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休战期闲的蛋疼的忍族们或迟或晚地都接收到了自家暗探送回的消息:
——宇智波和千手又打起来啦!
“据说宇智波派了一个悍不畏死的忍者深入千手一族的腹地,在那里放了个新开发的忍术……你问我忍术是什么?都说了是新忍术了我怎么知道!”
“哎,别不信啊,不少人都看到了,烧了半边天的火光不能作伪吧,同一时间出现的还有独属于那位木遁使的树海,火红天空下的森森巨木,看到的人都说,那压迫感,比之上一次战场展现出来的更加强烈——多可怕,那个男人的实力还没有达到顶峰,居然还处于上升期……”
旁边有人听着忍不住插了一嘴:“我怎么听说是一个小女孩放着玩结果玩脱了,得亏在场有他们族长在场兜着,才没出现房屋失火?”
“放火的小姑娘?你说的这个兜底族长是那位战场修罗还是忍界之神?”很快有人反驳,“上过几次战场了啊,就看这个火烧起来的范围,最擅长玩火的宇智波不敢随便有人认领,还小女孩……这年头了居然还会天真到听信千手放出的澄清。”
某种程度上掌握了真相的人一听觉得也是,顿时就自我怀疑了起来,自觉丢脸地咬牙:“可恶的千手!”
旁边的忍者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那群卑鄙的千手唬的就是老哥你这种老实人,不过……嘿!真的要有这么一个能放火的小姑娘,那就有意思了。”
“——不是说是消息是假的?”
“假的又不妨碍我幸灾乐祸地猜猜,”说话的忍者唯恐天下不乱,俨然是一个乐子人:“听描述这姑娘还是千手在养的,前不久的那一声惊雷说不准也是她搞出来的,好了,这个火一放,板上钉钉的雷火属性啊!看威力还不弱,这要不和宇智波搭点边谁信啊!也不知道那群千手是个什么反应,和他们一川之隔的宇智波又是个什么反应。”
“……千手和宇智波是什么反应我不知道,”有人幽幽地放下了酒杯,“我只知道,休战期过后,我们又要面对一个劲敌。”
这句话的杀伤力巨大,一时间在场聚在一起悠闲喝酒侃大山的忍者们动作都顿了一顿。
“……”
“……”
几秒过后,一个声音勉强笑道:“哈、哈哈,不会吧,咱们不是在假设嘛,这个可能性本身就不成立,来来来,换个话题,喝酒喝酒。”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
“说得对说得对。”
“走一个走一个。”
表面上这个话题就被一致揭过,只不过暗地里人心涌动,各大忍族派出了多少乔装的精英,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以上将会发生的这些,作为亲手引发且造成了这一系列后续的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事实上,当火焰在手中成型的时候,我居然产生了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与第一次的尝试一样,这个在记录中属于真央学院最常用鬼道之一的“破道三十一·赤火炮”,原本应该是向前方发射一个火球,在我的手里,却从开始就偏离了轨道。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导致那一声“破道之三十一”说出口时,我清楚地感觉到,在我身体的内部,有一道从以前开始一直套在身上的枷锁,断裂了。
如果说上一次的破道之四是灵压趁着我不注意完成了偷渡,那么这一次,就是在我的默许与纵容之下的撒欢。
火焰肆无忌惮地扩散,眼看就要变成一片火海。
——如果不是我有所预料且早有准备,竭力控制不怎么听话的灵压将这些火焰压缩再压缩,等到这个伤不到我的火焰扩散到四周点燃房屋,那就是一场真实的我烧我自己。
贫穷、啊不是,聪明如我,自然是不会犯这等低级的错误。
不过我好像忘记了在场不止我一个人。
比我掌心火更快的,是木。
“——木遁。”
粗糙蓬勃的生命力注入土壤,带着蛮荒之气的古木从脚下破土而出,托起了我,也覆盖住了岌岌可危的千手领地。
在被火光染红的天空下,千手柱间的长发向后向上猎猎作响,他双手交叩合十,身躯半蹲前倾,脸上是墨笔画过的不知名图腾。
“树界降临!”
几乎是同时,我的掌心再也承载不住火焰的重量,带着浓缩了数倍火焰、密度更高的火球脱手而出。
堪称漫长的攻击蓄力终于完成了:“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没有什么是比生命力更适合灵魂之火的燃料,读作“赤火炮”,写作“火焰激光”的某原真央学院最常用鬼道,在文盲本盲的我一通没常识的操作下,正式宣告脱离刻板教材。
这一发威力浩大的灵魂激流几乎是一沾染上苍翠的巨木就攀附其上,赤红之火凭空窜起三丈高,如同遇上了最上等的燃料,热火浇油,熊熊燃烧,
但被火焰拥抱的千手柱间却肉眼可见地兴奋了。
无穷无尽的森林从脚下从周围生长,树木反过来主动拥抱了火焰,困住了火焰,不过,如果这么简单就被困住,那就不是排位三十一的鬼道了。
我半举着仍未放下的手掌做了一个握紧的手势。
“噼啪……噼啪……”
被困住的火球、或者说被浓缩挤压的高密度气体,在外力的包围下,缩无可缩,在到达了某个临界点后,突然:
“轰——!!!”
焰火飞溅!
借着火光,我看到了千手柱间难言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这份惊讶被转换成了不加掩饰的攻击欲.望。
简称:上头。
这位木遁使的气势节节攀升,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带着玩笑意味的逗弄,那么现在,他认真了。
千手柱间的目光在空中搜寻了一圈后,精准地找到了在火海之后,树海之上的我。
——或许,他其实并不需要特意寻找,因为,树木和森林就是他。
那种被锁定、被包围的感觉又来了。
我隔着层层绿与红与他对视,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和魄力,突然,勾起了一个——曾经的我从来不会露出的笑。
‘来抓我啊。’
来玩一场躲猫猫,你抓住了我,就是你赢了,相反——如果我赢了,那你就要答应我提的要求,怎么样?
堂堂千手一族的族长,应该不会连一个没受过锻炼的柔弱女性都抓不到吧?
我想这个笑必定是带着挑衅和激将的,不然他的眼睛不会突然亮到那个程度,也不会突然就放弃了双手合十,转而毫不犹豫地向这边冲来。
浩渺无尽的查克拉支持着本该易燃易灭的树木不断再生,于是,看似毫发无损的苍翠之木上,披上了一层不灭的红色之火,原本是被致命天敌包围的猎物,一转局势变成了露出獠牙的猎人。
盛开着火焰之花的树叶围绕着交锋地的天空飞旋,他纵身而起,穿过从天而降的灰烬之雨,被火焰拱卫其中的少女则再一次抬起了手。
这次会是什么呢?他想。
不管是什么,是时候让她明白,光是会放招式——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