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笑了笑,也好。
机甲傀儡骇然冲来,一掌击来。
钝痛自胸腹传来,陆祁摇晃了几?下,差点握不住手?中长剑。
钟异之:“陆祁……陆祁师兄!”
钟异之在钟鼎之中陡然升起强烈的担忧。他能力比陆祁还不如,外有强敌,兴许出去就是送死,可让他心?安理得置身事外,却比送死更加难受。
他没有听到陆祁的回应,心?里着急,便?又拿起手?中的木剑,试图打破钟鼎。
剑阵已溃,弟子们?跌落在地,陆祁压下痛楚,抹去了嘴角血迹,遥遥望向天堑的方向。
太远了,纵然能御剑也要好久呢。
他又朝凌道峰望了望。
剑门弟子禁地不多,长老们?的几?座山峰他都去逛过了,唯独尊君居所,虽非禁地,但却是他们?心?中不敢轻慢踏入之地。
“若是尊君在此,岂容你们?这些怪物放肆!”身后一名弟子骂道。
“他们?也就嚣张一时了。”
“死便?死罢,等尊君回来,自会替我们?报仇!”
……
机甲傀儡的黑袍被长剑刺破,露出内里破败的身躯,一步步接近。
真?要死在这么丑的怪物手?里了?
他闭上眼,余光已瞥见利器寒芒。
“嗡——”
沉重的巨响在耳边炸开,那一瞬,陆祁只觉得脑袋昏沉欲裂,几?乎要将他震晕过去。
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
“陆祁,你没事吧?”
陆祁撑起身体,摸了摸挡在身前?的巨大?钟鼎,一时回不过神。
钟异之的语气?有些着急:“再不说话,我就真?生气?了!”
“小?钟……咳咳,你还真?变成一口钟了。”
钟异之:“……”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当时一心?只想着破钟而出,脑子里乱糟糟,胡乱运转着各种心?法,竟误打误撞将钟鼎变大?了数倍。
“可这一点用处都没有。”钟异之仍被困在钟鼎内,“你们?要是都能躲进来就好了。”
陆祁一愣,“小?钟,你可还记得收剑诀?”
钟异之:“当然……记得。”他犹豫道,“但使起来不熟练。”
陆祁盘腿坐起:“试试?”
钟异之:“我……我不会。”
陆祁:“小?祖宗,现在只有你灵力尚在。教习曾说过,万物同源,剑本?为器,你既能御剑,兴许也能驱使钟鼎……就像教习长老那样!”
钟异之垮起一张纠结的脸,觉得陆祁实在为难人。
“陆师兄!”身后的弟子大?喊一声。
陆祁侧身躲避,衣角被利器勾划成碎片。
钟异之看不见,却也察觉到了危机,他脑中浑浑噩噩,昔日所学心?法口诀尽数环绕响起,化作嗡鸣之声,令他头?痛欲裂。
恍惚间,他又想起那日遨游天地间,初寻本?心?。所学不为学,所修不为修,一切皆是随心?而起。他想救人,无论什么功法,只要能救人就行!
天堑索桥。
黑云笼罩,机甲傀儡罗列而立。桥边,三百守牢弟子严阵以待。
藏书长老扬声道:“启阵,封牢!”
罡风骤起,十峰之主神魂尽显,索桥过处无数剑阵重叠复启。
地牢深处,被镇压的恶鬼邪魔俱是一愣,继而感觉到沉重威压,几?乎瞬间让他们?匍匐在地。
鬼修捡起吓得掉到地上的手?,小?心?安了回去:“怎么了怎么了?”
隔壁妖怪道:“剑门这是抓了什么大?妖回来?吓死妖了!”
“轰——”
数声巨响,如滚滚雷声,砸在妖魔鬼怪的头?顶。
鬼修凝出一双狭长的眼睛,若有所思:“不像是要来新狱友……这动静,倒像是剑门摊上事了?”
隔壁妖怪吸了口气?:“还有这等好事?”
鬼修翻了个白眼:“就怕殃及池鱼。”
鱼妖:“提我作甚?”
鬼修:“……闭嘴,有人来了。”
剑门筑基以下弟子,大?半赶赴天堑,身上都带了些伤,便?被领着去了外围的牢室,稍作休整。
鬼修努力伸长脖子,试图从天窗狭小?的口子里看看情况,冷不防对上一张脸。
弟子:“啊!”
另一名弟子:“鬼叫什么?”
“师兄,有鬼啊!”
鬼修:“……”
被唤作“师兄”的人,俯身也看了看,正?对上一双翻白的双眼,没有鼻子没有嘴……
师兄:“怪物!”
鬼修面无表情:“我是鬼,也是怪物,这很稀奇吗?”
“此地关?押了一些鬼怪,别随意与他们?搭话。”看守牢室的弟子熟练地拉上天窗,“长得渗人了点,但不怎么聪明。”
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