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倒春寒确实冷,眼见天开始亮了,她才拿上包袱去了晓莹的卧房。
她昨晚在晓莹的茶水里加了料,这丫头不睡到下午是起不来的,她摸了摸晓莹那张清秀的脸,不舍道:“你可别怪我,此去危险重重,我没那个能力护着你,你还是留在侯府吧!再见了,晓莹。”
她将那八十两银子藏在她枕头
魏瑶拎着她的东西到府门前时,天已大亮,火红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看上去是个好日子,她心情无比雀跃。
没等一会儿,老夫人和叶桢便浩浩荡荡的领着丫鬟婆子来了。
魏瑶忙殷勤的上前行礼,老夫人看着她叹了口气,“你怎的一个丫鬟也不带?”
魏瑶不好意思道:“妾身那丫鬟染了风寒,我怕她冲撞您就没让她来,妾身不是什么精贵人,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老夫人又是一叹,她早已听闻沈霄把她贬回西院的事,没想到这女子看着机灵,实则蠢笨,果然是活不过两年的角色。
年轻人的事她也懒得管,叶桢在这她也不好过问,便冷淡的点了点头,率先往马车走去。
叶桢扶着老夫人,路过魏瑶身边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和老夫人上了第一辆马车。
一共四辆马车,老夫人和叶桢,叶嬷嬷乘坐的最繁华那一辆。
魏瑶则和余嬷嬷,连翘坐的第二辆。
老夫人的另外三个贴身丫鬟坐的第三辆,最后一辆专门拉行李。
魏瑶一路上心情飞扬,也懒得管余嬷嬷和连翘的指桑骂槐,就当两只苍蝇在嗡嗡嗡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两人口水都骂干了也没得到魏瑶的一个眼神,顿觉好没意思!便又谈起了京郊一带的风土人情,例如路过一片田野时,两人八卦这是哪个贵族家的田地?那是哪个贵族家的庄子?他们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密事?魏瑶对这个好歹有些兴趣,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护国寺并不算远,马车出城后大约只行驶了一个时辰便到了。
护国寺香火旺盛,香客如云,前来上香的世家贵族很多,她们一路行来就遇到了几波熟人。
侯府的小厮早已提前到来打点好了一切,一行人入住进了一个雅致的禅院。
老夫人先是带着叶桢和魏瑶去给佛祖上了香,叶嬷嬷和余嬷嬷陪伴左右。
上完香又去听禅,魏瑶一路走一路熟记路线,待大师讲完禅,已到了午时,几人简单用了素餐。
下午老夫人要为沈霄和叶桢求八字和吉缘,魏瑶便爽快的寻了个借口遁了。
她一路疾驰,回到她们住的院子,院外守着侯府的护院,魏瑶数了数,除去换岗的共有八人。
院内跟来的仆妇们则在收拾箱笼,她们一行要在这里住一晚。大户人家规矩多,铺盖罩笼都要换上自己的,仆妇们忙着拾掇老夫人和叶桢的卧房,倒没人管魏瑶。
魏瑶乐的清净,对老夫人的大丫鬟之一的半夏道:“半夏姐姐,我要为侯爷抄经祈福,晚饭时不必管我。我们那边的习俗,抄经中途被人打断不吉利。”
半夏恍然,爽利的应承下来,“好嘞!奴婢记住了,魏姨娘放心,我会嘱托其他人不要来打扰您的。”
魏瑶笑着关上房门,喘了口气,在屋里走来走去,外面守着那么多人,难道要晚上再逃?
晚上下山不确定因素太多,她不敢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