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避着他?我确实是途中有事耽搁了。”夏清舒眯起眸子,视线望向那一群人消失的方向,幽幽道:“不过出乎意料啊,他们居然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
“诶呦,将军,现在我们真同赵府结下梁子了,以后在朝堂之上,您可要小心些。”
“朝堂之事,我夏清舒坐得正行得直,不怕他们。只是今日未曾按照约定的时间归来,确实是将军府的失礼。刘叔,你去备些礼,给赵府送去,当做是赔罪了。”
“好。”刘奇应下。
刘奇得了夏清舒之令,往库房中寻了几样珍奇之物往赵阁老府中送去。但送礼之人却将礼物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赵府不收。
刘奇又将此事匆匆禀报给夏清舒,听罢,夏清舒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已知道,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翻看着伤民的口供。
刘奇看着夏清舒对待此事如此淡漠,不免有些着急,得罪当朝阁老那还了得。且将军同长公主殿下也不对付,万一这二者齐齐动怒,将军这些年的功勋都要化为灰烬,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了。
“将军,属下有一言,斗胆进谏。”
“你说就是。”
“将军毕竟在朝为官,切不可得罪太多权贵,倘若这些人联手打压将军您,怕是......”
夏清舒打断了刘奇之语:“今日之事,是我们的失礼,但该补的礼数我们都补了,他们不接纳,是他们的问题,是他们心胸狭隘。若说得罪,自我决定将这件事送至五军都督府判决时就已得罪了他们。大火已经烧起,朝哪头扑去,他们赵府说的不算,我夏清舒说的也不算,是公道律法说了算。刘叔啊,你就别想那么多......”
“那将军同长公主殿下之间,亦不可闹得如此之僵啊,也得送礼走动啊......”
“长公主殿下怎能同这些污浊之人混为一谈呢......诶呦,刘叔,很晚啦,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回房歇息吧。”夏清舒自书桌前站起,推着刘奇的肩头往房门走去。
刘奇还想再语,夏清舒伸出自己的“猪蹄”支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紧接着一拉书房之门将他送了出去。
扭头一看,书房的门已经被牢牢关上了,刘奇轻叹一口气,迈着脚步往前院走去。现在时候尚早,他要管理偌大一个将军府,大小杂事不断,怎可能这么早回房歇息?
将军不让他管朝堂公事,但这府内积攒的杂事还是要处理的。
比如方才被赵府退回的礼物要登记入库;比如昨夜大雨,后院几处漏雨的屋檐要修缮......
刘奇一边在脑中理着处理杂事的顺序和安排,一边沿着廊道朝着前院走去。忽然,前面低头走来一人朝他撞了上去。
“哎呦!”刘奇一大把年纪,身子骨瘦,被前头那人撞得向后倒了两步,眼冒金星。
“刘管家!”前头那人发出一声惊呼,见被撞之人是刘奇,吓了一大跳,赶紧松掉捂住脑袋的手,上前跨了一大步,扶住了刘奇摇晃的身子,哈腰道歉道:“对不住啊刘管家,我没看见您在前头。”
刘奇瞪大晕眩的眼,看清了面前之人的容貌:“瞿勇?”
“是我。”瞿勇扶住刘奇在廊道旁侧的木椅上坐下,脸上满是歉意:“刘管家,您坐下缓缓,刚才是我没看路。”
缓了一会儿,刘奇脑中的晕眩消除了不少,只是相撞之处还有些疼,他用手轻轻揉着,缓缓道:“不是派你去找将军了吗?怎么弄得浑身湿湿的,还这么晚回来?”
“我在内城四处都找不到将军便跑到外城去寻了。结果在外城寻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将军。”
“将军早已归府,你这浑身湿漉漉又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