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往外瞧瞧,已经不见掌柜身影,悄声问霜降:“怎么样,他没起疑吧?”
霜降心疼的看着她的手,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崭新的帕子,将她手上那块替换下来,心疼道:“少夫人也真下的了狠手,这口子没有三五日只怕很难愈合。”
“做戏就要做足,那姓孟的跟狐狸一样狡猾,假的只怕骗不过他。”
“那下次再有这种事,你朝着奴婢下手不就得了?奴婢皮糙肉厚,才不怕挨刀子。”
顾清悠见她撅着小嘴,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她的伤口,满眼心疼,心下感动:“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我是怕伤在别人手上他们不够重视,随便买点伤药来糊弄。”
霜降不再说话,眼圈却红了,一言不发端来热水,小心将她手上流的血迹擦干净。
她已经知道了宋恒业两人受伤之事,尤其步填伤的极重,金疮药用了几瓶,才堪堪把血窟窿给堵住,随身带的药几乎都已经用光了。
伤口必须每日换药才行,她们不能明目张胆去买,所以顾清悠才出此下策,将自己手指割伤,借机让掌柜多买些伤药回来。
伙计也腿脚利落,不消半个钟头,就提了满当当的两大串草药回来,进门便火速往后厨跑。
府医一直在厅里候着,见状将他拦下,一手指指楼上:“慢着,先将草药送去老夫房里。”
伙计藏了个心眼,这些药皆是按照方子采买回来,一旦离手,万一出了问题算谁的?
因此为难道:“要不先等我们掌柜的回来?”
府医又暴躁起来:“我能等得,病号可等不得!若误了正事,你可担待的起?”
掌柜正好揣着伤药小跑回来,见伙计提着药在前台傻乎乎的站着,骂道:“怎么不去后厨煎药?没见大人们都难受着呢!”
伙计犹豫的看向府医:“这位老大夫说先让小人将草药送去他房中,小人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在等您回来定夺。”
掌柜闻言意外,转头看向府医道:“大夫莫不是信不过咱们小二?”
府医烦躁的摆手:“外面那些个药铺惯会以次充好,以至于药效大打折扣,老夫是要将里面劣等草药挑出来,哪里就是信不过你们了?”
掌柜忙安抚道:“大夫莫急,这几家药铺都是孟家的产业,从不会做如此昧良心的事,还请放心熬药就是。”
谁想府医却从袖筒里摸出杆小秤:“就算没有以次充好,也难免缺斤短两,若是计量配比不对,同样影响药效,还得老夫一一称过才算!”
好家伙,掌柜自认在店铺当差多年,也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斤斤计较之人,但谁让对方是国公府的人呢,只好挥手对伙计道:“那你就听大夫的,把药送上去吧。”
说罢自己当先上楼,去给顾清悠送药。
府医这才重重哼了一声,甩了袖子也走上楼梯,又对伙计道:“你自去忙了,等下老夫要亲自煎药,免得你们掌握不好火候!”
伙计正求之不得,如此吹毛求疵之人,只怕在他面前干了活也讨不到好处,还不如找个暖和地方去偷个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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