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赵瑶劝道:“陛下对太子很好,他们父子情深!所以瑶瑶,你不能太怨你父皇,他也是受害者。这些年来陛下虽然忘记了你母后,却从未再立过皇后。他一直对你兄长爱护有加,将对你母亲所有的爱意都转移到了你兄长身上。当然,你哥哥也极为优秀,从小才智过人,胸有乾坤,这更让你父皇对他宠爱有加,一直将他当做继承大周的储君来培养。此事朝廷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数大臣都被太子殿下的才能所折服。但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元阁老门生遍布天下,如若元氏一族真有夺嫡之心,他们将会是很难缠的的劲敌。”“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我觉得离我太遥远了。我们来说说眼下的事,你看,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解药,有八成几率可以解周大人身上的毒。”沈霄惊讶极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就把解药给制出来了?赵瑶嘿嘿一笑,“这是我在那离忘蛊中受到的启发,解毒灵感如洪水决堤一般,一下子就想到了用这些方法配制解药。要不,你先派人把这颗解药送回京城,给周大人试试药?”沈霄狂点头,“好,我马上派人送。”他拿起药就欲出去。赵瑶在后叫住了他,还未张口沈霄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放心,我会叫他把感受写下来的,他是你的第一只小白鼠嘛。”赵瑶嘿嘿一笑,“真有默契。”周帝伤怀过后很快调整好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唤来禁军统领,“速派一队龙卫去湘西一探,朕要在半个月内知道元家在湘西密谋的所有事情。”他的眼中是暴风雨欲来的征兆,此事绝不会只是想夺嫡这么简单,元家定还有更大的秘密,他得在退位之前为太子扫清所有障碍。岭南的战事果不其然进入了收尾阶段,倭人勉强抵御了三次大周雄狮的进攻之后,狼狈的逃回了岛国的海湾,并将所有一级战犯的头颅悬在白旗上投降。大周将士欢欣鼓舞,同时也对倭人唾弃鄙夷。侵略大周明明是倭国天皇做的决定,惨败而归却要让这些领兵的将军来做祭旗者,真是让人心寒。瞧他们大周的皇帝陛下多么英明神武,不但亲自来战场给他们送衣食,送关怀,最主要是赏罚分明。这次大胜而归,回去不但有赏银拿,杀敌最多者还能有机会加官进爵,想想都令人振奋。倭人投降后,齐襄更忙了,不但要和倭国谈论战败赔款事宜,还要与他们签订约束条款。倭方想少给金银,本来就极其缺乏矿产资源,金银珠宝都是靠卖海鲜渔副等资源与周边国家做生意赚来的,存了几十年才存了那么一丁点儿。如今战败丢脸就算了,还耗光了国库的余粮,让国力衰退了十好几年。这一赔更是要把底裤都给赔掉!真是qiáng_jiān 不成反被日……留着锅巴胡子的倭国外交大臣急得跳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倭国有多穷多穷,三兄弟共用一个媳妇,所以能不能大发慈悲让他们用海鲜渔副等产品代替一半的金银珠宝赔给大周……大周在这事儿上的态度十分强硬,你穷就有理了吗?就该抢别人的吗?我大周难道在战场上没死儿郎吗?况且我大周海岸线那么长,海鲜自产自销足矣,要你那些运过来都臭了的干鱼虾做甚?赔不赔?不赔打到你老巢去!不得不说倭人的狡猾是出了名的,他们开始道德绑架,什么你们以大欺小啊……胜之不武啊……还煽动周边诸小国联合给大周施压。你们看,我们弹丸小国不过是与大周有些摩擦就被他们打得这样惨,我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你们真不帮我们说话吗?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们不懂吗?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有用,大周为了不让其他附属国闹起来,为示大国风范只得退后一步。但却只是明面上后退了,实则是以退为进,既然你们说大周不应该以大欺小,那你们倭国就像高丽国一样从此今后做大周的附属国吧!认我们做干爹,干爹让着干儿子些也不是不可以,我大周也想得通。倭方直接跳了起来,做附属国比赔款更惨好吗?得百年朝大周上贡,天皇见大周皇帝还得行跪拜礼。同是君王,凭什么我要向你跪?不干,打死不干!大周使臣捋着胡子表示很无奈,我们都已经退后一步了,你们却不珍惜,算了,还是赔钱吧!我本来就一心跟你谈钱,是你非要跟我谈感情,既然感情谈不通,那就继续谈钱吧!什么?金银不够?想打借条?那可不行,借条只是空头支票,我们不要空头支票,要实实在在能拿到手的东西。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金银来?罢了,那就以珍珠珊瑚等代替吧,你们不是渔业为主吗?这些东西也容易开采,瞧我多么替你们着想。什么?没有那么多珍珠和珊瑚?那就打个欠条,把你们的王子送到大周来为质,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放他回来。大周智囊团冷笑连连,这样一来倭国百姓都被支使去掏珍珠、挖珊珊去了,看你们还有没有心思再来搞骚扰?倭国哪里肯轻易就范?东拉西扯想要讨价还价。大周使臣也不是吃素的,很大度的表示既然你们这么穷,那大周便继续与你们互通商贸扶持你们一把吧!但价格必须我们说了算,你们的珊瑚玳瑁品质还是勉强看得过去的,可以拿到大周来卖。但得缴税,因为我们本来不需要,大周这些东西多的是,谁让我们善良想要扶持你们呢?……这一番恩威并施的组合太极拳打下来,倭人碰软钉子碰得头破血流,气得他们跳脚只想指着齐襄的鼻子大骂八格牙路。但又不敢,谁让他们打不赢呢?总之,两方就战后问题周旋纠缠了半月有余,最终仍是大周智囊团完胜而归,不但带回了几大船黄金白银,珊瑚玳瑁更是数不胜数。最最有用的,还是那一纸百年停战条约。岭南百姓欢欣鼓舞,他们渴望的和平终于有了保证。这一震慑让其他蠢蠢欲动的小国彻底安分下来,大周边境亦安稳了数百年。镇南王在那一日后便马不停蹄赶回镇南王府,对王府内所有人展开排查。这一查不要紧,查着查着竟查到了镇南王妃头上。齐覃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眼前打扮得体的妇人,“竟然是你?你买通汪神医对本王和世子下毒?”镇南王妃比齐覃小了近十岁,保养良好,看着不过三十出头,她见事情败露,整个人害怕得脸色惨白,只默默垂泪,不敢一言。镇南王气得眼睛血红,理智全无,他一把捏住镇南王妃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瞪着她暴喝一声:“说!”镇南王妃被吓得一抖,见镇南王竟当着所有儿女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她心气也上来了,索性不再遮掩本性,白着脸冷笑道:“是我又如何?王爷在这些年来心中只有世子,可曾多看过妾身的孩子一眼?妾身的睿儿哪里比世子差?凭什么齐襄就能占着长子的名头稳坐世子之位?”镇南王被她这话给气笑了,冷眼看着她道:“这些年来本王忙于政务,将王府全权交与你打理,没想到倒是养大了你的胃口?你当年对襄儿做下那等恶毒之事时本王就该休了你,本王看在孩子的面上对你网开一面,没想到你不仅不思悔改,反而生出更大的野心!你也不看看睿儿被你养成什么样了?整日斗鸡遛狗,交了一帮狐朋狗友,他这样一个纨绔,镇南王府若是交到他手上岂不毁于一旦?”镇南王妃见他竟这样看不起她的宝贝儿子,心态彻底炸了,撕心裂肺反驳道:“齐襄又有什么好?他性子阴晴不定,睚眦必报,他若接手了镇南王府妾身和孩子还能有活路吗?王爷心里只有齐襄,难道睿儿就不是你生的吗?你这样做,叫妾身怎能不为自己和孩子们谋算!”镇南王嫌恶的松开了捏在她脸上的手,“休要说得冠冕堂皇,本王看你根本就是害怕襄儿因为从前的事记恨与你。实话告诉你,本王早已想好待本王退位之时便带着你去别院养老,睿儿他们本王也已早有安排。只要他们老实本分,该分家时就分家,世子如今已然成才,定不会不管手足兄弟。如今倒好,是你一手毁了这早已铺好的路,人这一辈子可以做错事,但不能不知悔改!当初本王若不是看在你温良贤淑,又是是先王妃唯一庶妹的份上才选了你做续弦。原本想着你是世子亲小姨,定会善待于他,不然以你庶女的身份怎够资格做镇南王妃?你跟着本王享尽荣华富贵,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竟还敢胆大包天谋害本王和世子的性命?哼,那就休要怪本王不顾夫妻情分处置于你,来人!”镇南王妃与齐覃育有一子一女,此时两个孩子在一旁也被这事给惊呆了!他们的母妃,竟然敢对父王下手?这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吗?俩娃子被吓得六神无主,哇哇大哭,见父王动真格想要处置了母妃,也顾不得害怕了,一左一右上前抱住镇南王的腿,“父王,不要啊!”“父王,您看在母妃这么多年来矜矜业业打理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了母妃这一回吧!”镇南王沉着脸看向一左一右两个孩子,齐睿十四岁,齐彦十二岁,兄妹俩都遗传了父亲的基因,样貌生得极好。但因镇南王平日里忙于政务对他们两兄妹看管不足,镇南王妃则对他们溺爱有余,俗话说慈母多败儿,两个孩子被惯得性子骄纵,是坚定不移的利己主义者。知子莫若父,镇南王自然知道自己这两个孩子的秉性,他本来也努力过,想要将兄妹俩的性子给纠正回来。但无奈两个孩子已经被王妃宠得有些草包,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他多番努力都前功尽弃,一气之下也就放弃了,想着将这两坨烂泥扶上墙,还不如把世子这块朽木给雕好,五根手指各有长短,长的出息了才能照顾到短的不是?没想到这在王妃眼里倒成了偏心?他偏她奶奶个腿儿,蠢妇,愚不可及,他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娶两个媳妇都这么糟心?镇南王越想越糟心,沉着脸冷声道:“你们俩也看见了,这便是你们母妃的真面目,她心思歹毒竟然要杀了父王和你们的兄长?”齐睿听后瑟缩着低下了头,也不知是在害怕还是在内疚?齐彦则哭着求情道:“母妃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父王网开一面饶了她这一回,女儿不能没有母妃啊父王……”镇南王是个女儿奴,见闺女哭得这样惨心立即软了些。他深叹一口气将两个孩子一起给拉了起来,冷着脸严肃的道:“想要本王饶她不死也可以,但她必须先把解药交出来!且她德行有亏已不配再做镇南王妃,本王要将她贬到庄子里去了残余生。你们兄妹俩是愿意与她一起去庄子上过贫苦日子?还是愿意继续留在王府做本王的孩子,享受荣华富贵?”齐睿听完立即抬起头来,毫不犹豫的道:“儿子要做父王的孩子!”说完还不忘踩上镇南王妃一脚,“这个女人如此歹毒,她怎再配做小爷的母亲?必须把她贬得越远越好!”镇南王被他的自私自利气到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强忍着怒气又看向齐彦。齐彦好歹有些脑中,抽抽噎噎的试图曲线救国,选了另一条路,“母妃养尊处优惯了,怎能受得了乡间贫苦生活?女儿……女儿愿带着母妃一起住进家庙,一辈子为父王祈福,还望父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