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福应小心翼翼的问:“爷,您明知道不是魏姨娘做的,为何还要罚她?您就不怕她恨您吗?”
罚人家跪祠堂,自己在这里走来走去,仿佛被罚的是他自己?
沈霄停下,语重心长道:“得让她长个记性!”头脑不聪明,玩儿不过人家还往前凑,不吃点亏怎么能长记性?他总有外出征战的时候,不可能一直守着她,得让她自己变得强大!
“你快去祠堂看看,她怎么样了?”
福临作为一个高情商的贴身小厮,自是十分了解他家主子此刻的心理,他很体贴的提醒:“爷,我觉得您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魏姨娘现在肯定委屈得不行,您去了她肯定会很感动,毕竟祠堂里又阴冷又潮湿,晚上还有妖风……”
他话还没说完沈霄就抬步快速往外走,背影透着股急切。
福应叹了口,快步跟上。
祠堂里有专人看守,侯府的仆人都是些人精,早从方才沈霄处置此事的态度,猜到了谁才是他看重的人。
这不,魏瑶膝下垫着厚厚的软布蒲团,祠堂的窗户也被关的严严实实,挡去了呼呼作响的穿堂风。
魏瑶无精打采跪着,心里一阵憋屈,她怎么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呢?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得罪任何一个人,她们还是要来陷害她!她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也从未跟她们争过什么,她们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人人都看不起她,都要来欺负她,她没爹没娘就活该任人欺负么?
她心里委屈难过得不行,眼泪也跟着不争气的流,她倔强的用手擦去,流一滴擦一滴,不一会儿就已湿了袖子。
阿娘,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一点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放妾书没了下文不说,连侯府大门都出不去了,这样活着好没意思。
要不,您来把我带走算求了!
她正哭得伤心,门口突然卷进一阵冷风,她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沈霄长身玉立背光站在那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眼神。
罪魁祸首竟然还来看她笑话?
她气的转过头不再看他,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不分青红皂白就定她的罪,同床共枕这么久,对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她恨死他了!
沈霄看见她双眼通红心里就是一疼,他朝前走了两步,又想起两人前两日吵架她还没给他一个交待,便又停下脚步,瓮声瓮气道:“你可知道错了?”
知错了道个歉我就原谅你,以后不要再喝那种虎狼之药。
好好围着他一个人转就行了,非得去跟那些心眼子比马蜂窝都多的女人玩什么玩儿?这下知道技不如人了吧?
魏瑶喉咙如被千针扎过,密密的疼,心里也如被剜了一刀,痛的她用手去捂住心口,他来看她笑话不说,还来补刀,他可真行!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沈霄见她一声不吭,俨然把他当作空气,竟然还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枉他怕她一个人害怕,好心好意跑来陪她,她却是这个态度?
他猛的想起那日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似乎不是在开玩笑?那种被欺骗的愤怒再次席卷而来,他凤眸一眯,猛的拔高了音量:“我在问你话!”
魏瑶闭了闭眼睛,他冤枉她还不够,还要来羞辱她?竟然追到这里来吼她?
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想咽下这口气!
魏瑶猛的站了起来,转过身瞪着他!
好啊!来啊,大不了拼了这条命,不蒸馒头争口气,她以前不计较,他们就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与其被窝囊的欺负死,还不死之前发泄一下这一年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