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世人皆是这般,以为自保之道。到得朝堂诸公的地位,多是求稳,即便不能权倾朝野,也多求一个安享晚年。如今这些老人大多如此想法,若是想成大事,还得去拉拢那些年轻之人,不论是三省六部的后进,还是军中的年轻军将,这些人多想节节高升,想那一步登天,拉拢之,用处必然比那些公卿老朽要有用。”老太监王恩虽然没有读多少诗书,却是见惯了朝堂之事,说出的话语,自然有几分道理。
夏翰眉头紧皱,从案几之后走了出来,思索片刻,开口问道:“大伴,还来得及吗往常本王从未把那些三品以下的官员放在眼中,而今临时拉拢,怕是来不及了。”
显然夏翰并未有一个长远的规划,没有一个真正的谋士在身边,许多事情此时临头,颇有些束手无策。朝堂高位之人,只要不是有切身利益的,大概谁也不会轻易参与夺嫡之事,如此当真是自保之道,那些有切身利益的,夏翰似乎并未有真正的助力。
王恩闻言,想了片刻,又答:“王爷,此事当做,不论来不来及,终归是要做的。还有捷径之法,便是把苏州兵马都总管秦襄运作一番,把他调入京营任职,如此可防万一。”
王恩当真算是出了一个不错的计策,这秦襄,一直统领苏州禁军,苏州兵马都总管虽然算不得领兵大将,但是也镇守一地。主要是秦襄麾下兵将,还负责守卫吴王府的安危。夏翰若是连秦襄都不能拉拢,哪里还能私自出苏州到大江郡去。
把秦襄调到京城禁军任职,显然也只是一个中层军官,但是这中层军官到了事到临头的时候,兴许还能真的派上大用场。
夏翰想通此节,连忙答道:“是极,那些老狗收了本王如此厚礼,这点事情应当能帮本王办好。”
此时门外一个小厮躬身站立,手上呈着一封书信,并不言语,只是等候着。
王恩连忙到得门口接来书信,挥退送信之人。夏翰拆了书信一看,面色惨白,口中说道:“岂有此理,父皇当真老迈糊涂了,老二何德何能,不过是能写些诗词而已,自小唯唯诺诺,竟然在此时奉诏入京了,岂有此理”
王恩闻言也是大惊,连忙接过书信看得几眼,答道:“王爷稍安,广阳王入京证明不了什么,不过是宣德皇后枕边风而已,此时入京也不是好事,静观其变即可,兴许见了皇上立马就得回去,如此这皇位必然与他无缘。”
夏翰闻言面目狰狞不少:“若是母后还在世,岂容老二由此殊荣,当真岂有此理。他一个郡王,也想觊觎大宝,哼哼。。。做梦”
老二夏文,宣德皇后所生。但是这宣德皇后乃后来的皇后,身为嫡长子的夏翰之生母懿德皇后已然病故几年。夏翰为吴王,是亲王之爵位,比郡王显然要高上一个档次。
但是广阳郡王舅舅一家,乃勋贵之家,势力本不大,只是如今这些勋贵,在那十几年前的大战之后,势力陡然直起,夏文舅舅姓李,李启明,枢密院副使,代表了部分军中势力。不论夏文什么性子,有没有能力,这皇位就是许多人的切身利益。
王恩几语,并不能让夏翰真的安心下来。便看夏翰已然往门外而去,如今老皇帝随时都有可能驾崩,哪里由得这般束手无策的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