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头还没有人敢坐,后来就发现坐这个很舒服,不颠簸,买不起马车的坐这个速度快,人家拉车的都是壮汉,有的是力气,很是方便。没多久,这人力车的生意盖过了相思草,很快这生意是谁的传了出来,是苏大人的夫人想出的法子,令不少京城权贵眼红,这生意也太好了,躺着赚钱,收费并不高,平民百姓也坐得起。不出一个月,街头出现了不少人力车,反正乔宝莹有钱有人,赚不赚是其次,一夜之间投入街头的车辆真是吸人眼球,坐在马车当中就能看到这人力车奔跑的身影。而当这些人的出现,昝泊有些郁闷了,齐王也感觉到此事不简单,经过几日的观察,却发现这些人既不会功夫,也没有什么好的出身,就是一些市井百姓,除了身体强壮一点,没有别的不同。但齐王发现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被乔氏招募过去的,都是名声好的,做事讲义气的人,可是这一点细沫的消息无法表达什么,所以他都不知道乔氏这门生意当真是纯粹的生意?还是别有用心?昝泊坐了几次人力车后,他都不想坐马车了,坐在马车上很闷,在街头人多的时候,还走得极慢,有了人力车,到哪儿一召手就可以了,钱不多,耐不住这些壮汉热情,又是贫民出身,略略打赏,他们就很高兴了。就在乔宝莹的生意如火如荼的时候,晋王要回京了,朝堂上魏帝招晋王回京,而越国却写下休战书,两方暂时无事,先前越国军营突染恶疾的危机被越王解了,越王可是天下的神医,解毒不过是时日的问题。魏帝眼下也没有心思处理越国的事,他忧心的是立谁为太子。而吕后却在这个时候要认齐王为养子,齐王养到她的名下去,乔宝莹听到苏辰说出来的时候,她觉得不可思议。齐王跟吕家结盟了,晋王就更麻烦了。朝堂上为了立太子一事闹成了一团,魏帝上了早朝,可若是吕后收齐王为养子,那么吕文鼎和昝泊岂不也结盟了,可怕。乔宝莹找来的这些人力车夫起到了作用,他们每天早上都要聚集在一起,说说昨日生意的情况,顺带就被聪明的主事套出话来,遇上了些什么人,一般送到哪儿,这么多人当中只有十位人力车夫是乔宝莹安排的,有管事的套出话后,这十位就会重点调到哪几个地方守着。没想捞到了不少京城权贵的消息,比如哪个权贵又养了外室,外室住在哪儿,这个外室又与哪个小白脸有交往,简单是不堪入目。在这么多的信息当中再整理出来,乔宝莹也看出一些眉目来,齐王和昝泊的动向都在这些记录里头。乔宝莹得到这些消息也没有急着去验证什么,她默默地看着这些信息,心里慢慢地有了一个计划出来。这日乔宝莹接了小衍儿和小思源回来,马车却被人挡住了,她一位内宅妇人,什么时候这么受人欢迎了,先前有齐王在先,如今又是谁呢?从那车帘后露出来的脸,乔宝莹并不陌生,甚至相当之熟悉,她站在朝堂之上的时候还被他坑害过。“昝丞相今日不知所为何意?”乔宝莹暗暗猜测到了什么,于是叫白九将两孩子带回去,她却与昝泊各自坐了人力车,往紫金楼去。昝泊明知道紫金楼是她的产业,居然还要求去那儿,他也是为了避嫌吧,或许他找她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人堪堪坐下,昝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这些人力车不知苏夫人是何意?”“我是商人,昝丞相是知道的,我夫君也准许我行商,如今的世家,没有谁不行商的,只是生意的大小罢了,而我不过是忽然想到了有这么一个交通工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行商的好机会。”话是说得很圆满,昝泊似乎也找不出能反驳的话来,他来见乔氏,皆因齐王对她的评价很高,虽然摸不准齐王的意思,但是昝泊心里头不舒服,他跟苏辰一首一尾的成了成阳先生的弟子。世人都将两人相比较,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结,尤其是小师弟成了大三元的状元,历史上没有几位,他将名留青史,他有些不甘心,当年就该舍下脸面,将人弄死在赶考的途中,还是他低沽了这位寒门师弟。就算是他去了巴蜀,他也不曾真正的下重手,还是他低沽了。“乔氏,你在京城做烟草生意,又发明的了人力车,果然很有生意头脑,如今的京城,不要说你是最富有的,至少你也是最能拿到消息的,就好比这紫金楼和九九楼,谁也没有你乔氏厉害,这么多年了,不知道窥走了多少秘密。”昝泊是一点也一客气,茶才泡好,还不曾喝就已经针锋相对了,不过这让乔宝莹想起昝泊当年做下的不少事情来,苏辰如今在刑部尚书的位置上不上不下,有不少事情开展不了,昝泊坐在丞相的位置,一天不下来,就必定挡住了苏辰的脚步。乔宝莹不太爱听这些话,忽然转了话锋,“昝丞相必定不是来说这些废话的,我一戒妇人当真是荣幸,不过我听说外城区的东市梧桐街有一处小院,是昝家的产业,不知是不是真的,总是看到昝家大公子出处。”昝泊心中一惊,立即想到了大儿子最近似乎外宿的勤了一点,京城贵子,流连花巷,都无可厚非,只要懂得分寸,不招惹命案,不要做得太过份,做为当朝丞相之子,这点小事还是摆得平的。不过显然乔氏是知道他大儿子在外头养了外室,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女人。乔宝莹却接着说道:“这们女子当真是花容月貌,还是个良家女出身,家中兄弟姐妹多人,全是良民,他们开小店做生意为生,昝大公子一次吃了一碗面,便看上了东家的小女儿。”“可惜这位肖家女似乎对昝家大公子不是很欢喜,可能有点被迫,所以得了宠爱有了钱财,遇上了心爱的人,是那伶倌的小生,与肖家是同乡,颇有一种相濡以沫之感。”乔宝莹越说越不对劲,昝泊早已经气得脸都红了,怒到了极点,他猛的朝桌上拍了一掌,起了身,原本来警告乔氏,甚至苏辰,关于人力车有些过份,是时候收手,这中间的利益可以谈判,只是没想到昝泊都五十了出头的人了,结果还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给气急了。昝泊自是没有心思再留下来谈正事,再说他本来就没想跟内宅妇人谈,他觉得齐王让他来找乔氏就是个错误,他不认为乔氏真的能易容成苏辰站在朝堂之上,这个时代还没有这样的女人有这个能耐。便是当今的吕后,如此之强势,站在朝堂之上,也没有她前些日子那般镇定自若,天衣无缝,他不相信的,他宁愿相信这是他与苏辰之间的战火。昝泊匆匆走了,乔宝莹没有急着离开紫金楼,她却是看起了今日小册子,她想知道朝堂上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虽然苏辰偶尔也会说,但不是大事他不会说,还有他没有证据的事也不说。而乔宝莹却急需要一些细沫去揣摸,不是想这样,而是通过这段时间她扮成苏辰做了快一年的刑部尚书,对整个京城的形势有了新的认识。而这边昝泊却快速回了昝府,正好遇上大儿子昝文东出门,他儿子也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大儿已经三十岁了,不可能像乔氏说的那样的,一定是她故意挑拔。于是昝泊阻止了大儿子出门,父子两人在书房谈事,昝泊说起了肖氏女,他只是试探的说外城东市有一家肖氏面铺今个儿毒死了人,要送去衙门里,恐怕要偿命。没想昝文东一听,脸都白了,立即替肖家求起情来,关心则乱,看来这个儿子对这个外室的确宠到了骨子里,只是三十岁的人了,也不是小孩子,怎么还会如此冲动。昝泊对这个满怀希望的大儿子很是失望,这个大儿子不成气候,毁在了儿女情长之上,看来肖氏女不能留。很快昝泊做了取舍,立即叫来夫人,将自己的要求和想法跟自家夫人说了,这种处置外室的事,还是交给女人来做。于是昝家主母先稳住了儿子,连夜便寻到肖氏,将肖氏给发卖了。可是此事却并没有完,昝文东一直记挂着外城养的肖氏,第二日乘爹娘不注意,悄悄出了门,还责令自己的夫人给他打掩护。然而当昝文东找到肖氏的院子时才发觉人已经被发卖,那叫一个心痛的,立即派了不少人去找肖氏。乔宝莹便叫一位人力车夫将肖氏的下落告诉了昝文东,当昝文东赶去寻找的时候,肖氏正要与小倌私奔,便是如此之巧合,昝文东当场生气,一气之下杀了小倌,又将肖氏藏了起来,他将小倌的尸体给埋在郊外。没想第二日尸体却挂在城东的楼塔悬梁之上,大清早的,挑着担子去赶集市的百姓看到尸体,吓得不轻,立即报了官。昝泊只觉得眼皮子跳动,似乎有事发生。而这边齐王却召昝泊入王府相见,两人在书房里谈的。“可有见过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