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坐在梳妆镜前,发髻已经挽好,婢女小心将发簪插入,他就在一旁看着,视线极具存在感,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打开桌上的口脂罐,指腹蘸取些许,俨然是要帮她的意思,婢女做完手上的事后无声退下,她向着他微抬着头,视线不可避免的与他对视,温热指腹晕开了红色口脂,沾染了苍白指尖和她的唇瓣。
他微敛着眸,鸦羽垂下,衬得瞳眸黑色更深,小心的没有涂抹到唇瓣外,在对视的近一分钟内,她的眸子颤了颤,几乎是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却又想到和他的关系,只是耳根微红,“夫君,好了吗?”
说话时唇上的手指带着一抹红色蹭出,看到已经被破坏的唇妆,喉结滚了滚,还是吃掉了她的口脂。本就艳色的唇瓣染上口脂越发秾丽,他没有管,先用干净的指腹擦过她的唇周,然后才拿出帕子擦去他唇上蹭到的口脂,微垂着眸一根根擦去指上晕染的红,动作细致,无端涩'气。
眼中朦胧的雾气散去,她还有些微喘,心脏剧烈跳动着一声声如擂鼓,说不出话来,攥着他衣角的手无力松开,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看见他靠近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捂住唇瓣,但下一秒微烫的吻就落在了她的眼皮。
闭着的双眼睫羽颤了颤,阮软睁开眼,他已经直起了身子,口脂罐被他盖上,他盯着她,声线还有些微哑,“这样就很好。”
被牵着走出房间时她还在想,以前他也是这样的吗?肢体接触几乎是随时,如果不是第一次她为什么还是没有习惯他的“热情”——记忆像是隔着层什么,又觉得不必深究,看着他下意识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