒下厂之前我想先搞一个品酒会,就请些熟悉的朋友和酒庄自己的员工,算是庆祝一下,毕竟今年上半年生意还不错,新酒要下厂了,给大家鼓鼓劲。”
这也是许多酒庄固有的传统节目,跟所有庆祝丰收的节日差不多意思。
“你想放到餐厅来办?”
果然不做夫妻反而能心平气和地商量一些事情,他完全能够了解她的想法,竟像是搭档多年的老友,十分有默契。
“你觉得可行吗?”
“当然可以,正好可以当做餐厅开业前的压力测试。要请哪些人你来决定,然后我再拟个菜单给你看看,看到时配什么酒合适。”
“行,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舒眉冲露台上的汤慕泽招招手,他会意,捻灭烟头,拉开门朝她走来。
“不好意思,让你等。”
“没关系,你们聊好了?”
倒像是他才是有正事儿,而陆潜是半道跑来打搅的人一样。
陆潜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他也只是笑笑,一手轻抚西服上的褶皱,对林舒眉道:“我送你回去。”
“我开车来了,你呢?”
“我的车停在酒庄,刚才是走过来的。这沿途风景不错,天气也很好,就当散步了。”
“那我先去把车开出来。”
“嗯。”
等舒眉走开,两个男人,并肩站在屋檐下,他才问陆潜:“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我自己就是医生,身体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
汤慕泽一笑:“那可不一定,医不自医嘛。”
陆潜终于认真审视眼前的男人:“你接近舒眉有什么目的?”
“男人接近女人,能有什么目的?”
“你喜欢她?”
“她那么优秀,又那么可爱,谁会不喜欢?”
“你很多年前就已经是她的上司,要是喜欢她,不会等到现在才迈出这一步。”
汤慕泽转过来看向他:“那么你呢?你也很多年前就已经娶了她,如果喜欢她,不会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意。”
“我缺失了部分记忆。”
“想起来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改变。”
汤慕泽跟赵沛航还不一样,他跟陆潜之前没有任何交情,插刀简直快准狠,毫不留情面。
他接着说:“我当年是听说她大学还没毕业就订了婚,就算我那时候对她有什么心思也会有意控制,只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要离婚,就意味着她从不幸的婚姻中挣脱出来,可以寻找另外获得幸福的机会。我就是那个机会。”
“你倒是很有信心。”
只不过这种信心跟男女之间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志在必得的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男人也有直觉。
而陆潜的直觉一向很准。
舒眉在不远处摁喇叭示意汤慕泽上车。
陆潜瞥了一眼,说:“你不要打舒眉的主意,要是你敢伤害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