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悠看看手里破麻袋一样的披肩,叹口气道:“算了吧,揍它一顿也无济于事,这件已经没法修补了。”
霜降从地上爬起来,内疚的看着箩筐里乱糟糟一团:“都怪我,没想到它还能钻进衣柜里,早知道应该上把锁的。”
“这哪能怪你,大概是春天到了,毛孩子也嚗燥。”
顾清悠指指被啃出原木色的桌子腿,和绣墩上面烂乎乎的流苏道:“哪有狗子长大不拆家的,这已经算好的了。没事,正好今天已经招完工,明天我跟你一起重新织,咱俩往中间赶,到时候再合起来就是。”
眼下也没更好的办法,顾清悠正欲把咬坏的披肩丢掉,霜降却将她拦下道:“小姐小姐,这些线丢了怪可惜,我拿去洗一洗,没事拿来练手琢磨下新花样。”
“就凭你这过日子,咱们过不富都天理难容。”
顾清悠打趣她一句,再看看在床底探头探脑的某只,想着是不是该找找兽医了。
她前世并没养过小动物,但是听说养猫猫狗狗都要做绝育手术,否则到了发情期很难控制。
见霜降还在满脸心疼的理顺毛线,便道:“改天你再多做点肉干给小圆子啃,它有事做就不会到处咬了。”
“嗯呐。”
外面更鼓敲过,又是三更。
老妈还没来,说明薛琳儿现在还活着,从她自缢已经过了两天,一般来说,应该是度过危险了。
顾清悠今天太累,简单洗漱就上了床,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落在床上一格一格。
霜降就在外面的榻上,两人只隔了十来步的距离,她能清晰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毫无睡意。
她怎么就在老妈最焦头烂额的时候离开了呢?
一道高墙,隔开的不仅是空间,如今跟老妈连见面都不能光明正大,这点让她很是无奈。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闭上眼睛似睡非睡,竟然又接着下午的梦延续了下去。
梦里的“她”摔出轿子,慌乱中正好看到另一顶花轿中的新娘,长乐郡主。
前面人马停住,有人逆光而来,清冽的声音一如既往:“发生了何事?”
“她”在喜娘的搀扶中起身,抬头就看到宋恒业做新郎装扮,高高坐在马上。
意识竟然是清醒的,顾清悠不禁汗颜,这咋回事,她竟然梦见“自己”嫁给了宋恒业?
正要以为是受老妈之前念叨的影响,梦里的长乐却忽然甜甜开口,充满爱意的对着宋恒业唤道:“夫君,我没事。”
而先前摔倒的“她”则对宋恒业轻轻福身,歉意道:“对不起,是我没坐稳,给大家添麻烦了。”
“你怎么搞的,好好的在轿子里也能摔出来?!”
前面又有一人骑马过来,正是气急败坏的宋成业,而“她”默了默,再次福身后,静静坐回轿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宋成业还在不停咒骂,顾清悠思绪却清醒起来,靠,这几个意思,连做梦她都要嫁给宋成业那个混账?这是有多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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