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造反吗?”明者目光幽冷的盯着两人,乔宝莹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最怕的是就是军机营被人提前知道,她更怕的是她跟苏辰的所思所想是真的。苏辰也不再与他废话拖延时间,见左右的暗卫已经摸出了火枪,于是使了个眼色。很快这些火枪手冲上前来,明者防不胜防,还是被苏辰捉住。接着审训,全由苏辰来,乔宝莹却开始整顿整个军机营的秩序,如今既然有人敢易容进来,以后可能还会有,所以他们不能小视,而且对于易容之术,她有必要交待三位掌事的留心观察。审了一日一夜,明者就是不开口,即使废了他一只手,苏辰有些下不了狠手,陪伴他们夫妻多年的明者,上次素者说他中了毒,文宇给他解了,他居然还在蒙骗他们,到了青山地界,明者为了他掉落山崖。而他跟文宇两人却被关押到了铸器场的地下,所以现在想来,这整件事都是窜连在一起的,其实就是明者将他和文宇引入铸器场的,若不是他小媳妇遇上了他弟弟,再扮成他弟弟的模样闯入铸器场,指不定他跟文宇早已经死于非命。那么越国之危迎刃而解,平江府之势也不会再有,剩下老弱妇儒,根本不是对手。苏辰细思极恐,明者背后之人隐藏极深,这个人是李易送给他们夫妻的,而且还是在巴蜀的时候,那个时候李易还不曾认亲,这些人也是当年王家当家之人训练的一支人手里,再交到李易的手中。那个时候的李易认识他们夫妻不久,还是他小媳妇救了他一命,所以不可能看得这么长远,那么就是他和李易以及赵牧三人的结盟与之后的所做所为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这一切都是他暂时容许的。这些年他们离开了巴蜀,而李易却为了他回京认亲,到后来他做上丞相之位,整体来说,他们都在一步一步的壮大自己,可是这种感觉就像被人故意养大羽翼,到现在他们要失控了,所有布置的暗棋便都出现了。想想就可怕,这么多年的功夫,全部落在他人的手中,十年了吧,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苏辰审得有些累了,尤其是心里挺累,他一直都以为跟小媳妇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他们有了自保的能力的,遂不知都是别人故意准许的,这种背后受敌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尤其是他还不能转身自救。军机营的石门没开,地底下早已经储备了粮食,就底下这些人,也能吃喝半年不愁。人没有审问出来,自然整个军机营都笼罩着压抑之感,乔宝莹静下来想想,她连觉都睡不着了。苏辰从牢里头出来,乔宝莹忍不住问他的情况,“怎么样,说了吗?”苏辰摇头,“此事我给越王写信一封,就算问不出什么,明者这一颗棋子不能断,既然明者可以易容成我们的人,我们能不能易容成明者呢?”“不行,太危险了。”乔宝莹第一个反对,他们这么多年都被人掌握在手中,这种滋味可不好受,而且对方知道他们两人懂易容之术,自然早有防备,何况他们还不知道明者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苏辰想了想,在乔宝莹耳边低语了两声。他是没有问出什么,但是明者扮成军机营的人进出,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刚才那张脸,他只要问问同组里的人,总有人知道最近他什么时候进出,或者也是一条线索。乔宝莹提着个心,其实真的很不想苏辰去冒这个险,可是他们两人处处受人监视,尤其是这个军机营曝光的话,她跟苏辰恐怕就没命了。“苏辰,你怎知明者进来的时日不久?”“他说的话,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就是让我们恐慌,这也代表着他心里也紧张,他还想出去将军机营的所见所闻传出去,你也是知道的,军机营的人进出都有规定,每隔一个月才能进出一回,出去后呆的时间也不长。”乔宝莹点头。很快苏辰找了掌事去问组员去了,乔宝莹却拿出炭笔,将她和苏辰上任后的每一桩事一一记录下来。如果全在对方的掌控中,哪些事是对方最看重的呢?夜里苏辰回来,他面色疲惫,“我今夜便出军机营,正好轮到明者满一月之期,出去了后再做打算。”苏辰很快易容成了明者,他们对明者的确熟悉,可是他们都不是明者的对手,功夫上就是漏洞,所以不能细推。乔宝莹很担心,尤其苏辰还不能在身边带暗卫,一但被人发现他身边有暗卫,岂不就是暴露了他的身份。乔宝莹从火药库里拿出一把精致的火枪交到苏辰的手中,“你万事小心,实在查不到就不查了,既然咱们能平安十年,那便是对那人还有利用的价值,以后只要做出成绩,或者他也不杀咱们两人。”苏辰苦笑,“莹儿,这一次不同,我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乔宝莹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劝他,目送着苏辰离去。苏辰扮成明者的样子很快出了军机营,他先在作坊的大街上缓步行走,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与对方的交接地点,他只是出来碰碰运气。作坊挨家挨户早已经关紧了门,个个都进入睡梦当中。苏辰走了好一会,从街的一头走到了另一头,转眼要入小街道的时候,他看到前面出现神不知神不觉的出现了一个身影,显然对方功夫了得。那人看也没看苏辰,背着他下令,“跟我来。”那人飞身而起,好在苏辰的轻功是暗者教的,才不至于立即露出马脚。一前一后出了作坊的集市,转眼进入山林,在一处山洞前停下,那人转过身来,一身黑衣,面容隐在阴影里。苏辰并不急着上前打探他到底是谁,只是低垂着头,一脸恭敬的说道:“我已经拿到很重要的情报。”“交上来。”苏辰却犹豫。那人目光微冷,“怎么?怕我领了功?主子说了,以后你的事全部都要交给我。”“我并无此意。”苏辰勉强的从袖口拿出一张纸送上。那人展开一看,是军机营的舆图,他显然有些意外,“你很不错,底下可有查到什么?”“一些古怪的东西,很像青山那边研究的东西。”那人面色震惊,“你是说姓苏的跟越王勾结,还与越王在地下研究药人?”苏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