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觉得很遗憾,因为他没能消灭这一拨溃逃的倭人主力部队。
这一次出逃的倭人首领很狡猾,虽然这一批倭人总人数在三万人以上,但是其中有着作战能力的青壮不过一万人左右,因此他们让队伍中大批的老弱病残冲在最前面来试探敌军的实力。
等他们发现前面有曹安率领的五千多名苍狼营精锐队伍拦截在前面,而以他们的实力并不能冲破这道防线时,那名倭人首领顿时就抛下冲锋在前面的上万名老弱,带着上万名青壮倭人往后方逃走了。
在前面冲锋的倭人老弱士兵虽然被曹安带着数千名士兵一次便冲散开来,还俘获了上万名倭人战俘,但是也正因为这些倭人老弱的耽搁,曹安仅仅只抓获了数百名倭人青壮。
这导致曹安看着眼前这些老弱倭人更是心烦,这些倭人除了能够造粪之外还能做什么事情呢,如今尾浓平原急需大量人手来开发,逃走了这么多倭人青壮岂不是耽误事情么因此曹安心里非常不爽。
唯一让曹安觉得安慰的是,驻守尾张的楮宏航所部成功截获了几队企图从平原上穿过封锁线的倭人逃兵,一共捕获了三千多名倭人青壮,对于整个尾浓平原所需要的人力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最后曹安还是看开了,反正如今倭国的京都及其周边地区,都已经被己方形成了一个大的包围圈,这一支倭人队伍哪怕逃回去还是在这个大包围圈里,不管怎么说这块肉都烂在自己锅里了。
如今曹安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大把的斥候撒出去,以防这些狡猾的倭人化整为零,从这片地形比较复杂的山地逃走,毕竟三十多里宽的山区也不是曹安能够面面俱到彻底封锁住的。
啪啦一片枯黄的树叶落在了李彪满是汗水的额头上,本来李彪还不在意,可是等发现树叶上还有一些干燥发白的鸟屎后,顿时把李彪恶心的不行,赶紧用袖子擦了又擦。
本来就已经很疲惫的李彪分外郁闷,这日子究竟是咋的了,前几天受了一只大蝎子的毒,结果如今连老天爷也欺负俺,难道俺还不够惨么
虽然秋日里的倭国阴霾天气颇多,也没有中原那些秋老虎的炎热威力,可是因为今天走的山路确实有些远,再加上李彪身上还穿着厚厚的伪装服,还有几件丛林战的兵器,导致李彪很是出了一身的汗水。
虽然李彪已经很累,不过当他看到张韬和顾仑两名老兵身上的负重比自己还要多,而且两人一直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前,时不时还会留意身边草丛中或者是树干上留下的一些痕迹。
李彪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用手狠狠一甩,随后便听到一阵汗水洒在植物叶片上的沙沙声,咱这也算是挥汗成雨了,在军中的夜校学了一段时日的李彪心中想道。
擦了擦汗水,又打开腰间的水壶喝了几口山泉水后,李彪整了整身上的装备,又提起精神小跑几步,紧跟上张韬、顾仑两人的步伐。
数日前在被那只大号蝎子叮了之后,李彪很是为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担忧了几天,后来大夫告诉李彪幸好当时有顾仑及时为他上了药,这才使得李彪保住了身上的一些零部件。
在经过军营中随军大夫的有效医治后,李彪很快就恢复了行动能力,当然大夫也很淡定的告诉李彪,他还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在当了病号将养了数日后,身体恢复了一些的李彪很快就被张韬从营中提了出来,毕竟如今对倭人的堵截正进入了一个关键时刻,随着跑出来的倭人数量越来越多,曹安大军的人手也越来越紧张,多出一个人来总是可以多一点力量。
在吃了上一次差点被蝎子化学阉割的大亏之后,李彪当然不会再吊儿郎当的对斥候所遵守的一些条例满不在乎,他一改以前的一些毛病,数日来都是紧跟着张韬和顾仑的脚步走在后面一步步学习。
其实李彪这人很聪明,之前能够被选入树妖斥候也说明他的武艺本领是非常高超的,经过数日的观察学习,他发现张韬和顾仑这两名猎户出身的老兵在丛林中行走时不仅仅是像平时上课时所说的那样注意一些禁忌。
也有可能是因为两人是猎户子弟出身,在过去数十年里他们已经把在丛林里的一些东西融入到了自己的血液中,走路时随时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每走一步路都会提前看清楚后面十几步乃至数十步路所要踩下去的地方。
在走路的同时还可以注意到周围是不是有毒蛇、毒蜘蛛等危险物,还能够注意到周围是不是有倭人走动时留下来的痕迹,最让李彪佩服的是两人只要随便看一看就知道周围有什么猎物经过。
反正这些天来李彪跟着两人从来不愁没有食物,唯一可惜的就是猎到上好的猎物不能生火只能生吃。
看着前面两人的动作,李彪学着一步步走下去,可是才走了数十步便觉得特别累的慌,这时李彪才知道,两位老兵已经是把丛林里这些动作养成了习惯,因此他们才会显得那么自然。
知道了自己跟两名老兵相比还差的远,原以为自己武艺高强有些自傲的李彪很快就把心里的那点小骄傲给压了下去,沉下心思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李彪,快点过来补充点能量了”就在李彪小心的把几人行走时留下的一些痕迹抹去时,顾仑在前面不远处对李彪小声喊了起来。
顾仑口中的能量这个词明显带着王泽的风格,不过这个词被传扬开来倒不是王泽故意拽词传出的。
能量这个词原本是王泽在理学院讲学时讲出来的,最初只在理学院中一些课程中使用,不过随着理学院各专业的规模逐渐扩大,经常有大量外院的学生跑来听课时就学会了。
理学院中的一些词汇也随之开始向外扩散,一些外院的学生觉得有些词汇很是新鲜,平时便经常把能量等词汇挂在嘴角,迅速向整个社会扩展,最后连这些士兵也学会了这个他们觉得很时髦的词汇。
听到顾仑在喊自己,李彪当即就知道这一会功夫顾仑就捉到了一个猎物,当即紧走几步来到顾仑身边,原来顾仑在一处山崖的一块大石头下发现了一条正要冬眠的大蛇。
这条大蛇是一条无毒的菜花蛇,不过却明显比其他同类大了很多,足足有一人长短,手腕粗细,在经过一个秋天的囤积能量后,这条大蛇长得非常肥硕,看上去便很有食欲。
“老顾,这玩意咱们今天怎么吃是煮还是炖要是能熬上一锅蛇羹就好了”李彪虽然不是猎户子弟出身,但他在上个月休息时曾经跟着张韬、顾仑在其他小队那里蹭过一顿饭,一直对里面的一道蛇羹有些念念不忘。
顾仑一边收拾这条粗大的菜花蛇一边笑看了李彪一眼道:“又在想那天的蛇羹了现在咱们还在执勤要遵守战时条令,蛇羹你是别想了,咱们今天能碰到这玩意可是只能生吃的”
顾仑看样子对收拾蛇类的猎物很是顺手,只是按住蛇头用一柄匕首划开蛇腹部的皮肤,然后将蛇头连皮斩断,随后只是一捋一撕就将整个蛇皮剥了下来,露出来里面雪白的蛇段肉。
很快长达一人的大蛇就被砍成了四五寸长的蛇段,堆成一堆在一片洗干净的青石板上,顾仑洗完手将还有些湿的蛇皮缠在一根顺滑的柳木棍上面,以后这个蛇皮还可以做一些用处。
看着顾仑收拾蛇皮,李彪没有急着动眼前的这些蛇肉,他以前没有吃过生的蛇肉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别的禁忌,因此他只是看着顾仑的动作。
很快顾仑就收拾完手里的蛇皮,然后对李彪道:“其实这生的蛇肉蘸一些盐巴吃也是不错的,特别是最细腻的尾巴这一段,嚼上一小口嘎嘣脆鸡肉味”
说着顾仑便把一段蛇肉放入了自己口中咀嚼了起来,嘴里不断发出一阵嘎嘣嘎嘣的声音,看的李彪大皱眉头,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这种口味。
看顾仑吃了半天后,李彪还是学着他的样子捡了一小块蛇肉,然后也蘸了蘸盐巴,小心的咬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