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些管理的技巧,不过相信混迹官场多年的史一言也不是吃素的,她也是跟着苏辰才学会的一些东西,相信史一言也不成问题。得了乔宝莹的提点,史一言立即起身去办了,他听了乔宝莹的劝诫,先将自己衙门里的规章整理出来,私下面圣,得到皇上许可,再公布下去,免得事后被人告发。就像乔宝莹初回京的时候,就被施潘和承天府尹给告发了,不过是对文书工作的规范,还能闹出一个大问题来,这些京官个个都有靠山,她也算吃到了教训。乔宝莹再次回到衙门里,实在没有什么事了,便先回府上去,施潘现在对她是言听计从。她回到府上,赵牧便从隔壁院过来,很快进入书房,他先从怀里拿出一封门,是苏辰写给她的,她看到信封上的字就高兴坏了,立即将信收入怀中,赵牧没有急着走。他疑惑的问道:“朝廷不打算支持晋王的粮草?”乔宝莹点头,“吕文鼎提出来的,他巴不得晋王别回京了,缷甲种田,回京无望。”赵牧面带怒色的点头,“又是姓吕的,此事得告诉晋王去。”“你不要急,定国公必会传信,指不定还有应对措失,咱们不还有平江府的小粮仓么,不用怕,有粮草供给,很快要到秋收节,到时还有一批粮草收入。”“赵牧,你留意一下宫里的动静,我今日朝堂上怎么感觉皇上身体不舒服。”赵牧点头,“我已经收到了消息,皇上在吃药,身体不好。”乔宝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晋王这边更不能缷甲种田,时刻保持着,如今太子殿下振灾去了,回来后恐怕要对京城守军下手,你小心点,这一万将士恐怕变成了太子的亲卫军,你身为教头,恐有人挑衅你。”赵牧摆手,“这个你不必担心,苏辰快回来了。”赵牧语气很开心,他也希望苏辰早点回来,毕竟这样乔装,天天提心掉胆的。乔宝莹一听,激动的从怀里拿出信,虽然赵牧尚在,但她也顾不上这么多的,立即拿出信来看,只是看了一遍后,面色暗了暗,不说话了。赵牧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乔宝莹将信交给赵牧,“苏辰的确快回来了,因为他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没必要再周旋下去,只是他说的这一些跟我现在所做所为背道而驰了。”赵牧看完后也是有些心惊,“苏辰叫夫人按兵不动,行事需低调,不要联系各位师兄,待他回来后再做打算。”乔宝莹点头,“可是我已经联系了各位师兄,而且还高调的在京城里卖相思草,不少大臣都跟我交好,连昝泊都跟我吃过饭,我还危胁过他,这该如何是好?”上封信里苏辰没有说这样的话,这一封信里说得这么突然,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乔宝莹心里不安,如果真要查到了什么,是不是她现在做的事就破坏了苏辰所有的计划。乔宝莹将信烧了,两人商量了好一会,赵牧决定赶紧给苏辰写信,乔宝莹不知道怎么与苏辰联络,赵牧其实也不知道,他只能将信寄给晋王,若是遇上苏辰再转交。这一夜乔宝莹都没有睡安稳,第二日起床,张凡便呈上一个小册子,里头写着九皇子的一些事迹,她正要去上早朝,于是将小册子揣在怀里,坐在马车中,她细看。这里头都是九皇子的生平事,九皇子的生母在他出生时难产而亡,后来他被抱养到一位贵妃膝下,也不知怎么的,那位贵妃在他八岁的时候去世了,于是他一直呆在宫里,之后也没有再抱养在谁的门下。如今已经有二十岁的九皇子,依旧在宫里,恐怕连皇上也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听传跟在一群太监里长大的,朝中无人,吕后也不曾提及,于是九皇子既没有封王,也没有在宫外另置府邸。小册子的信息三言两语就写完了,如此说来,九皇子还在宫里的某个小冷宫里活着,那昝泊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向皇上提及呢?昝泊想扶持九皇子不成?昝泊得罪了吕后,又曾派人暗杀过晋王,这两边他都不想掺合,倒是有可能找这个九皇子做靠山。乔宝莹将小册子收好,闭目养神,总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的,不知道苏辰遇上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处置。早朝的时候,朝堂上还算平和,最后要退朝的时候,昝泊忽然出列。“启禀皇上,臣有一事上凑。”“爱卿请讲。”昝泊立即提到了九皇子李茂的事,九皇子已经年满二十及冠,该另立府邸,不能再呆在皇宫了。昝泊一提出九皇子的时候,朝堂上的大臣都怔住,吕文鼎很想破口大骂,昝泊正好乘着晋王出征,太子振灾,朝中无皇子的时候提出九皇子,恐怕最终的目的是给九皇封王设府,同时跟着上早朝插手朝政。在昝泊的一番话下,魏帝想起了李茂的生母,时间太过久远,他有些模糊了,正好在虞妃去世后没两年,他便找了一个跟虞妃有些像的平民女子,可惜命不长,生下李茂便死了。昝泊很会说话,动之以情,皇上念及当年李茂的生母,于是准了昝泊的意思,封九皇子李茂为齐王,在京设齐王府,封地再议。成年的皇子不适合再留在宫中,若不是昝泊提及,谁还记得有这么一位不知名的皇子,而且吕文鼎是知道的,这九皇子不学无术,从小到大跟宫里的下人混一起,还有些荒yín 。当天九皇子接到圣旨,于是出宫进入齐王府,昝泊带着一群大臣去贺喜,定国公与吕文鼎这两方人马却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乔宝莹一回到府上,立即叫来赵牧,将此事告诉了赵牧,两人很快写信给晋王。京城要变了,昝泊这个时候出手,他年纪也一大把了,不为昝家谋出路都不行了。接下来没几日,齐王李茂便上了早朝,果然如不少大臣的预料,志在朝堂。皇上对这个儿子有亏欠,第一次上早朝的时候,所有大臣都发现皇上似乎对这个儿子很亲近,那种感觉就像当年晋王被认回来的时候是一样的,这让定国公起了警觉。乔宝莹这几日也静观朝堂上的变化,齐王开始得了一些实权,昝泊很是维护他,吕家的人怕是要坐立难安了。只是不到半个月,魏帝病倒了,他有三日没有上早朝,这是历来少有的事,乔宝莹和赵牧知道内部消息,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而朝臣大多不知道,刘福说皇上微服了,朝中大臣大多信了。不用上早朝,但是每日还得将奏折呈上,有定国公、昝泊、吕文鼎三人初审后再送交御书房。乔宝莹这几日有些郁郁,她忽然想着她如今已经是刑部尚书,能不能借机翻看一下二十多年前虞家的案子呢?她一想到这一点,心就怦怦直跳,李易虽然查到不少证据,可是案子却始终没有再重新审,她如今不就近水楼台,倒要看看当年是怎么结案的。于是乔宝莹白日里也不犯困了,她开始叫施潘将以前的案子翻出来给她看,她先从近五年内的案子看起,接着是近十年内的,然后是近二十年内的,一点一点往后推,不容易引人误会。乔宝莹翻看案情,也不过是看看,施潘一开始还担心的不行,生怕上司翻老底,但是看到苏大人那模样,似乎只是这么翻查一下,并没有追究,他就放心了。接连翻了一个月的案子,终于拿出二十五年前的出来,不过施潘却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些都是文阁里放在最里头的,上面布满了灰尘,恐有些破损,听传当年文阁里起过一把火,烧了一些案卷,好在扑火及时,所以恐怕这些案子当中会有些前后不连惯的,但时间尚久远,便也不好再寻了。”乔宝莹点头,一听到曾经起过火,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她感觉这事儿不简单。乔宝莹这日从衙门里出来,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她回到府上刚坐下吃了一点点心,张凡便匆匆进来禀报,太医院医使伍其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