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从千手扉间回来之后,千手柱间在千手族地外围刷新的频率就大大降低了。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位少年族长大人已经连续加班三天三夜了。
为此,严格遵守医嘱早睡早起,偶尔还赖一会床的我肃然起敬:不愧是有澎湃生命力的人,熬起夜来就是不一样,就算是寻常人闻风丧胆的加班地狱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呢!
不如说,现在这个状态才是一个大族族长的现状,原先那个一天能拆三次门的千手柱间更像是没有人拴着的狗勾……
咳。
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依照千手柱间表现出来的外放性子,应该不会真就这么乖地处理不想做的事情,这么安静感觉要搞大事。
……就算是这样,跟我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揉了揉脸,拉回不小心又跑远的思绪,转而集中注意力在摊开的卷轴上。
——空白卷轴。
自从上次那一场二度拆家,鬼道就在千手过了明路,我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试验教科书上的内容了。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依照我没接受过多少教育的生词库,我是怎么能够认出包括鬼道大全在内的真央灵术院的六年教材的?
难不成,还真是我随口提到的——那个一听就离谱的传承记忆?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我还特地问邻居要了卷轴和墨笔试图临摹……当然,结果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提笔忘字。
这就有意思了。
我来了兴趣,又额外尝试了别的方法,得出的结论无一不如是。
反倒是在试验的途中,有了另一个奇怪的发现——关于我实际释放出的鬼道和教材基本上无法对应的问题。
具体比如第一次的白雷和第二次的赤火炮,这两个的离谱程度都已经可以改名叫雷帝降临和灵魂激流了。
又比如除开我第一选择的“鬼”,斩拳走鬼中另外三个教材仅仅只是流于纸上,基本上依照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是别想学成了。
以上种种,疑点重重,饶是我快要把头都想秃了,也没想通给我留下这些的妈妈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又难不成,妈妈和我一样,是鬼道偏科?”我大胆猜测,又很快自我推翻:“也不对,光看熟练度就不像,这些天鬼道用下来的生疏感和隐约的力量不兼容感做不得假……嘶,所以日常疑惑——老爹到底怎么搞到的妈妈?”
令桃费解。
“啊——算了不想了。”我烦躁地扔了笔,把卷轴推到一边:“现在想这个也没用,有时间瞎猜不如琢磨下怎么提高灵压的使用效率。”
千手柱间看起来短时间抽不出空,我又不能一直留在原地等着他空下来回头看我……目前来看,灵魂这条路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走过,我作为唯一的那个孤行者,重要的方向选择和前行必须要靠自己,至于其余的,遇到的一切都只是添缀。
这条路的尽头通向未知,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但我希望那里是家——有爸爸和妈妈的家。
大方向从来变过,剩下的就是根据环境的改变灵活变动其中的小目标——好比说现在,我完全可以更改计划,将一些训练可以独立完成的训练提前。
比如迫在眉睫的——关于怎样更好地控制灵压。
一次两次还好,要是每次放出来的破道都是一大片,消耗是一方面……虽然这个我目前还没发现,不过,力量这种东西,如果不听话,或者说威力不受控制的话,始终是一个隐患。
以白雷为例,我需要做到大能天罚降临,小能湖里抓鱼……唔,就单纯的举个例子,没别的意思。
我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角。
总之,既然已经更正且确立初步的小目标,并细节化到近阶段的课题了,我也没有耽搁的意思,直接利落起身,推开门就往千手的演武场方向跑。
——感谢上次和千手柱间的二度拆家,虽然原因不明,但自那以后,千手内部的演武场突然就对我不设防了。
“桃桃今天怎么往外跑啦?”路过的千手纷纷和我打招呼,“难得见你主动出门。”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能大致分清楚这些人问话中,是单纯的找话题闲聊还是真的希望听到答案,这会看问的人眯着眼睛对着太阳漫不经心的模样,我保持着刚来时认真回答问题的真诚表情,没好意思说是躲千手扉间躲的,闭着眼睛胡说八道:“就,出来晒晒太阳……”
“是该晒晒太阳,”听到我回答的另一个千手无比顺口地接上,“多晒太阳能长高。”
原本眼神躲躲闪闪的我嘎嘣一声扭过头,对着发出声音的人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