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并没有放下心,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我又该如何向他说明,那个唯一能让付丧神顶着压力开启通讯的特殊情况,源自我的叮嘱。
无非木叶动乱,人命攸关……只此两件,而已。
……
时间拉回到宇智波正式成为日课后,卡卡西班外出做长期任务的时候。
我曾中途有计划性地离开了一段时间,去往本丸。
无法从根源净化的暗堕就好像头发,剃了又长,我前往本丸,本意就是去修头发,啊不是,例行公事修刀的。
去本丸的通道并不难开,目的地和始发地两头都是脱离在登记外的野生坐标,传送点自然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修刀的过程没有波澜,已经熟能生巧的我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再难清理的顽疾,也在早先的清理中软化,我做的只是把新萌发的一茬清理干净,维持表面的体面罢了。
甚至闲暇之余还给自己做了个保养。
——指修复池spa。
如果不是听说以后就不能传送门随便开,我或许会跑得更勤快。
至于开传送门被限制的原因,实际上还是一件好事。
由于暗堕得到了可逆性的控制,有关本丸重启的章程从草拟完毕到会议全票通过,实际效率甚至可以夸一句神速。
为首的几个外交官把本丸伪装了一层又一层,尝试连入时之政府的网络,一旦成功,这座查无此地的本丸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相对的,将来如果开别的坐标,就得打申请了。
……还得写工作报告。
不过,这依旧和我没关系。
负责这一块的付丧神是几个平安京时期耳濡目染政治与军事的太刀们,只见他们慢悠悠地喝着茶,岁月静好地给出了不下五种解决方案,包括不限于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等等胆大心细的操作,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总之,他们一致表示我不需要担忧这个,解决以上只是区区时间问题,只是近阶段需要稍微委屈一下而已。
……听起来的确没我什么事。
在我晕晕乎乎地起身告辞时,n刷漫画的爱染第五次从我身边路过,终于逮住了我,挥舞着单行本震声:“所以你真的不需要剧透吗?”
“不。”总算回到了自己的领域,被反复碾压的智商重新占领高地,我毅然决然地将他蠢蠢欲动的手按下,“我又不信这个,知道多了反而限制我发挥,而且它又没完结。”
想到曾经跳过的坑与吃过的书,我幽幽道:“万一来个反转,相信了剧透的我岂不是会被带进沟里。”
被坑经历显然更为丰富的爱染顿时理解,表情沉痛:“你说的在理。”
遂没有再强求,只是按照我的请求,到我方遭遇重大事故,或者有大量不可逆的人员伤亡出现的时候,允许无视一切阻碍联络我。
至于他怎么才能知道我的进度,又怎么准时联络我……
后者交给万能的未来科技,至于前者,我开放了以我为投影的部分视角。
得知此事的付丧神们当场暴动,甚至为了争夺最佳观影席位大打出手,手合场场场爆满。
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我:“倒也不至于……”
他们用行动告诉我:至于的。
人无法理解被迫拉闸了几十年的付丧神面对村通网的诱惑力。
……以及围观人类幼崽生活习性的热情是吧?
因为过于热情,作为被围观的人类幼崽之一,我有些害怕地将给出的权限拉到了最小。
当好不容易踩着同伴的头抢到名额,却发现现场高清投屏惨遭削弱,变成只有140文字限定的实施播报时,某知名暗堕本丸发出了垂死哀嚎。
这群付丧神的画风真是越来越谐星了。
……
决定出门的前一刻,我收到了从本丸投放过来的刀。
刀是打刀,不属于本丸内任何一振的样式,也不是锻刀炉里出来没有注入灵力的白板刀。
刀身无鞘,被布条包裹着,当我将缠绕的布一圈一圈地解开,属于战国时代的一汪寒潭映入眼底时,我险些没有维持住手的稳定。
和刀一同投递过来的还有付丧神们的手写字:
【我们觉得,即便没有固定的本体,你也一定有用的最顺手的那个,或者也是你最怀念的那个。这是我们初见你时所看到的形体,遗憾的是,当时你濒临碎刀,本体的形态不好完全复刻,我们集齐了所有刃的记忆做出来了这个整合版,如果有差别,还请稍微忍耐一下吧。】
我屏住呼吸,将最后一圈布条抽出。
落入我手中的,是南贺川的寒潭,战国时代的铁与冰河。
……是我最初的刀。
被赠予,被承认,留下了最多的回忆,也碎得彻底。
现在,它回来了。
【你大可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哪怕你还不知道为什么。】
——在纸条的最后,那些活了百年、千年,甚至更久,无一不经历过别离、得不到和已失去的付丧神们这么祝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