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出此言?”
“这等欺君之言,岂能轻易揣度。”
“正是。微臣恳请殿下,好好思虑如何营救皇上归京!万万不可拿皇上的性命犯险。否则,他日皇上安然归来,知晓今日之事,怕是要对殿下心生误会。”
……
众臣不约而同地起身拱手,一个个满面情急言辞恳切。
能混至三品以上官职的,俱是浸yín 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最年轻的礼部侍郎谢钧,也已年过四旬。谁也不缺这点演技!
盛鸿目光一扫,神色冷然:“这些‘逆贼’的来路,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装聋作哑,不愿说破,本王也不逼你们。”
“堂堂天子脚下,忽然冒出一万多身手骁勇悍不畏死的逆贼,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伙逆贼,分明是几位藩王暗中豢养的死士暗卫。他们先在父皇的陵墓上做手脚,引得皇上不得不前往告罪。皇上虽有防备,却未料到藩王们暗中联手,动手的‘逆贼’足足是御林军的五倍之多。”
“三千御林侍卫,皆被围杀。”
“藩王联手作乱,第一个要杀的就是皇上。想来,进皇陵的第一日,皇上已经被杀。只是,他们谁也不愿担下弑杀天子的恶名,便来了这么一出。鲁王闽王宁夏王,亦内斗不休,谁都想做‘鹬蚌相争’后得利的渔翁。谁都想坐龙椅!”
“他们写来的第一封信,是要求将母后送入皇陵。这是想借着‘逆贼’的手,将母后一并除去。心思何其恶毒!”
“‘逆贼’接连斩杀的三位重臣,皆是皇上心腹。”
“之前被斩杀的几个武将,也都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之人。”
“他们这是借着‘逆贼’的名义,先铲除异己。日后登基为帝,也能少些阻力。”
“你们不思如何打破僵局,一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担不起不顾皇上生死的恶名,本王来担就是。”
一席话,听得众臣冷汗涔涔汗流浃背,个个一脸难堪狼狈。宛如遮羞布被扯下,露出各自自私难看的嘴脸。
便是城府最深的陆阁老,面色也不太好看。
有些事心知肚明,大家都装不知道,演起戏来有模有样,连自己都能骗过去。俞太后召蜀王夫妇归京,意欲何为,众人也各有猜测。
不过,这些都是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的事。偏偏蜀王殿下不按常理出牌,昨日一声未吭,今天便将众人隐晦的心思揭穿……
谢钧仗着自己的岳父身份,鼓起勇气张口:“殿下回京才一日,尚不知京中情形。如何就敢下此定论!事涉皇上安危,又岂能凭着一己猜测就枉顾皇上性命……”
“本王虽然才回京,不过,本王有脑子会想。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岂能想不明白!”盛鸿毫不客气地将嫡亲的岳父噎得哑口无言。
谢钧闭上嘴,不再出声。
盛鸿展露出了和昔日随和惫懒全然不同的冷厉果决:“退兵之事,绝无可能。本王现在就领兵去皇陵外。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铲除所有逆贼。”
“所有恶名,都由本王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