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拔毛,开膛,破肚,抹上调料,上架开烤。
架上随马车携带的小鼎锅,将方才在林子里捡到的旁人不认识但能吃的菌菇和着白米,熬上一锅香喷喷的菌菇粥。
魏瑶晒着太阳,赏着美景,吃着美食,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两个鸡翅膀还没啃完,突见眼前浅滩冲上来一抹黑色的人形物,还有黑黝黝犹如瀑布的长发。
魏瑶吓得汗毛倒竖,尖叫一声,将鸡骨头一扔,连连退后好几步。
水鬼??
大白天的,不能啊?
一动不动的,难道是坠河之人?
好奇心作祟,医者父母心作祟,魏瑶天人交战一番,还是往前走了几步。
一个成年人?
魏瑶又走近几步,探头探脑。
一个成年男人?
魏瑶拿着顺手捡来的长木棍,隔着老远捅了捅他。
没反应?
定是淹死了!
她丢了木棍脚下生风往回跑,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天呐!人命官司?可别赖上她,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你找谁索命去,千万别认错了人赖上她。
齐襄没想到这人都不上前看他一眼,直接就断定他已经死了!!
他只得用尽全力,虚弱的喊道:“别,别走。”
他已在河里抱着木头漂了大半日,这荒郊野岭好不容易出现个人。他循着肉香味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浮过来,没想到遇到的却是个没什么同情心的?
魏瑶脚步一顿,疑惑的回头,“你还活着?”
齐襄声音如蚊呐:“还没有死。”
好在这林子安静,魏瑶倒也能听见。
她隔空喊话:“你姓甚名谁?怎会在此?”可别是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
齐襄气若游丝,还得编故事。他直挺挺躺着喘了口粗气,断断续续的道:“在下姓齐,乃岭南人士,路遇劫匪,不得已跳河逃生,顺河漂流至此,还望阁下救我一命……”
魏瑶激动的跑了过来,用岭南话问道:“老乡?你怎的弄得这样惨?”
齐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聪明,还知道试探他?于是他也用标准的岭南话答:“唉,时运不济,祸从天降。”
魏瑶彻底放下心来,躬身去扶他,“唉,咱们同病相怜…咦?怎么是你这个小白脸?”
这不是护国寺那个口吐芬芳小白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