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霁月的忧愁与纠结,就如何真卿当面亲口而言:“女儿啊,那个徐小子与你是有缘无分的,人家将来是达官显贵,娶不了你一个江湖人的。\
是啊,何霁月为何要遇上徐杰为何又要留一个懵懂的憧憬为何又要留那一句:素仰高怀同霁月
徐杰却是又不知何霁月纠结什么、忧愁什么
徐杰甚至也没有多想未来,只想着恋爱之事,就是水到渠成。两人还在朦朦胧胧,离那些什么谈婚论嫁还远,甚至徐杰都并不十分确定何霁月也如自己一样的想法。
徐杰并非那等情场老手,徐杰还在等着水到渠成。
何霁月却是已经开口问出了“你会不会娶我”。
何霁月兴许也想个快刀斩乱麻,要么徐杰就娶了她,要么何霁月就断了念想。至于这念想能不能断,也总比这般独自一人愁要好。人总需要一个答案,不论这答案是好是坏,就算是不能接受的,也需要一个答案。
还在等水道渠成的徐杰,愣了半晌。
何霁月眉黛一蹙,起身跃走。
徐杰方才回过神来,急追几步,开口喊道:“霁月,我会的”
何霁月面色微微一笑,脚步不停,回过头来却又是满脸的怒意,答道:“我可不愿嫁你了。”
徐杰这回是真的觉得自己把何霁月得罪了,用尽全身力气猛追不止。
“别追了,我回家过年,你也回家过年,明年再见。”何霁月转头又说一句。
脑子一团浆糊的徐杰,听得“明年再见”,真的就把脚步停住了,看着何霁月的背影越来越远。
何霁月“作”了一下,是她身为女子的自尊心。
有个形容词叫“直男癌”,兴许特别适合此时的徐杰。
大船入富水河,铁背蛟龙吴子兴高兴不已,今年血刀堂掌江南,吴子兴倒是也跟着发了财。
徐杰站在船头之上,吴子兴满脸是笑凑了上去,却又不知跟这位徐少爷说个什么话题,想来想去说了一句:“徐少爷,明年中了举人,可一定要大摆宴席,到时候我南山帮一定上门来贺”
徐杰笑答:“考举人就不摆宴席了,开年给小刀儿拜个堂,倒是要摆上几桌。”
吴子兴闻言也喜,问道:“徐少爷,小刀儿初几成亲”
徐杰摇摇头:“且看父辈们如何定夺,总要寻个媒人,看看黄历。”
吴子兴便是连忙又道:“徐少爷一定派人知会一声。”
徐杰点点头。吴子兴还想多说两句,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话题,只是拱手又道:“徐少爷可不能忘记了,一定要派人知会一下,不能让我南山帮失了礼数。到时候南柳朱掌门应该也要派人带礼来的。”
江湖有血腥,江湖也更讲人情。
吴子兴寻不到与徐杰能聊的共同话题,便也不多说,回身吩咐起水手们做这做那的,也是起劲。
徐杰站在船头,江风冷冽,却也冻不到他。
一刀镇风浪,一剑寒九州。
一朝负杀心,一夫志不踌。
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能夺志。
徐杰回头看着甲板上练剑的徐小刀,有些担忧。
徐小刀练剑魔怔,用剑也魔怔。
徐杰又看得站立在旁看着徐小刀练剑的袭予,微微松了一口气。能治魔怔的,兴许就是这个少女了。
听得徐杰要回来了,瞎眼的老奶奶摸摸索索来到家门口,把门口的几个农汉吓得一跳。
“老婶娘,您怎么出来了摔得哪里了可不得了。”
瞎眼老奶奶摆摆手,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了笑:“我这只眼睛还能看到一点,摔不着。”
几个农汉连忙上前去扶,问道:“老婶娘,您要办什么事情吩咐一句就是了。”
“我孙儿从学堂里回来了,我去码头上等他。”老奶奶脸上尽是热切与慈祥。
几个农汉互相对视几眼,便有人说道:“老婶娘,我们带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