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紧紧握着魏瑶的手,不舍极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记住,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和孩子重要。如果身体不适,立即停下,乖乖在南疆等着我来!大不了咱们在南疆成婚,以后再在京城补办一场……”他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眼睛一亮道:“这个可以有!要不然你就在南疆等我?等我把京城的事情处理完我就过来,免得你千里迢迢的奔波,大不了我们以后就在南疆定居。”这南疆虽然物资匮乏,粮食短缺,民风也彪悍,但天气却是四季如春。只要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一点都不会觉得闷热,反而比京城的夏季都要凉快!待在室内连冰都可以不用,魏瑶确实有点想在此定居。但是,他有他的抱负和理想,若真的离开了京城,离开了他如鱼得水的天地,他此生会有多遗憾?爱情的你侬我侬只是身心的归宿,人生在世所追求的更高层次理想才是精神世界的归宿,二者既然可以同时拥有,为何又要舍二求一?且他对她十成十的好,她又如何能忍心让他此生郁郁不得志?放弃他所追求的太平盛世?她愿意陪着他夫唱妇随!魏瑶故意撅嘴道:“不好,这南疆望果树太多,我不喜欢!我喜欢将军府的温泉,还有将军府的药房,我想回京城。哎呀~你就快走吧,咱俩只是早到晚到而已,搞得像生离死别做什么?”沈霄严肃的呸呸呸了三声,“不许胡说八道,这么不吉利的话想都不准想!”“好好好,那你快走,我要睡觉了。”魏瑶推开他,朝里面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沈霄只得依依不舍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这才急匆匆走了出去。父子俩匆匆扒拉几口午饭,点了几名武艺高强的亲卫,一行人骑着千里良驹顶着大太阳踏上了回京的路。照理说老侯爷这样的边疆大将,无召是不得入京的!但老侯爷早就将请求回京述职,和请求回京为儿子娶媳妇的折子一齐递了上去。上头那位和他穿开裆裤的交情,要是这事儿都不答应他,看他闹不闹罢工?想来如今那召他回京的圣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如今提早回京也是因为发妻病急,事出有因,大不了到时候再假惺惺的去御书房负荆请个罪,料想高台那位也不好怪罪于他。魏瑶兀自低落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擦黑。陆姨安静的坐在窗子?”陆姨见她醒了,这才轻轻放下茶盏,迈着小碎步到了床前,坐在圆凳上道:“我来看看你,见你睡着了,便没有打扰你。饿了吧?我立即让人传膳。”“嗯,有些饿了。”陆姨笑道:“今儿的晚膳就咱们俩人一起吃。”饭桌上,陆姨有些惆怅道:“不知夫人的病情如何了?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模样?当年我和老爷来南疆的时候,阿霄才八岁,一转眼都十几年过去了,这日子可真是如流水一般哗哗的。”魏瑶笑了笑,“老夫人看着很慈祥,很有气场。”她也摸不准陆姨和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不过自古以来妻妾都是情敌,应是相处得极不愉快的。因此魏瑶也不敢在陆姨面前多说些什么?免得引起人家不开心,只礼貌性的搭个话。陆姨叹了一声,“她那个人,你说她大方吧?她又小气得紧,阿霄只要稍微亲近一下我,回去总要挨她一顿竹笋炒肉!你说她小气吧?她某些时候又极大方。当年她若不允许我来南疆,我一个妾,哪里敢死皮赖脸的跟着老爷来随军?她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既抹不我这个脸皮厚的了!其实这些年我一直知道,老爷心里是最在乎她的。我也不怕你笑话,不管老爷心里有没有我?能陪着他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再则,老爷英雄豪杰,待我也是极好的,能与钦慕之人朝朝暮暮,我这一辈很知足!如今还能看着你和阿霄成亲有孩子,我这心里呀,真替你们高兴!只希望夫人能快快好起来,别耽误了你俩的好日子,也别叫老爷担惊受怕……”魏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些话能给她这个后辈说吗?还有,她明知道老侯爷最在乎的人是老夫人,还一心一意跟着他?还盼着情敌好?魏瑶实在难以理解,控制不住的问:“您心里,就不膈应吗?”陆姨无辜的问:“膈应什么?”“老侯爷和夫人啊!您不是说老侯爷最在乎的是夫人吗?您还盼着他们好?”陆姨理所应当道:“这如何会膈应呢?她是正妻,我只是一个妾!照理来说我就是半个下人,这么些年能有幸陪伴老爷就已经是夫人的恩赐了。感激她还来不及,如何还敢膈应?外人都尊称我一声如夫人,若没有夫人的默许,我如何能有今日这种尊荣?按理说她让我回去服侍她都是应该的,但她却并没有这样做,所以我说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的性子就是太过要强,总喜欢把万事都控于她的手掌心,事事都爱和老爷争个寅卯,闹得不可开交!这大老爷们儿都极要面子,你给他面子不就完事儿了?何苦要与他硬刚?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这天下终究是男人的天下,咱们女人依附着他们过好后宅的日子就是了,没必要钻牛角尖,把自己给关进死胡同里。我若是她啊,当年定会放下京中那些身外之物,带着阿霄和老爷来南疆,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共享天伦之乐……魏瑶:!!!???她只能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微笑,“呵呵~~您开心就好……呵呵呵……”这种逻辑,这种思维,恕她实在难以理解!更加无法共情!反正他沈霄要是敢纳妾,她就拿出那一纸和离书,他俩一别两宽。不,她改变主意了,她要直接休夫!这样孩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