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
没等萧语晗出声,俞皇后已铁青着脸怒叱:“不得对萧氏无礼!”
“驸马受伤之事,到底如何,现在谁也不清楚。你忧心急切,谁都知晓。却不能因此迁怒旁人。”
昌平公主金枝玉叶,受尽众人宠爱。尤其是俞皇后,对她疼爱备至。从未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过她半句。
昌平公主本就伤心悲恸,再被俞皇后这般当众呵斥,既伤心又难堪,顿时泪如雨下。
萧语晗本就忐忑惊惶难安,此时哪里还坐得住,忙起身道:“请母后息怒!”
“顾驸马骤然受伤,如今伤势轻重还不知。皇姐忧心如焚,不知何等焦虑。说话语气重了些,也是人之常情。儿媳断无怪罪之心。恳请母后息怒!”
俞皇后犹是一脸怒容:“昌平再焦虑情急,也不该说这等不知高低的话。让人听在耳中,岂不成了疑心太子?”
“太子敦厚谦和,绝不会做出这等心狠手辣的事来!”
“谁敢疑心太子!本宫第一个饶不了他!”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这席话,听得众皇子妃面面相觑,听得萧语晗耳后一片赤红如火烧。
那种如被扇了两记重重的耳光偏又说不出口的冤屈难受,堵在胸口。若不是她还有几分自制力,几乎当场便要哭出来了。
谢明曦看在眼里,也有些无奈。
脸皮这么薄怎么成!
萧语晗还是太年轻太稚嫩了,远远不是俞皇后对手啊!
“母后所言甚是。”
谢明曦义正言辞地张口附和:“儿媳听闻此事后,亦十分惊诧。若顾驸马落马之事不是意外,这幕后黑手,何其阴险毒辣。”
“儿媳恳请母后,一定要严查此事!查明是谁在暗中谋害顾驸马!将此人千刀万剐,方解我等心头之恨!”
萧语晗:“……”
昌平公主:“……”
对嘛!就是要这样。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面上一定要撑得住才行!
看着一脸凛然的儿媳谢明曦,俞皇后心中竟涌起一丝微妙的欣赏和赞许,神色略略缓和了几分:“到底如何,待众人回宫,一问便知。”
“你们也都各自回寝宫等着吧!”
众皇子妃一并起身告退。
……
萧语晗面色隐隐有些苍白,气息不稳,脚下有些虚浮。
出了椒房殿后,萧语晗未回东宫,反而握住谢明曦的手道:“七弟妹,我几日未见阿萝了。且和你去福临宫,见一见她。”
见阿萝显然只是托辞。
萧语晗这是心中惶惑难安,想和她私下说一说顾清受伤之事。
谢明曦心中了然,反手握住萧语晗的手:“好。”
李湘如饶有深意地看了萧语晗一眼,轻飘飘地提醒一句:“经此变故,只怕殿下们回宫会略迟一些。”
萧语晗头也未回地应道:“宫中有母后在,倒不必你我操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