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头见得老拓跋王来了,一脸的欣喜,开口便道:“拓跋王,快把你这些人都撤了去。”
老拓跋王一本正经,好似压根就不认识雷老头的模样,还故意上下打量了几番雷老头,与身旁之人说道:“把海捕公文拿来与我看看。”
待得海捕公文在手,老拓跋王认真看了几番,指着雷公说道:“好啊,此人竟敢在我拓跋境内拦路打劫,当要拿下大狱,严刑拷打。”
雷老头一声苦笑,怒道:“拓跋浩,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老子岂会拦路打劫”
拓跋浩指着雷老头,也在呵斥:“岂敢狡辩公文清清楚楚,画像都十足的像,正是你二人。”
雷老头闻言心虚不已,便是觉得在拓跋浩面前丢了脸面,这般高人,拦路打劫,风范尽失,还是在拓跋王的地盘上拦路打劫,面子丢得满地都是,故人当面,好似无脸见人的一般。所以如何也不能认了这件事情。
“拓跋浩,你这是公报私仇,我媳妇看不惯你,你也不能怪在我头上来,谁与你似的,出门在外还吆五喝六的,是我媳妇让我赶你走,可不是我。”雷老头答得一语,有看得左右围观之人越来越多,这回当是丢人丢大了。
拓跋浩闻言面色一沉,问道:“你就说,这打劫之人是不是你雷公是不是你这个蜀地雷氏琴门之主是不是你这个先天高手”
拓跋浩摆明了就是要在这里落了雷公的面子,调笑也罢,报仇也罢,就是要让这老头难堪。
“不是老子”雷公怒而一语。
雷公怒而一语之后,一旁的雷老虎看不过去了,指着拓跋浩说道:“打劫的就是我爷爷,你待如何凭着你麾下这几个虾兵蟹将,也想拿我爷爷下狱且来试试打得你们个个跪地求饶。“
雷公伸手去拦都拦不住。
便听得拓跋浩哈哈大笑:“哈哈雷老头,你也有今日啊,拦路打劫,笑死个人了,当传出去,你这老头虽然不认识几个人,但也足够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的,巴州雷公,竟然做起了劫道的买卖,哈哈”
不想那头领在旁边一拱手,说道:”王上,可不止劫道,还偷东西,王上再看看这份公文,有人告他半夜行窃。“
拓跋浩还真把另外一份公文拿在手上看了看,笑得前仰后合,手也在雷老头身上指指点点,好似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笑的事情。
雷公满脸通红,幽怨地看了雷老虎一眼。便听雷老虎说道:“爷爷,他们竟然敢笑你,打他”
雷公也是恼羞成怒,便看少女身后的九霄环佩已起,一声:“拓跋浩,纳命来”
拓跋浩闻言大惊,起身就走,口中还喊:“雷老头,城外来,不要拆我城池。”
琴音已起,拓跋浩飞身往城外而去,身后阵阵劲风追随而来。
“爷爷,打死他”小老虎打马转身就追,口中不断大喊。
雷老头早已追去,九霄环佩悬随身,双手怒而拨弦。
徐杰入戈壁大漠这么久,第一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景色,瓜州有真正的雅丹地貌,一个一个的陡峭小山包,被风沙侵蚀出各种各样的造型,这也是徐杰第一次亲眼得见,视野有极为开阔,有一种别样的苍凉之感,美不胜收。
站在垂直陡峭的小山包上,种师道在旁,一眼望去,如大地长出的土笋,徐杰驻足看了许久。回头去望,疏勒河南岸,一片不小的绿洲,马羊遍地。
再转头,瓜州小城,拢共不过几万人常住,远远比不得华朝的城池规模。
景色正美,徐杰却也正看得两位高人从城内飞驰而出,一人鲜红龙袍,一人好似抚琴不止,琴音若隐若现。
“嘿,雷老头来了。”看不清人,便看那抚琴的模样,徐杰也能猜到雷公到了。
“嗯,还与老拓跋王打起来了。”种师道答了一语。
徐杰摇摇头,说道:“拓跋王可赔不起老头的琴。”
种师道却问:“拓跋王有两千多里的江山,岂能赔不起几张琴那琴值多少钱”
徐杰不以为然道:“雷老头可不是来要钱的。”
“那他来作甚”
“就是来会一会故人。总要有几个故人能走动走动,不然人这一辈子,还有什么乐趣”徐杰说完,看了看种师道,又道:“你我若是年老了,时不时也就想走动一下了,你看看我在做什么,我看看你在做什么,小酌几杯,如此而已。”
种师道闻言点点头:“嗯,你说得有理。你老了,大概在当官。我若能老,兴许在杭州开个什么店铺。你来看看我,我去看看你。如此极好。”
说完种师道又说一语:“诶,开个酒馆如何”
徐杰点头笑了笑:“开酒馆好,不需要什么热闹的地方,多酿些好酒存起来,待得几十年后必然醇香无比,那时候再饮,十里飘香,快哉快哉。”
种师道看得徐杰边说着,还真闭上眼睛去闻了几下,也笑道:“好,那就这般说定了。此番回去,便去酿酒。”
一个消息从太原传到了汴京,此时又从汴京传到了瓜州。
王元朗,终于在皇帝夏锐反复催促之中,与大同常凯开战了。汴京兴许还有更多的消息,但是到得瓜州,却唯有开战这一个消息。
瓜州这里,却还能听到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东北方的室韦,正在聚兵。
拓跋与室韦,以大漠草原交界。对于室韦聚兵的消息,往往比大华知道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