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茶杯,从腰间掏出马鞭轻轻敲打着手心,忽然转头看向薛兰,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夫人之前可曾得罪过隋妃?”
薛兰怔住:“郡主的意思,今日要陷害悠悠的人,是隋妃?”
长乐好似听到什么笑话,反问道:“你竟然会真以为,今天这么大的阵仗,是冲着顾清悠来的?”
在薛兰眼里,自是什么事都不如女儿的安危重要,闻言便有些不高兴:“不管她最后的目标是谁,悠悠都首当其冲,成为第一个牺牲品不是么?”
长乐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点头道:“我现在也只是怀疑,隋妃刚刚执掌后宫,万事谨慎,今日是她接管凤印以来头一次举办茶会,肯定更要确保万无一失,又怎么会出了如此纰漏,被人摸进御花园作祟呢?”
刚刚在殿中时,她已经问过叶澜,怎么会被人绑进宫里去的。
叶澜道,他晨起出门准备前往庄子上泡温泉,结果半路上宫中来人传话,说靖安侯夫人让他进宫一道参加茶会。
昨晚母亲刚因为自己贪玩训斥一番,叶澜不敢不从,忙下令掉转车头,匆匆赶到皇宫。
进宫之后,传话之人推说有事要忙,便先行退下,叶澜对宫里地形熟悉,便自己走向御花园,结果半路就被打晕了。
“试想敢在宫中行凶,还要避过巡逻队伍和一众宫人太监的耳目,后宫里除了隋妃,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可诚如郡主所言,大家理所应当都会这么想,隋妃又岂会考虑不到,怎么会做出这么明显的蠢事被人猜测呢?”
听到顾清悠说话,薛兰没出声,反而若有所思。
长乐却挑眉道:“那有没有可能,隋妃认为我们认为她不会做这种蠢事,所以才有恃无恐呢?”
顾清悠又被难住了,莫非这就是前世常说的,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她有点理不清了:“可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或者说,把我害死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长乐耸耸肩:“本郡主若是知道,就不会跑来问你们了。”
顾清悠思忖片刻,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既然动机不好猜测,那我们便从结果入手!”
长乐跟薛兰同时看过来:“此话怎讲?”
“很简单,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今天这件事被她得逞,会产生哪些后果,或者都有可能发展成什么局面,从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中,看看到底对谁有利,那她就极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长乐闻言颇为意外的看着她:“脑子也不笨嘛,刚才若有这聪明劲,也不会被人给骗进殿里去了吧?”
顾清悠滴下冷汗:“郡主就莫要调侃民女了。”
很快,三人便收起玩笑步入正题。
先从顾清悠入手,身为国公府世子的妻子,若是被当众捉奸,不用问,必定是死路一条,这点已经毋庸置疑。
而“奸夫”若只是个寻常人,多半也会被秘密处死,国公府出了这等丑事,只会极力遮掩,自认倒霉。
可偏偏,“奸夫”是靖安侯府的小侯爷叶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