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马观花般转了转,发现一个不甚起眼的路口边上,竟支了个卖羊汤烧饼的摊子。
摊子不大,统共就四张半米宽的小方桌,有三张已经坐满了人。
“老板,一碗羊汤一个烧饼,多放辣椒谢谢!”
“得嘞~客官您稍等。”
她寻个马扎走到空着的矮桌前坐好,旁边井口大的铁锅咕嘟咕嘟沸着乳白色的羊汤,将她座位附近都烘的暖呼呼的,一旁泥炉里,现烤的烧饼金黄焦脆,酥脆掉渣,隔着半条街都能闻到芝麻香。
肚子也像能闻到味似的,顿时咕噜噜发出警报。
桌上罢了一溜小瓷罐,顾清悠等的无聊,一一打开看了看,里面分别装了盐,胡椒粉等调料,可谓一应俱全。
不多时,热乎乎的羊杂汤端上来,里面细嫩的肚丝,新鲜的羊血,还有各种大肠百叶切的碎片,配上红彤彤的辣椒,一口下去,舒坦的通身毛孔都打开了。
只可惜没有香菜,不然更出味。
顾清悠咬一口热腾腾的面火烧,一边就着羊汤闷头吃的正香,摊上又来了一位食客,也没打招呼,大刀阔斧往她对面一坐,招呼道:“老板,一碗羊汤三个烧饼,不要辣椒跟羊血,多加一份羊肚!”
拼桌可以理解,顾清悠也没打算理会,可他坐的时候动作太大,将不到膝盖高的矮桌碰的摇晃一下,顾清悠碗里的羊汤险些洒出来。
这汤可刚出锅的,得亏没洒她身上,否则隔着衣服都得起水泡。
顾清悠不满的抬头,却在看到那人时愣了愣:“是你?”
刚才在客栈门口闹事那个年轻人?
指责的话便没说出来,而是道:“好巧。”
那人自筷筒里抽出双筷子,在已经快看不出颜色的衣襟上擦了擦道,接过老板递上的羊汤,也不管还烫着,先顺着碗沿吸溜一口,结果被烫的龇牙咧嘴,大着舌头道:“不巧,唔似特意来寻哩的。”
顾清悠却听明白了,以为他刚被揍了一顿,要找自己泄愤,忙把嘴里的烧饼咽下去,撇清关系道:“我跟那个什么西关大少可不是一伙的,你要是怨气,就去砸他家窗户好了。”
虽然并不怕他打击报复,但她不是傻子,也不会白白替那西关大少背锅不是?
男子闻言扑哧一笑,好整以暇的看住她,语气不知试探还是调侃:“你真是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那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搬去其他客栈。”
顾清悠顿时警觉起来,放下手里的汤匙,很是语重心长的说:“你不会想要去纵火吧?报复人的法子多了去了,犯不着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挺好一伙子做事咋这么极端呢?”
男子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解释道:“纵火自是不可能,但你们若不趁早离开,可就当真引火烧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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