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像个狗子一样的我最后一点也没有浪费地把饭团塞完了。
塞得太快, 还有点噎。
“给。”一瓶没有开封的水递到我的面前,“水。”
我用力吞咽的动作停住,顺着递出的手往上看。
一个绑着木叶护额, 穿着上忍马甲,披着红色披风的男性忍者站在几步开外,有些辛苦地保持着弯腰往前递水的动作。
这个距离正好卡在不会让我产生过激反应的最近范围。
我认出了这个呼吸频率,是跟着我的第二个人。
我从他同样淡金色的高马尾中猜出了什么, 犹豫了一下, 接过了水瓶。
开在商业街的花店女主人, 在忍者学校就读的忍者预备役女儿, 以及大概率在木叶担任情报信息处理的上忍男主人么?
我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再掏出手帕巾打湿,仔细地擦了擦脸, 最后整理了下头发, 确保碎发没有遮挡住脸颊, 将所有的东西收回挎包。
山中亥一——就如同我猜的那样,山中井野的父亲, 木叶情报部门下, 解析班队长, 有些意外地看着前一秒还狼狈的少女用仅仅几个动作就整理好了情绪。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并不是距离最近的,只是当这个失踪了五年,曾经一度被认定“已故”的宇智波最近接触的是他的家人, 他就被认定为最合适接触的人选。
这透露了一件事——至少目前, 木叶对她是持友好态度的, 不然不会将她本人的感受考虑在内。
“走吧。”将自己打理地一丝不苟, 宛如穿上一身最坚硬的铠甲的少女对他点头, 绷紧了下颌,“是要去见什么人吧?”
……
友好的上忍带着我直接去了火影楼。
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我最后被带着进去的并不是象征村子最高政治中心的火影办公室,而是偏一侧的会客室,据说想要见我的人也没有穿那一身红与白的火影斗篷。
我看向坐在桌子前的老人,三代火影,做好了一声不吭的准备。
宇智波的立场不明,木叶的立场也不明,我的离开涉及到老爹的写轮眼,涉及到时间,过去,空间,太多太多,而我的突然回归显然也打破了什么,这个时候,多说多错。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也不想说。
结果令我意外的是,三代火影并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先递过来一张纸。
我看了一下,只是基本的个人信息,名字,年龄,身高体重,婚否有无子女亲属,以及个人爱好特长,既往职业等杂七杂八的细项。
纸翻到第二页,第一行写着“入户须知”,紧接着是未成年补助金,宿舍,招租短工的各家商铺等满满三大页的权利义务。
纸到这里就没了,于是我又默默地翻回第一页,拿起桌上的笔,开始一格一格地写。
名字,宇智波桃,年龄,17,身高,1 599,体重……体重杠掉不写,三围……三围也杠了,未婚未育,父亲已故,母亲……妈妈对不起我也写了已故。
写完了。
我一言不发地将纸推了过去。
三代火影眼睛一扫,就看到了几乎占据了表格三分之二的斜杠。
“看不太懂。”曾宇智波公认文盲,现靠着补习偷偷背书就差考大学的我面不改色,“不想写。”
事实上,因为老爹保护得好,加上个人原因特殊,我的存在感一向很低,哪怕是情报班对我的记录也少之又少,这一手填表格也不一定是对我五年经历的试探,也可能是对我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的妥协。
至少现在看下来,木叶对宇智波遗孤的态度……也还算可以?
我看了一眼已经被收起来的,明显是从哪个模板拓印下来,公事公办的表格。
前面几个问题还算中规中矩,后面开始一空一个陷阱,比如既往职业,比如特长,又比如过往经历……阴险得很有既视感,更别说后面几个条条框框的规定和约束,简直不要太千手扉间。
与其针锋相对的经验让我都快有条件反射了。
我承认这些对于人员管理来说的确有效。
但这几页纸真的……好千手扉间啊!还是那种没有千手柱间看着的,明显犯大病千手扉间。
心里不住地吐槽,我面上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对面说话。
……然后就又是一张纸推了过来。
我很沉得住气地接过来,再看。
很好,让我看看这次是……宇智波佐助的成绩单?!
忍术全优,幻术全优,体术全优,其他方面,投掷全优,理论……理论第二,也是全优。
我将这个成绩单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怎么看就是一张很普通的成绩单。
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我郑重地将这叠纸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说“如果是家长签字的话,我不行。”
嘴里塞了一个烟斗没有点燃的三代火影很明显地手一歪,似乎想要说什么。
“严格按照亲属来说,我和他的血缘关系已经出了五代之外,”赶在他开口前,我指了指自己,语气比前一张千手扉间的框架还要刻薄冷淡,“所以我和他不熟。”
是真的不熟。
而且一看这个小孩就有自己的主见,宇智波又不是需要群聚贴贴才能活下去的千手,知道彼此还活着,有吃有穿,有目标,有自己的生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