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活儿吧。”
……
“范斯维克,有时间吗?”艾瑞贝斯来到大教堂的实验室,唤了范斯维克一声。范斯维克笑着朝门口走来,艾瑞贝斯看着一同过来的海姆牧师德斯泽尔,面无表情看着他说,“对不起,请给我们一点儿私人空间。”
“啊,该说抱歉的是我。”德斯泽尔略显夸张的行礼而后快步走开。
目送他开开后艾瑞贝斯这才将目光看向范斯维克。
“艾瑞贝斯……”
“听我说范斯维克,小弟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很担心他!但我现在……你知道,所以希望你能去十字路口要塞看一下。”艾瑞贝斯的样子略显憔悴。
仿佛对弟弟安危的担心,对局势的焦虑,许久不曾好好休息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唯有在这一刻才能看出她其实也没看起来那么镇定,她也还是个未成年的精灵啊。
范斯维克既心疼又愧疚,纠结良久,最终却将头深深低了下去、说,“……对不起,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离开。粮食要继续分发是一个,还有马上要进行的解药配置,在神殿中,只有我的药剂学最好。”
“哼!那就这样吧。”艾瑞贝斯貌似生气的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她要走出实验室的时候,范斯维克突然在身后说,“是不是因为什么预言?或是你们在预言中看到我遇到了危险?不然不可能你和沈言都先后劝我离开。”
范斯维克不是笨蛋,他猜到了沈言和艾瑞贝斯的良苦用心。
艾瑞贝斯转身,她刚刚脸上的忧虑也好、疲惫也罢,全都一扫而空——女人都是会骗人的,尤其当她已经不在乎阵营的时候。
“那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的决定是?”
“我还是选择留下。”范斯维克十分坦然地说道。“无冬城是我的故乡,她现在需要我,我绝不会弃她而去。”
“哪怕被她抛弃?被她伤害?”
“……是的。”范斯维克听明白了。
灾难之后,人们往往需要一个愤怒的发泄口。选择的那个人通常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而是在灾难中登上神坛的人。神坛就是祭坛。这种事情历史上真的发生过太多次。宣泄、反思、愧疚、回到正常生活努力忘却,这就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如果那个人是我,我会坦然接受。”范斯维克嘴唇微微颤抖着,隐含悲痛地说道。在魔法世界,预言往往意味着无可避免会发生——越是挣扎,距离那个预言中的结果就越近。
范斯维克看懂了,但他想更坦然的面对。
“对不起,耽搁了太多时间……我想继续工作。”范斯维克下了逐客令。
艾瑞贝斯点点头,转身离开。她没办法再权范斯维克,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真正历史上的那个她,是不是同样的心甘情愿。
“艾瑞贝斯,”当她走到门口是,范斯维克叫住了她,“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艾瑞贝斯推门离开。
神殿外的大雨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