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扑通一声跪在赵瑶面前,红着眼哽咽道:“瑶瑶姐大恩大德,小山唯有此生做牛做马才能报答。”说着朝赵瑶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给赵瑶磕头这件事情他早就想做了,只是缺少一个像今日这般的契机。自从瑶瑶姐在上河镇把他从死牢里救出来,又治好他的伤,还带着他和妹妹来到京城,让他们兄妹俩能够在京城安家,他便把赵瑶当做了自己的再生父母,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誓死追随她。如今,她又给了他这么多原本不属于他的银钱,让他去放开手脚做他最喜欢做的生意。这岂止是他的再生父母?这简直是救他于苦难世界的观音菩萨!小山看赵瑶的目光除了崇敬,又多了一丝虔诚。赵瑶笑着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沈霄给她讲过许多驭下的方法,说她如今的身份已不同于往日,今后会有许多伺候的奴仆,她需得学习驭下之术,培养一批忠于她的下属。赵瑶的理解是这坑多了,萝卜自然也要多起来,她确实急需一批忠诚于她的萝卜。小山在昨日见到她后,今日就老老实实的把她曾经给他的钱通通都还了回来,还把他自己赚的钱也一起交了出来。其实他根本不必这样做,当初赵瑶只给了他三千两银票,他大可只还三千两给赵瑶便是,多余的本就是他自己挣的,就算他不拿出来,赵瑶也不会知道。..可他偏偏毫无保留的全部拿出来了,足以说明这孩子秉性正直,是个可以信任栽培的对象。更何况他打小经历非凡,心性坚韧。他不仅聪明,还有眼力见,识时务。且对做生意极有天赋,赵瑶觉得这个少年今后绝非池中之物。既然要培养下属,那便从身边之人开始吧。所以她毅然决定带小山来看看她的家底,让他更加有底气,也更加忠诚!小山今日接受了太多难以消化讯息,神色有些愣怔,直到赵瑶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颇有些局促的想把手中的玉旳还回去,“瑶瑶姐,这玉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赵瑶严肃的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跟我客气啥?给你你就收着,你既叫我一声姐姐,那便不能跟我客气。你脑瓜子灵活,快来帮我清点一下这些宝贝,看看与御赐的单子上有没有出入?若是有,那便是被胆大的刁奴给昧下了,咱们把他揪出来打板子。我如今怀着身孕,脑子不太灵光,监督账房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小山闻言感动之余使命感暴增,也不去纠结什么身份地位悬殊了?他既然把赵瑶当成姐姐,那便有责任在她脆弱之时挺身而出,替她分担。赵瑶见小山不再如方才那般拘谨,便知道他想通了,心下也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因为她身份的变化而导致她身边连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都没有,那样多孤单呀?赵瑶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的去看库房里的东西,这么多宝贝,要从哪里开始下手清点呢?她视线寻梭了一圈,觉得那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黄金箱子碍眼极了,便指着那些箱子道:“就从那堆箱子开始数吧!”这一数便数到了日落西山,赵瑶正和几个账房先生在大库房里数钱数到手抽筋,忽听外边有巨大喧嚣之声传来,隐约还有刀戈喊杀之声?赵瑶神情一凛,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外边发生了何事?”守在门边的侍卫听见动静立即出去大门口查探,其余护卫则速度极快将赵瑶护在中央,生怕有歹人袭来。李管家急急从外边赶了过来,看见赵瑶也顾不得行礼了,急声道:“夫人,京城乱了!将军已经派了人回来保护您,您快回主院去,那边才是整个将军府中最安全的地方。”赵瑶大骇,“乱了?是怎么个什么乱法?”李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着急道:“说是有前朝余孽作乱,您快随老奴回主院去吧!”赵瑶不再多言,带着小山一行人立即返回主院。主院是整个将军府的中心,在那张她和沈霄的床底下有一个可以直通西城门的密道,沈霄昨日就带着她走过一遍,想来是早已知道会有今日祸事,早早做了准备。主院内有一方高台,赵瑶凭栏而望,看见京城大街四处浓烟滚滚,喧嚣哭喊之声隐隐传来,赵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拧眉望向皇宫,难道是夺嫡?但奇怪的是皇宫的方向却诡异的平静,好似被一道五行屏障隔绝开来,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小山面露焦急,十分的担忧帽儿胡同里面的妹妹。如果真的是叛军作乱,他们若是随意烧杀抢略,那可如何是好?小草和杏娘姐姐她们几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应对这种突发状况?小山心急如焚,整个人坐立不安。帽儿胡同,杏娘秀丽的脸蛋发红方发窘,根本不敢去看院子里的小姐妹,更是无法直视坐在她身边的蒋丰台。今早……她迷迷糊糊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还酸痛得紧,某些不能言说的地方更是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就好像被什么撞了无数次那样胀痛?这醉酒的感觉可真不好,她一定是昨夜摔了个大跟头,不然身上怎么会这么痛?她揉着沉甸甸的头坐了起来,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杏娘伸了个懒腰,还想伸手揉一揉身上最痛的地方,却摸到一堵温热的肉墙?杏娘被那触觉吓了一跳,惊悚的回头看过去,却直直对上了蒋丰台臊得通红的脸。她吓得不可抑制的尖叫一声,猛地往后一退,险些跌下床去,还是讲丰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拖回怀抱。这一下碰更不得了,身体相接那一刻杏娘才发觉自己身无寸缕,而对方却穿戴整齐,衣冠楚楚。这个衣冠禽兽,竟然在她醉酒时对她做出这等下流之事?枉她一直以来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跟外面那些混子流氓一个样,是个色丕!杏娘怒击,一巴掌挥了过去,啪的一声扇在蒋丰台清秀的脸上,那张脸本就羞得通红,现在又多了五根指印,那面色变得有些发紫。杏娘怒目圆睁,拿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瞪着他怒道:“你,你竟然对我,你这个斯文败类!”蒋丰台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捂着自己的脸倒打一耙,“昨晚明明就是你强迫我的,如今还来倒打一耙,是你说你会对我负责我才把自己交给你的,你如今起来怎么就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