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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7)(2 / 2)

卫星河脸色微变,“好像是。”


“她不是我家的。”


“敢威胁我的人,她还是第一个。”项飞悠闲地玩着笔杆,“上次看来那巴掌是没打够。”


卫星河微微的握紧双手,贺楚楚真是个大麻烦,那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她家里又宠得过分,就算他已经把话说得很难听,贺楚楚也毫不在意。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卫大哥把贺楚楚召回国,却根本没办法把她再送走。


“去不去?”项飞转头看卫星河。


“不去。”卫星河坚定的说,“我现在就让她停止胡闹!”


他还没掏出手机打电话,那头广播又响了。


“项飞,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拿你舅舅做人质!”


项飞“啪”的一声折断手里的笔,“那女人还敢威胁了,别怪我翻脸无情啊,兄弟。”


卫星河追着他的背影跑了出去,再次的暗恨自己为什么没在一开始就把贺楚楚这个惹祸精送上天。


操场上已经围了挺多的学生,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李尚在人群中来回蹦跶,就好像一只小蜜蜂一样勤劳,一回头看见项飞沉着脸来了,高兴地喊起来:


“主角来了!”


学生们齐刷刷回头,就见项飞迎着春风踏步走来,校服在他身后随着风的动作上下翻飞,额前刘海也被冷风吹开,露出一声杀意四射的眼睛。


他们顿时大气不敢出,纷纷给项飞主动让道,生怕晚了一步挨揍。


项飞走到操场中央,却并没有看见贺楚楚的身影,卫星河拿着手机威胁:“贺楚楚,你要是再胡闹,我不会放过你的。”


正说着,操场所有人的头顶忽然刮起一道强烈的旋风,项飞抬起头,只见一架直升飞机从不远处开了过来,悬停在操场上方,地上的草皮都被这阵风吹得像是中年人的秃顶。


直升机的舱门打开,一个熟悉的少女出现在他们面前,果然就是贺楚楚。


她摘下墨镜,对着站在操场上的项飞莞尔一笑:“你果然来了。”


“有屁就放。”项飞抱胸看她,“我现在心情不怎么好,给你一分钟时间。”


贺楚楚微微一笑,抬起自己的双手“啪|啪”拍了两下。


下一秒,直升机的底仓门忽然打开。


接着,无数的玫瑰花瓣从半空中飘洒下来,很快就铺了操场一路。


项飞和站在地下的学生们头上身上被铺了一身的红色花瓣,然而那直升机仿佛就是个无底洞一样,拼命的往下倾洒玫瑰花。


项飞替卫星河把身上的花瓣清理了,仰头看贺楚楚:“你这个神经病要死吗?”


贺楚楚哈哈一笑,从直升机里掏出一个大喇叭,就是菜市场十五块钱一个的那种,对着大喇叭喊道:


“项飞我爱你!”


“嫁给我吧!”


闻声赶来准备劝解学生的萧夏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卫星河愣住了。


所有学生都愣住了。


项飞沉默了半晌,突然转头对卫星河说:“兄弟听我说,这娘们不能要了。”


“脑子是个傻的。”


“当众绿你这事不能原谅。”


卫星河脸色难看的要杀人,他勉强的笑了笑,狠狠地抬头看着贺楚楚。


“项飞,你嫁不嫁?”贺楚楚还在那头煽风点火。


“我嫁你老母!”项飞骂道。


项飞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穿进一本糟心的小说还不算,身边这些个奇葩越来越多,仿佛他就是个水龙头一样,所有的神经病都往自己这边涌动。


“你有种别下来,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贺楚楚听不懂人话,欢天喜地的让人继续往下倒玫瑰花。


项飞抽出卫星河手里的英语字典大力扔了出去,直升飞机为了悬停本来飞得也不高,再加上项飞逆天的力气,那么厚的一本字典竟然真的打中了贺楚楚。


贺楚楚被迎面飞来的字典砸进了驾驶舱,半天也爬不起来。


李尚在一边疯狂录像。


自从老大来了以后,这学校的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有意思。


谁还想毕业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加更,因为本文是青春校园题材,出场配角多,爱情只是其中一部分剧情,攻受的进度问题已经在努力赶了,请大家不要着急,鞠躬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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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四十九


四十九


这场闹剧最后是以年级主任带着几个老师来驱散人群落场, 最惨的是, 项飞被抓壮丁留下来打扫现场,毕竟这事就是因为他而起的。


项飞拿着个扫帚一边在操场上扫地,一边骂道:“贺楚楚哪女人, 我迟早揍死她!”


卫星河主动留下来帮忙, 李尚也和萧夏在不远处一起收拾那些花瓣。


“她早就被她家里人惯坏了, 肆意妄为。”卫星河低声说道,“就是我大哥都管不住她, 她们贺家在国内虽然已经没什么位置了, 但在国外还是排的上号的。”


“她家大业大就可以随便欺负穷苦人家的学生了吗?”项飞不屑的说,“等我腾出手来, 我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铁拳。”


卫星河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如果可以的话,他比项飞更希望掐死贺楚楚。


萧夏把所有的玫瑰花瓣都装进一个麻袋里,走过来对项飞说:“小飞, 这些花瓣你还要吗?不要的话, 我想拿去做酱, 游游喜欢吃。”


“都拿去都拿去。”项飞捧起脚下那一摞玫瑰花就往萧夏口袋里装。


“拿去做酱也有点太可惜了……”李尚感叹, “大马士革的玫瑰还是很名贵的, 更何况颜色还这么纯正。”


“管它什么白马黑马玫瑰, 我舅舅说拿它做酱就做酱, 已经算给它脸了。”项飞完全不在乎这玫瑰有多贵, “再说能贵到哪去?”


李尚没有再说话,这么一操场铺了几层,贺家确实财大气粗, 比不了比不了。


“做出来的果酱,我也能尝尝吗?”卫星河帮着萧夏一起装麻袋,“我也喜欢玫瑰。”


萧夏笑着说:“当然可以,到时我每个人都送一瓶,这么多也吃不完。”


卫星河从前是讨厌萧夏的,他觉得萧夏懦弱无能又很烦人,还占据了项飞一部分的心神,他巴不得看着他倒霉。


但在他家里住了一阵子后,就连卫星河也说不出萧夏哪里不好,性格这个东西谁也不不好说别人,但萧夏已经努力不给他人添麻烦,而且任何时候总是对人抱有十二分的耐心与包容,卫星河渐渐地就有些明白,项飞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像萧夏这样本身是真的通透纯粹的人,和他这种内心阴暗肮|脏的人根本就是不一样的。


卫星河看着手里的玫瑰花瓣,忽然觉得那颜色有些刺眼。


“你咋了?”项飞看卫星河好半天不说话,以为他还在为贺楚楚的事情抱歉,便开口说:“别说那女人不是你未婚妻,就算真是你未婚妻,她干的事也跟你毫无关系,你又不是她爹妈,难道还能管得了她干啥?”


卫星河抬起头笑了笑,低头又继续帮萧夏装袋子。


那么一操场的玫瑰花,萧夏装了五六个超大蛇皮麻袋,每一个足有一人那么高,他喜滋滋的把几个□□袋弄进办公室,打算晚上奢侈一把,叫个面包车送回去。


皇甫燕清撑着下巴倚着窗户看萧夏忙碌,“这么多的花瓣,你真的都要做成酱?”


“是啊,这样不会浪费。”萧夏也是个不大懂浪漫的人,这要是李尚,一准就拿着这些花瓣去弄个花瓣浴美一美,而萧夏这个老实人只知道做成吃的保存。


虽然跟皇甫燕清并不熟,萧夏也还是热心肠的说:“如果皇甫老师不介意,我到时可以送一罐给你。”


皇甫燕清家里当然不缺那点玫瑰酱,但他出来学校人生地不熟,萧夏又算是比较好相处的人,他也就同意了。


“那就先谢谢萧老师了。”


萧夏有些害羞,“不用谢,主要是皇甫老师还帮我照顾了小飞,我这也算借花献佛,花都不是我买的。”


皇甫燕清轻声一笑,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着楼下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往门口走,只觉得青春真好。


项飞放学后要去接游游,就自己骑着车先出了校门,萧夏在办公室里整理了一会儿资料,打电话让面包车司机过来帮忙托运,转头就看见东方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校门口,抱胸好像在等人的样子。


“东方先生?”萧夏一愣。


东方墨抬眼看见他,唇角微勾摘下墨镜,“萧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萧夏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两步。


东方墨没有让他为难很久,因为他自己过来了,萧夏感受到他那强势霸道的气息,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胆子又变小了?你不想我,我可是万分想念你呢。”东方墨近来心绪一直不佳,心情烦躁之下独自开车来到萧夏的学校。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特别想看一看他。


萧夏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脑子一片混乱,“东方先生,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我们还不熟。”


“不熟?”东方墨忽然没了耐心,他一把扯住萧夏的手腕就要往车上拽,“熟不熟你上了车就知道了。”


萧夏哪里扯得过他,被他拽的几个踉跄站不稳,眼看着就要被他拖上车,身后终于响起了一道救星一样的声音。


“东方,你要干什么?”


东方墨浑身震了一下,抓着萧夏的手也松开了。


这个声音他已经有五年没有听过了,原本只是在他的梦中偶尔出现过,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傍晚还能再次听到。


萧夏急忙退到一边去,他的手腕被捏的有点疼。


“萧老师没事吧?”皇甫燕清踱步到萧夏身边,眉宇间满是关切。


萧夏连忙摇头,“没事,谢谢皇甫老师。”


“没事。”皇甫燕清瞥了一眼背对着他的东方墨,又温柔的对萧夏说:“萧老师不回家吗?我还等着你的玫瑰酱呢。”


萧夏巴不得赶紧走,可又担心皇甫燕清会不会受到东方墨的刁难。


“没事的。”皇甫燕清看他眼里的担忧,无声的笑了笑,“动我,他还没那个胆子。”


皇甫燕清平时就喜欢穿那些中式旗袍大褂,不主动攻击人的时候看着很和气绵软,但真有人惹到他身上,他也没必要笑脸相对,那些隐藏的气势也就释放出来了。


同样都是世家贵族出来的青年子弟,东方墨看着凶悍霸道,但到了皇甫燕清面前,还是不够看。


萧夏本来不想走,但皇甫燕清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吃亏,又说他家里还有外甥外甥女要照顾,萧夏才格外不放心的坐上面包车离开。


校门口又剩两个人。


皇甫燕清根本不想搭理东方墨,转身打算进校门拿东西,就看东方墨已经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几个月吧。”皇甫燕清淡淡的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东方墨五味杂陈。


皇甫燕清轻蔑的笑了一声,“告诉你?我们关系还没好到那个程度吧?”


“你可知道我……”东方墨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听起来有些急促。


皇甫燕清一个眼神就让他定在原地不敢再动,“东方,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十年后的现在也是一样的答案。”


“不用问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皇甫燕清脸上没了平时在外人面前常露的温和微笑,眼神冰冷看着东方墨仿佛看一个死人,“做不成情|人,你我原本也不是不能做朋友,但你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企图拿她当替身的事,我永远不可能原谅。”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后果你应该不想知道。”


“七年前我能让你肋骨断一次,现在也能。”


皇甫燕清说完狠话,闲庭信步一般又走进了校园,自动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东方墨的视线。


项飞在家里写英语作业,卫星河今晚有家族聚餐就不来了,听到外头的开门声,他立刻走出去帮着把那几麻袋的玫瑰花弄进来。


“你怎么了?”项飞注意到萧夏表情有些异样,“发烧了?”


萧夏怕他担心就没说东方墨的事,只是小声说自己可能累了。


“那今晚就别做这些酱了。”


“不行。”萧夏摇头,“今晚不做的话,明天这些花瓣就会枯萎,到时就不好吃了。”


项飞拗不过他,“我记得你以前怕我怕得要死,怎么现在跟我顶嘴这么熟练?”


“你是我外甥啊,又不会真的伤害我。”萧夏低垂下眼睑,其实他那时怕小飞是有原因的。


因为之前的“项飞”对萧夏很不好,他嫌萧夏懦弱恶心,又总是爱管闲事,所以常冷言冷语的对他,再加上他总觉得自己妈是被萧夏克死的,从来没有给萧夏一个笑脸,有时候萧夏管的多了他还会动手推搡他。


项飞穿来后的那一年因为环境不熟,他本身又是那种比较坏脾气的性格,导致萧夏一直没敢往前一步,可他后来发现小飞越变越好了,虽然还是一样的凶,但眼里却没了以前对他的那些厌恶苛刻,反而总是维护他。


就算是一边骂自己,他的眼里都是对自己的担忧。


“你以后就都这样好不好?”萧夏蹲在地上看着洁白的瓷砖,“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要变回去了。”


项飞喉头发紧,他不知道萧夏说的“以前”是什么,但他明白萧夏的意思。


“你是我舅舅,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项飞也蹲下来陪着他,“我虽然……但是,也很珍惜的。”


舅甥俩都没有多说什么,但彼此还是默认是对方的至亲,这世上不会再有这样的亲情了。


——————


卫家。


卫星河吃了饭后就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坐在沙发前看着面前的画板,那上头画了一个少年。


那人五官俊朗眉眼有些凶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知道他那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颗怎样柔软的心。


卫星河着迷的看了一会儿,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画前,抬手在那画中人的脸上轻轻抚摸,而后在他的额前轻轻用唇碰了一下。


“如果,如果你知道我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还会这么温柔的待在我身边吗?”


“会吗?”


卫星河不知道这个答案,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哀伤。


要是他真的是像萧夏那样的人就好了。


小飞就喜欢这样的人。


50、五十章


五十章


星期六一早, 项飞就接到阿胜的电话, 让他一起出去玩,一个月没见了,兄弟几个都还挺想他。


项飞这几天刚好也挺闲, 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 卫星河待会儿还要来啊。”萧夏提醒他, “到时要怎么跟他说呢?”


项飞想了一会儿道:“好好的跟他说不就行了,他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平时很少出去玩, 偶尔出去也都是跟以前十四中认识的那一群人一起, 萧夏对他很放心,怕他出门要花钱, 还特意又给他塞了几百块,让他好好地放松一下,最近学习确实辛苦了。


“不用那么多。”项飞只抽了两百放身上, “我们那些人也不去什么高档会所, 一人两百都用不着。”


他提前给卫星河打了电话, 让他今天暂且不要过来。


“是要出门和谁一起吗?”卫星河在那头语气怎么听都有些失落。


项飞耳朵有些痒痒, 把手机拿开一点, 耐心的解释说:“都是以前那些兄弟, 你上次见过的, 我跟他们也很久没见。”


“哦……”卫星河也没再纠缠, 安静的挂了电话。


项飞盯着黑屏的手机看了很久,不解的挠了挠头问萧夏:“他是不是生气了?”


“不应该吧……”萧夏也是毫无经验,“会不会他觉得你不陪他玩, 他有些寂寞?”


项飞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卫星河又不是真的女孩子,不会跟女孩一样跟他作的。


他这头也就烦恼了三分钟,拿了钥匙骑着车悠闲地出了门,外头的寒风都不能吹散他的好心情。


挂了电话的卫星河独自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然后才缓缓地把自己的英语书扔到一边,恹恹的倚在沙发背上仰头看天花板。


“宝宝怎么了?”卫大嫂端着一盘子的烤饼干走过来,看卫星河一脸的沮丧,关切的问道,“是不是跟小飞闹别扭了?你待会儿不是要出门吗?”


卫星河无精打采的坐起身子,小声说:“他跟别的朋友出去玩了。”


卫大嫂太了解他了,微微一笑拿起一块小饼干塞进卫星河嘴里,“所以你为了这个不高兴?”


“嗯。”卫星河嚼着饼干,却尝不出里头的甜味。


卫大嫂又笑了,“你呀,就是太固执了些。”


“这追人呢就跟狩猎是一样一样的,玩的都是战术。”卫大嫂单手撑着下巴看他,“你也别看太紧,也别放的太松。”


“小飞那样的孩子不适合握在手里,你也握不住的,稍微把握不好分寸就可能全盘皆输。”


卫星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我就是看不得他对别人好,也不想他有朋友。”


“你这样是不对的。”卫大嫂循循善诱,“人类都是社交动物,天生就喜欢群居,你不能扼杀他的这种本能天性。”


“可我就没有朋友,为什么我孤独一个人,他却能有那么多的朋友?”卫星河抬起头来看她,“我不开心。”


“你也可以去交更多的朋友啊。”卫大嫂叹气,“我知道,你哥哥这些年也插手了不少你身边的事,他这个人你也知道,对你总是不放心,什么事都想管一管,巴不得替你把将来五十年的人生都安排好。”


“谁需要他安排!”卫星河愤恨的说,“光是他把贺楚楚叫回来就够让我心烦的了。”


“这事我也骂过他了。”卫大嫂握住卫星河的手,恳切的说:“但是宝宝,你能不能原谅你哥哥?他其实也并不想你不高兴,他只是太在乎你了。”


“你跟楚楚小时候玩的那么好,爸妈也都同意你俩的娃娃亲,她家里的人际关系也简单,互相又都知根知底,所以你哥哥就觉得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你。”


“小飞也是好孩子,但他对你……到底没那个心思,你哥就怕你到头来一场空,白白的付出感情却没有回报,他怕你伤心。”


“自从安安……安安那事以后,你哥哥也经常睡不好,他总担心你有一天也会离他而去。”卫大嫂有些难过,“给他一点时间吧,他……也挺难的。”


卫星河看着嫂子满脸的歉疚和难过,沉默了一会儿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所以,我没有恨哥哥。”


“楚楚那丫头也是越大越任性,你哥昨晚还跟我说没想到她现在这么胡闹,我想着就这两天找她父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让她还是回去,不耽误你的事。”


卫星河轻轻的握紧大嫂的手,他能感受到来自嫂子的温柔:“谢谢大嫂。”


“一家人不用说这些。”卫大嫂笑道,“你好容易喜欢个什么人,我怎么能不操点心呢?”


“你这么好,小飞一定能感受到的。”


被卫大嫂这么一顿安慰,卫星河心里好过了许多,“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这么患得患失过,只要他能回应我,这一生,我就他要他一个。”


或许卫家人都是遗传的这种深情,卫大嫂摸了摸卫星河的头发,在心里却祈祷着,他能得偿所愿,项飞终究不会让星河失望。


——————


项飞十点半的时候终于骑车到了他们约定的地点,在一家小咖啡店里,店面不大却干净低调,价格也不是很贵,很适合学生聚会。


项飞很快就在二楼的一张桌子旁找到那几个熟悉的朋友,招了招手就直接走过去坐下。


“飞哥可算来了。”卷毛笑嘻嘻的说,“我们这都玩过一轮纸牌了。”


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下打量了一下项飞,“飞哥近来看着气色挺好,小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吧?”


“还行。”项飞喝了一杯水润润嗓子,“就那样吧。”


阿胜很认真的说:“飞哥最近认真学习呢,听说在跟人学英语。”


几个人说笑了几句,机灵的卷毛眼珠一转,猥琐一笑:“飞哥,你身边那小王子呢?怎么这次没看跟你来?”


“人家没事干吗天天来见你?”项飞翻白眼,“管好你自己!”


眼镜平时也很爱八卦,他悄声的对项飞说:“说真的啊飞哥,你真的对他没那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项飞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就从对方那暧昧的神情里明白了他的深意。


他第一直觉就是否定,“再乱说我就打爆你的头,这事情能乱说吗?”


“又不犯|法,谈个恋爱怎么了?”卷毛揉揉被踹到的小腿抱怨,“我们不是都觉得卫星河那小子又漂亮又乖巧,真要当嫂子也正合适吗?”


“人家都还有个准未婚妻,瞎说什么?”项飞白了一眼。


他从没想过自己跟卫星河有什么,一方面是因为他十七年来就没有过自己会喜欢一个男人的想法,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卫星河太好了。


项飞这人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晓得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卫星河那样的人就该被人捧在手心里活着,而他什么都没有,做朋友有时都觉得不配,更别提那种感情了。


他觉得那是对卫星河的亵渎。


“唉说真的,飞哥你的思想套保守封建了。”眼镜咬了一口蛋糕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乎那么多的东西,你要真喜欢那小王子,兄弟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小主意还是能出的。”


卷毛顿时兴奋起来,“比如,我们几个乔装打扮一下,半路去赌那小王子,把他给绑了然后给你打电话威胁,你来了之后就把我们揍一顿,英雄救美这种桥段什么时代都不过时!”


“对啊对啊!”眼镜狂点头,“只要能让飞哥终生大事定下来,我们吃点亏也没啥!”


项飞头疼,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身边人神经病这么多,“我要说几遍,我跟卫星河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你们能不能不要思想这么肮脏!”


尽管他一再的强调自己跟卫星河关系很清白,但显然他的朋友们是不信的,就连最老实的阿胜都不信。


他们心里都默认飞哥这是害羞傲娇不好意思了,那天他对卫星河呵护宠爱的那个架势,说他不喜欢人家,骗鬼呢?


不过,飞哥既然死要面子,他们这些兄弟当然也要顾及一下他的自尊不是?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互相诡异一笑,虽然没再说话,但彼此都似乎默认了这件事。


跟了飞哥混了这么久,这点眼力见没有吗?飞哥嘴上说不喜欢,没准心里就指着咱哥几个帮忙呢!


小卫同学那么可爱乖巧,他们几个啥时候真去吓唬吓唬他,到时飞哥到现场一看心疼了,这事还有啥不成的?


所以说,人就不能交狐朋狗友,因为你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塞得是草还是饲料,时时刻刻都能突然坑你一下。


项飞没有察觉这帮兔崽子们的想法,他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以为自己喜欢卫星河呢?不管是贺楚楚哪神经病女人,还是卷毛这些糙汉子,就连霍麒都时不时地调侃两句。


他跟卫星河之间的关系真不正常吗?


项直男想不通这个道理,他觉着这世界太奇幻了,谁看你都是基佬。


清者自清,管他们说什么混账话呢。


51、五十一


五十一


卫英廷万万没想到, 他从小就看好的丫头贺楚楚, 竟然不仅没能赢回卫星河的心,反而还和他成了情敌,心塞了一万次, 半夜都睡不着。


“项飞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呢?”卫英廷万分不解。


阿柔看自家老板在车上自言自语, 忍不住开口说道:“老板, 不是我多嘴要管你们家的事,但项飞小同学确实不错, 是个汉子。”


卫英廷瞥了他一眼。


“我觉得, 咱们小少爷还是有眼光的。”阿柔正经起来的时候也还挺正经,“老板就是太操心了, 我家里也有个弟弟,虽然不能跟小少爷相提并论,但我看他都烦死了, 谁想管他怎样?”


“小孩子长大了跟小时就不一样了, 他们巴不得家里人什么都不管, 你越是想插手什么, 他们就越是烦什么, 弄到最后还可能得抑郁症。”


“我老家那块就有小孩是这样自杀的。”


卫英廷惊悚的看他:“还能自杀?”


“是啊。”阿柔一脸感慨, “小少爷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其实内心里是个很孤独的小孩, 从小我就没见他对什么事物像别的孩子那样上好奇喜欢过。”


“我有时也好奇,按理说以老板您还有老爷对他那样的宠爱,他不该是这种性格, 可他确实又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我看着有时都心疼。”


“一个小孩怎么会有那么重的心事呢?”


卫英廷沉默了,“你不懂,他……他……”


他到底是没有往下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知道这个道理。”阿柔挠挠头,忍不住又开始翘兰花,“但是小少爷难得有个喜欢的人,我看老板你就不要再多管了,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万一他选错了呢?”卫英廷皱眉,“他那精神不能再受刺激了,医生说他已经在危险的边缘徘徊,再要被项飞那小子刺激一次,如果他也……”


“老板,小少爷已经要成年了。”阿柔叹气,“我看项飞那小同学不是那种坏心玩意儿,他要真对咱小少爷没心思,还能那样惯着?您是没见过他对咱少爷那个态度。”


“比您都还能包容,我有时候瞅着都觉得他惯得少爷不像话。”阿柔忽然又不正经起来,“您就该没事的时候自己看看。”


阿柔没好意思说,您家少爷可能作了,也就项飞是个汉子能宠着,这要换个人,管你再家大业大再漂亮,也能踹你三米远。


卫英廷陷入了沉思,显然在思考阿柔的话。


也许,真的是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


时间有时候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阳历四月了,天气总算是正式开始好转,虽然偶尔还会有冷的时候,却不会像之前那样冷得骨头都疼。


清明节也到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在项飞的印象里,每年的清明节都是阴雨绵绵,似乎这个节日总是带着些让人心情晦涩的符号,项飞一早就醒了,他起身倚着窗户,有些烦躁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雨,看雨水滴在窗户上又慢慢地滑落。


他又梦到了老爸出门的那天。


那天也是清明节,一早就下起了小雨,他出门上班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自己要拿把伞,今天他可能又要加班,或许不能去学校接他。


当时,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呢?


其实就是两年前的事,可他却有些模糊了。


他当时好像什么也没说,只是很不耐烦的应了一句,毕竟他们父子的关系当时已经很差了,差不多半年他们都没有坐下来好好地说上一句话。


如果知道那是老爸最后一次跟他说话,项飞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那样的。


可能是那些年心里对父亲的怨恨已经让他看不清很多事情,从小项飞就偶尔被人开玩笑说是被散养的孩子,妈妈要顾着别人家的孩子,而爸爸常年都不见人影。


他妈妈是重点中学的金牌教师,常年带毕业班,对每个学生都尽心负责,常给学生补课到深夜才回来,而他爸爸原先是一线特警,经常和家里莫名的就断了联系,执行什么保密任务,一月能回一次家就不错了。


虽然一家人不常聚在一起,但项飞却觉得自己还是有家的,妈妈不苟言笑但对他却很宽容,爸爸没事还会指点他拳脚功夫,和别人家有点不一样,但也没有太大不一样。


后来项飞的妈妈在一次夜晚补课回来的路上被车撞了,路人送到医院抢救,他当时才刚上初二,半夜慌得一路连滚带爬跑到医院,只能在手术室外无助的跪着。


医生拿了很多东西问他父亲在哪里,病人急救需要签字,项飞哆嗦着手看着那些纸上写着的病危,急救,大出血……这样可怕的字样,后背一阵发凉,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腿又要发软。


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老爸,可是每一次都是“您拨出的电话已关机。”


医生见他联系不上家属,就着急的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人能联系上,里面已经很危险了,必须要尽快签字手术。


可是项飞找不到人了,他父母都是独生子女,爷爷奶奶去世得早,外公外婆远在千里之外腿脚不便,这样一个黑漆漆的夜晚,他还能找谁来?


项飞是未成年人,那时才十五岁,就算不合格,他也还是咬牙签了字,哀求医生无论如何一定帮帮他,什么后果都能自负。


最后医生心软妥协了,拿着那些项飞签了字其实根本没有法律效应的文件走了进去。


那一夜项飞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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