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济南城内百姓纷纷外逃时王泽就派遣白狼营大索全城,一共搜出上千名齐军死士。
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城内齐军的内应尽数消灭了,谁知这上千名死士也不过是慕容绍宗遮掩目的用的。
王泽这时也想明白了,他喃喃道:“好大的手笔,竟然拿出上千名死士做掩护,果然是名将够狠”
这时羊枯和濮阳勋一起匆匆来到城上,羊枯脸上还沾了些墨,他焦急道:“郎君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大麻烦城内的浮屠教徒起事了”
不用他们说王泽也看到了,距离城门数百米处已经可以看到一大群光头,个个手持利器。
城内虽然有燕小五、朱伯符等人开始率领一千五百名白狼营骑兵在巡逻,可是这些骑兵是分散在全城各坊,在西城这边也就能聚齐数百人,这些骑兵根本对来袭的数千僧人造不成什么威胁。
仅仅是站在城墙上一炷香的功夫可以看到的僧众就有两千多人,远处还能看到不断有大批手持兵器的僧人,甚至还有数百骑马的武僧。
王泽泛起一阵无力感,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这一着,齐军的内应竟然是城内的僧人,这下城内数万部曲不知道能有多少逃得出去。
城内虽然有数万人马在,可是那些大多是未经战事的菜鸟,有着城墙的优势还能跟着老兵守城锻炼出来,现在城内有了齐军大批内应那就危险了。
在北齐时期,北齐的几代皇帝就数现在的高洋皇帝最崇佛,史称:有齐宣帝,盛弘释典。
史书记载北齐天保中期,文宣帝高洋在全国范围内建造了大量的佛寺,僧尼遍布各州郡,不分冬夏供养布施,运往寺院的物资绵绵不绝。
在当时北齐出名的诸多僧人中,高洋特别敬重释僧稠,天保二年公元551年高洋下诏召请僧稠来国都邺城。
当僧稠抵达邺城时,文宣帝高洋甚至亲自出城到城外迎接以示敬重,而后高洋便随僧稠学禅道,受菩萨戒。
天保三年,文宣帝高洋下令在邺城西南80里的龙山,为僧稠建造法云寺,又令僧稠兼石窟大寺主。
除了高僧僧稠敬重外,高洋对释法上也非常敬重,高洋请法上为戒师,常常将头发散至地上,然后让法上践踏。
从高洋主政到现在的天宝九年,十年之中佛法大盛,高洋最离谱的是还将国费分为三分,国用、己用和佛教各占一分。
高洋如此礼敬浮屠僧众,那么僧人们当然也要投桃报李了。
文宣帝虽敬重佛教但其后期残暴好杀,但僧稠就说他前世因为是罗刹王,所以这一世才好杀成性,变相的为高洋辩护。
在今年天宝九年为止,北齐全国共有四万多座寺院,僧众达到近三百万人,足足占了北齐一成半的人口。
但是如此多的僧众寺院除极少数大寺是由国家或权贵供给外,绝大多数寺院主要靠拥有的土地资给,实际上寺院成为了变相的豪强庄园。
这时的寺院拥有大量的土地,土地多由依附于寺院的佛图户或避役出家的下层僧侣耕种。
佛图户又称寺户,早在北魏献文帝时由沙门统昙曜奏请朝廷设置的,由罪犯和官奴组成,隶属于寺院。他们除为寺院洒扫劳动外,还要耕种土地向寺院输粟,实际上是寺院的农奴。
北魏除佛图户外,还有僧祇户,僧祇户是每年向州郡僧曹缴60斛僧祇粟的民户主要是平齐户,这是僧曹的一大笔收入。
就这样南北朝时期的寺院高层,凭借着自己的特权占有了大量的土地,这些土地不用缴纳赋税,不出徭役每年还有官方的大量赏赐,生活极为奢靡。
王泽攻下济南城的时候光顾着打击豪强世家,却忽略了城内浮屠教的势力,导致有了今日的祸患。
只是浮屠教向来打着导人向善的幌子,王泽、羊枯和濮阳勋都忽略了这一头隐藏的猛兽倒也说得过去。
齐州作为北齐的富庶之地当然也不可能缺少浮屠教,光是济南城内就至少拥有二十几座寺院,僧众达两万人之多。
这些僧人不仅仅拥有大量田地,还接着济南城临近济水的便利交通大肆经商,攫取了大量的财富。
为了保护自己的财富,每座寺院还拥有自己的武僧甚至是僧兵,简直和一个独立国家没有区别。
虽然王泽入城后没有骚扰寺院僧侣,但是这些僧人看到城内各世家的悲惨下场后兔死狐伤,而且北城的富商也有很多其实是寺院的代言人而已。
故而这些寺院对王泽等人非常仇视,在济南城被王泽占领期间个个紧闭寺门,静静的等待反扑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由于城内外二十多万百姓需要大量的生活物质,所以王泽之前没能封城,导致城内的寺院和慕容绍宗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