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野离开主楼,回房间时通知了庄医生让他过来一趟。
一回房间他就进了浴室,西装外套扔在脏衣篓中,双臂交叉着拽住衣角就要脱下黑色背心,他站在镜子前,抬眼时注意到颈侧黑色的印记,隐隐能看出脚趾的形状。
背心脱到一半手顿了顿,眉心跳了跳,继续把背心整件脱下,捏着衣服粗鲁的擦去上面沾着的脏污,不经意又想到她轻飘飘似是脆弱的语气,手中抓着的衣服重重扔入脏衣篓。
另一边阮软从浴室出来,屋内已经清理过,床品整个换过一套,地毯也都换过,她不能用香薰,换气后屋内也没残留什么味道。
她穿着浴袍,腰间的系带牢牢的绑住,苍白的脸蛋被热气蒸腾出一些薄红,露出的一截小腿和手也泛着微微的粉意。她羸弱的身子手凉脚凉,泡澡时水温调的总是偏高,洗完后就会这样。
门外传来敲门声,微磁的温柔语调隔着门板传进来,“阮小姐,方便进来吗?”
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她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是谁。
她有些累了,难得不是尖锐的态度,慢慢走过去打开门,眸光晃动,“我不想看医生。”
走廊和房间内灯火通明,她仰着头看他,红肿的眼圈藏无可藏,清透的眸子中好似还能看到一些水意。
许是他眼神停留的时间有些长,她突然想到什么,匆忙抬起手掌心遮在眼前,掩耳盗铃般微微避开眼,脚趾不安的动了动,“你看什么?”
方才她在浴室内借着水汽的遮掩偷偷哭了一会儿,真叫人发现她却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