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被封印这件事,有人欢喜,有人……有人欢喜。
该白毛的人缘关系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检验,据说消息传回咒术界,还有人开香槟庆祝。
得知这个转述消息的我都被这个一面倒的离谱场面镇住了,不由得委婉提问:“你说的这个开香槟,是他的仇人吗?”
“不,按照辈分应该是他以前的学姐,目前在另一所学校教书的前辈。”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地回答:“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此人自称伊地知洁高,职业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辅助监督”,原本是负责五条悟方面的工作,但由于我们都懂的当事人暂时缺席,被派来作为该事件的信息传递工作者和一线接待员。
某种程度上,他的态度,就是他口中“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态度——可能也是属于五条悟派的态度。
“问题其实有很多啦,”我皱眉,掰着手指:“像是你们对我的态度,以及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紧张的状态……说真的,你们是不是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是,很遗憾,五条先生被您封印了,”他继续擦汗,“如您所见,我等正在努力向您示好,希望您能够网开一面,毕竟咒术界没了五条先生不行……”
“态度这么温和?”我狐疑地打量他,“按理说,不应该是通缉令和追杀令一起上吗?我瞅着你们也不像是那么懂得变通的样子啊?”
“这个……”男人头上的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看起来被我戳中了死穴,笑得相当勉强。
我眯起了眼。
哦,看来是分成了两派意见,现在率先接触的属于温和派,以我的意见为重,显然是在意五条悟的,可以确认偏向五条悟的那一派系。
不过,怎么听下来,担忧他的和大肆嘲笑他的人是同一个群体?还真是……不拘一格的人脉啊。
所谓的同为学校的学院派aka革新派,与目前尚未出场的不知名的守旧派的掰头?搞不好追杀令还真的有哦,这群人明知道把我捞回去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还要这么做,看起来的确很有诚意。
我鼓了鼓脸,为了不给无辜人士造成太大的压力,选择将对五条悟的不满给压下:“好吧,谁让我没地方去呢。”
男人大大地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快跑将一早就停在路口的车——也不知道荒郊野岭的他是怎么开过来的——总之就是平平无奇的上班族通勤车开了过来,稳稳地在我面前停下。
挤挤挨挨在后边的三个高专生一看我们谈完了,立刻推推搡搡地凑了过来,相当熟练地拉开车门把各自往里面塞,一边塞还相当不见外地招呼我:“宇智波小姐,坐这里坐这里!”
我瞄了瞄被挤到前排的虎杖悠仁,又看了眼后座特意为我留出的空位,作为三人组中的帅气女性正用那布灵布灵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别开头:“别用敬语。”
“哦哦!宇智波!”钉崎野蔷薇迅速改口,在我落座后,迅速将一件深色的外套盖在了我的膝盖上,“车里空调有点冷,盖一下。”
“唔。”我低着头看着有些眼熟的运动外套,脚尖动了动。
五条悟下手的时候才不会管对手是男的还是女的,哪里方便哪里来,这也导致了我的外形并不是那么的得体……特别是平时穿着好看轻薄的长筒袜……嗯,特别它还是黑丝袜。
打的时候没觉得,被人隐晦提醒了是有点不太方便。
我收到了女孩子未出口的好意,将外套往下拉了拉,转过脸对她弯了弯眼睛,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一直注意着我的钉崎野蔷薇一手捂住胸口,缓慢地抽了口气,矜持地露出了一个不露齿的淑女微笑。
……如果忽略她被在身后的,正在大力拍打旁边伏黑惠的另一只手的话。
被强行扒了外套,只穿着t恤被无情挤到空调出风口,还被队友痛击的伏黑惠眼神死。
“就把五条老师扔在那里好吗?”前排的虎杖悠仁往后探头,“虽然我离开的时候和那一片黑黢黢打过招呼了,不过好像没收到什么回应。”
“你要是能给出回应才有问题,”我从包里拿出手帕擦脸,“他是被封印了又不是被困在高塔的长发公主,你喊一声就能把头发放下来。”
“喔,是这个道理,”三个人显然还对忍者相关的东西抱有强烈的好奇,其中又以同样背负了一个封印的虎杖悠仁为最,他挠挠头,直白地问:“那是和我身上一样的漩涡封印术吗?”
注意注意,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两个知识点!
明面上问的是五条悟的封印手法,实际上还夹带了虎杖悠仁自身的封印情报打探,不过问的人表情坦荡,接下来就要看被问的人吃不吃这一套了。
开车的男人全神贯注地扮演着开车工具人的形象,暗地里悄悄竖起了耳朵。
“不知道,不全是,”我没有在意突然伸过来的三双耳朵,闭上眼,放松脊背往后靠,“你的是刚好有现成的可以抄,五条悟那个则更多的是即兴而起,现在你让我想复刻个一模一样的也不容易。”
见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我哼笑了一声,就多说了一句:“别那么紧张,你们就当他休假了呗,别说你们偌大一个组织少了一个人就垮掉了。”
别说这也太离谱了,真这样那家伙活着得有多累啊。
开车的人表情苦涩:可事实确实如此。
我眉目透露出的倦意太过于明显,上句话过后,车内没有人再说话,我将脑袋倚靠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事情。
被自家老师拉过来观战没想到观了个翻车的三个学生默契地掏出手机,亮度调暗,静音,默契地转移线上聊天。
由于透露出的只言片语太过于劲爆,作为在场人的他们每个人的消息都已经爆了,只是碍于没有一个领导者确切地告诉他们该怎么做,只好暂时一致无视掉而已。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自己的小群疯狂刷屏,昏暗的手机屏幕反射出一张张表情控制失败的脸,两个拇指几乎要把屏幕摁穿的力道,交流短短一夜之间的心境变化……以及毁灭的三观。
钉崎野蔷薇:【你们谁有当时的照片?别说没有我看到你们举起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