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舒将锈剑束在腰间,理好之后道:“我去叫。”
素锦落座,三人一齐动筷。
“难得的大鱼大肉,多吃些,这些日子,你也受不少苦头。”见素锦一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却不吃菜,季迁遥夹起一块鱼肉送到她的碗中,“来,尝尝这个。”
“不必如此,我自己来就好。”素锦伸碗去接,露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接着扒拉两口,嚼了嚼,将整块鱼肉吞入腹中。
食过晚膳,夜已深了,客栈里头的下人收走了那些残羹剩饭,季迁遥将窗户打开,用团扇扇了扇,将房内气味驱走。
“明日还要早起赶路,你们早些歇息,我先回房了。”素锦没在二人房间久留,呆了一阵道明自己回房的意图。
季迁遥与夏清舒并没有留她的理由,不约而同地点下了头。
吹灭了台上的蜡,周遭的一切都陷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们的厢房位于三楼的最里端,很安静,风吹窗扇发出窸窣的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种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季迁遥与夏清舒仰面躺在床上,假寐着,屏息等待。
时间慢慢流逝,黑暗的厢房里,一双眸子盯着西面的木墙,散发出幽蓝的光。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在光中隐现。
再一晃,蓝光消失不见,屋内的人也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打更的人穿街而过,手里的梆子敲了一下。他借着朦胧的月光低头朝前,走去,忽然脑袋一阵刺痛,他撞上了一个不明之物。
打更的人刚想抬头,一片冰冷的叶子贴上了他的嘴,堵住他的声音。紧接着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如蛇一般爬上了他的身子,环绕在他脖颈之上。
他的瞳孔因着恐惧而不断放大。下一瞬间,缠在他脖颈上的东西骤然紧缩,他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失了力的身子没有倒地,反倒是腾空而起,一根细藤箍着他将他送到了护城河之外。
泛着蓝光的眸子抬了起来,她站在街道上,望向三楼厢房那个开敞的窗户,接着身形一闪,她扒着窗户的边缘,悄无声息地跃了进去。
月光朦胧,隐约能看到两个隆起的身影。今晚她的目标不是她们。
眸子一转,“素锦”将注意力集中在放在床侧的锈剑上。她从腰上解下自己带来的东西,将它与锈剑迅速调换,而后跃窗离去。
她不但擅长易容,而且懂得易物,以假乱真足矣。
在林间快速穿梭了大半个时辰,“素锦”来到了湖边。她站在湖边,冷冷地看着手中握着的那把绣剑,再一抬手就将它抛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