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时间仿佛加了倍速, 分明不属于这里的千手柱间一点也没有紧迫心地停下了脚步。作为一个非本地人,他每天的行程规律而丰富,时不时地在我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就像……就像曾经我在千手时候那样。
只是不同的是, 他的目的毫不掩饰, 却也未曾有过一次催促。异世界的来客对慢步调的日常乐在其中,将所有无关紧要的事情抛在脑后,全心全意为了达成一个目的——“我为你而来”。
于是我便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他,但或许身为忍者、或者战场的常胜者,亦或者猎食者的天赋, 他将进攻的节奏把控得尤其准确,偶尔会有些激进,却能赶在我缩回去之前立刻停止……不, 不对。
我小心翼翼地将绝对不能给别人看的记录纸摊开,缓缓地吸了口凉气。
最近……尤其是最近, 好像这个趋势越来越频繁了。
怎么办, 要拒绝吗?要跑吗?
我有些牙疼得回想两人之间的联系,痛苦地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愿意跑。
但对于开展新的关系, 又感到恐慌与惧怕。
我的第一个老师,第一个兄长, 第一个前辈, 第一个战友,第一个朋友。
结果, 还要一次性地囊括……第一个伴侣吗?
伴侣……
我盯着薄薄的一张纸看了好久, 发出了痛苦且羞赧的哀鸣。
不行啊, 做不到啊, 怎么会有人会那么贪心嘛!
……
我很快就没有时间苦恼这个了。
我目前在开展的, 灵压外骨骼遇到了点问题。
构造方面在被代练远程指挥手把手教过一次后早就不成问题,出问题的是如何将贫瘠到几乎没有的查克拉转化为我更为富裕的灵压。
作为中转站的写轮眼只有一只,我不得不花更大的心力维系力量输出的平衡性。
试验下来,确认了依照我现在的熟练度,想要开高达,也只能开一半。
——形象点说,就是一个侧肢偏瘫的高达吧。
“可恶,残疾的高达一下子就从科幻片场变成喜剧片场,根本没有威慑力啊。”我扼腕,“放弃追求精细度的话,模糊混沌的轮廓倒是没问题……”
除非有外界提供的源源不断的查克拉作支撑,不然现阶段,我如果执着追求高标准,造成的结果就是自己变成一个不能移动的玻璃炮台。
在力量方面并不想依赖他人的我经过反复测验,最终放弃了一步登顶的想法。
“先这样,轮廓就轮廓。”我遗憾地暂退一步,对被反复测验的宇智波佐助点头,“辛苦你了,佐助。”
被挨打成条件反射的宇智波佐助扯了扯嘴角,哐当一声原地倒下。
旁边蹲着的春野樱和漩涡鸣人熟练地冲上来把人拖到树荫下,扇风的扇风,递水的递水。
劝架是不可能劝架的,宇智波内部的感情交流是外人无法理解的存在,更别说这个打还是挨打的人自找的。
不是没想过反击,毕竟我的弱点还是挺明显的,只是现阶段的他们还近不了我的身,哪怕近了,哪怕只有轮廓的灵压外骨骼,当然,用他们的说法叫须佐能乎,还是挺抗打。
日复一日的翻滚下,宇智波佐助被磨砺得进步飞快,再也没有提过跳槽入蛇窟求学的事情。
……不过,我仍旧没想通,这么揍他弟弟了,宇智波鼬为什么还不出现呢?
已经偷偷藏着刀蹲了好多天的我幽幽地叹了口气,缩在树荫下的三只齐齐一抖。
“又不是针对你们,反应别那么大,”我走过去,示意他们腾一个位置,挨着三人坐下,托腮,“鸣人和樱,你们俩的师父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两个勤奋自学的忍者闻言转过了头:“师父?”
“感觉啦,我猜的,”我眼神放空,“柱间的存在瞒不了多久,别的忍村或许会持怀疑态度,但本村常年在外的忍者一定会回来一探究竟。”
“常年在外的忍者,”春野樱翻了翻身,从包里掏出从不离身的小本本翻开,迟疑:“是【□□仙人】,以及……【纲手公主】?”
“对,木叶三忍中的其中两位,和你们俩的相性挺合的,可以试着努力一下,”我闭上眼睛,“顺便一提,三忍中的最后一位是大蛇丸。”
在我旁边挺尸的宇智波佐助沉默。
过了一会,我听到他闷闷的声音:“那我呢。”
会主动提要求了啊。
我有些开心,想了想,带着一点回忆性质地慢慢说道:“宇智波是追求力量的一族,这个无可避免,我也是这样。”
意识到我要说的话并不短,小声讨论的漩涡鸣人和春野樱也安静了下来。
“只不过幸运的是,在我还对力量懵懂无知的时候,遇到且选择的那个教给我力量的人很好。”我带着感慨地回忆曾经由于生存的紧迫感而往死里训练的自己,有些失笑,“我想,老师也好,前辈也好,不止是交给你力量上的进步吧?观念的塑造,意志和习惯的培养,包括情感上的支持,还有以身作则的引导……这方面,无论是选择的和被选择的人,都要很慎重嘛。”
我转过头看向憋着气的少年,戳了戳他的脸:“你把自己卖给大蛇丸,以后被影响变成他的样子可怎么办?”
宇智波佐助保持被戳的姿势瞪着我。
他旁边的两个小伙伴非常配合地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那个衣服不好好穿——”
“说话阴阳怪气——”
“虽然很聪明但不听人话——”
“装逼不成结果被暴打——”
“……这个就不用了,鸣人。”
“哦。”
我转回头总结:“差不多就是这样,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指手画脚是挺讨人嫌的,但我还是得说,姐姐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