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暝界◎
“这个方法甚好, 问戌君主觉得如何?”伏诗君主在旁连连点头,显然对轻兰的这个主意很赞同,万兽君主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只要有机会定然会卷土重来, 此次不除, 日后定然是个大患。
问戌君主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他考虑的明显要多一点。如今宗门大比已经过半,两次都是伏尸峰获胜,如果这第三次大比再由伏尸峰拿下, 那第四场大比也就没必要了。所以最初,问戌君主是想自己来筹备第三次大比的, 没想到轻兰竟然会借此机会抢先提出, 而且看上去合情合理,让人不知如何拒绝。
就在问戌君主犹豫之际,被捆在地上的宇灵君主开口说话了,“问戌君主可要想清楚了, 失去第三场大比的主动权,问丹峰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宇灵君主此时一开口, 众人的注意力也转移了过去,是啊, 万兽君主虽然跑了,宇灵君主可还在这呢。第三场大比的事暂不着急,如何处理万兽峰和灵器峰才是重点。宇灵君主之所以开口, 倒不是多么为万兽君主着想, 他只是不希望伏诗君主成为万暝宗宗主, 被伏尸峰压上一头,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知伏诗君主打算如何处置宇灵君主?他毕竟不是主谋, 还是灵器峰峰主, 恐怕不能任意打杀。”问戌君主将问题抛给了伏诗,宇灵君主毕竟是炼器大师,除去灵器峰峰主的身份,他本身也有着极为复杂的人脉关系,不管怎么处置,显然都不合适。
伏诗君主倒没什么纠结,“按照宗门规矩处置即可,怎可因为峰主身份就特殊处理,这让我们万暝宗日后如何在大陆立足?”
问戌君主???现在是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词的时候吗?话这么说没错,但哪个宗门会真的这样处理?
宇灵君主听后瞥了伏诗君主一眼,“伏诗君主可要慎言。”显然此时的他也同样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危险,最多觉得会损失些资源。
众人没讨论出一个结果,头顶的三足金乌却忍不住了,趁着防御轻松之际,那只被捉走的金乌以极快的速度俯冲而下,一眨眼的功夫它就落在了宇灵君主的脑袋上,三足金乌周身都被火灵力环绕,宇灵君主的脑袋顿时似被放入了火炉中炙烤,立刻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随着惨叫声一同扩散开来的,还有一股烤肉的焦糊味,宇灵君主疼得满地打滚,奈何三足金乌紧追不舍,好在头顶的巨大漏洞还需要金乌守护,很快金乌就飞了回去。
呆立在原地的众人这才回神望向地上的宇灵君主,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丝嚣张气焰,整个人的脑袋都呈现通红颜色。虽然看上去惨不忍睹,但众人都知道三足金乌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在碰触的瞬间,宇灵君主就成灰了。
宇灵君主从剧痛中缓过来,声音都还在颤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金乌神鸟都手下留情了,想来伏诗君主也不会为难于本君。”
伏诗君主有些诧异,三足金乌的做法他有些想不通,不过确实如宇灵君主所说,若金乌的惩罚只是如此,他自然也不好过于严苛。
然而还不等伏诗君主开口,众人就再次看到三足金乌从天而降,极快又精准地落在了宇灵君主的脑袋上,宇灵君主顿时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片刻之后,金乌再次飞离,去往天空漏洞处继续防守。
众人这才明白,三足金乌的惩罚并没有结束,之所以没有一次解决掉宇灵君主,是因为它想多来几次。
阮珑珑也是恍然开口,“珑珑之前听金乌们说,烤肉不要一次烤熟,要小火慢烤,反复多次烤出来的肉才好吃。”
众人“……”
宇灵君主???
听到阮珑珑如此说,宇灵君主明显瑟缩了一下,强忍着脑袋上的剧痛,他主动开口求饶,“关于本君的处置回万暝宗再商讨也不迟,现在我们不如赶往出口,以免错过离开秘境的机会。”
宇灵君主这明显是怕了,想要逃出金乌能活动的范围。
问戌君主听此开始考虑给宇灵君主这个面子,毕竟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然而阮珑珑却抢先一步开口了,“不行啊,金乌神鸟动怒,整个秘境的魔兽都狂化了,晚上赶路可太危险了,而且抢金乌的烤肉,很容易一块变成烤肉的。”
仿佛是印证阮珑珑这句话,头顶上的金乌开口说话了,“此人留下,本君放尔等离去,若有人不从,陪此人一并留下即可!”
因为这些日子三足金乌的表现,众人几乎都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上古神鸟,神兽之怒又岂是他们可以讨价还价的,纵然有心想救一救,他们也不敢与神兽抗衡。有了三足金乌的警告,再无人敢开口为宇灵君主说话,说来也是,你没事惹三足金乌做什么,你又不像万兽君主有第二条命。
看着周围众人逐渐冷漠下来的目光,宇灵君主彻底慌了,他指着身后浮在半空的灵舟开口,“谁若能帮本君脱困,这圣品灵舟便赠予他!”
现场依旧一片沉默,圣品虽好,也得有命享用。
见无人动容,宇灵君主继续增加筹码,许下一个个诱人条件,这些丰厚的资源平时拿出一样都让人心动不已,而现在却没人敢开口接下。发觉此路不通,宇灵君主的目光突然看向了轻兰,他挣扎着来到轻兰面前,“轻兰公子的仁善之名呢?今日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愿搭救一下吗?轻兰,轻兰,我是你的父亲啊,我们有血脉相连的。”
轻兰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轻兰,你开口求一求阮修士,她与金乌交好,不论结果如何,为父都感激不尽!”显然,之所以求助轻兰,也是因为他知道轻兰与阮珑珑交情不错,而阮珑珑是在场唯一一个有可能改变金乌想法的人。
看着面前苟延残喘的男人,轻兰此时的感觉非常奇怪,就是这个男人,曾经在他的眼中似一座大山,高不可攀,先是杀妻证道,后又想杀子证道。而现在,这个曾经他无法抗衡的高山成了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