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情跟赵牧商量好了,乔宝莹和苏辰做思源的干爹和干娘,把乔宝莹和苏辰给乐坏了,为此他们打算摆个酒宴,请一些熟悉的人过来吃饭,比如刘无好,巩家兄妹,还有古池先生和几位才子。酒宴的时间定在十日后,是苏辰挑的好日子,为此乔宝莹准备着给干儿子礼物,却在这日,苏城州里迎来了于时灵。于进灵还没有进入城,在半路上的时候,乔宝莹的人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苏辰自然早已经派了陈意一直跟着的,所以于时灵什么时候入城,自然都是知道的。只有于时灵还觉得自己隐藏挺好的,他穿的是普通才子的儒衫,手里拿着折扇,一路过来,个个都以为他是位才子,他又说自己是个秀才郎,出口成章,倒是一直蒙混了过去。这一次他走了好几个县城,将整个平江府都摸透了,一路上朝皇城的凑折不断,将自己的消息全部传了回去。他进了苏州城,被满街的繁华给惊住,他在街头四处打探,这知州大人新上任,倒要看看百姓们对他的评价,都是以前做御史时落下的毛病。于时灵一路打探下来,发现有不少百姓虽然知道知州大人的名号,但问起事迹来,根本啥也不知道,他们只管着行商做生意,于时灵再纠缠着问多了,就没有了好脸色,还嘲笑他一身儒衫,是个落泊的穷酸秀才。这苏州城怎么比那地方的县城更加要功利呢?至少他一路上以秀才的身份还是得不到尊重的。可是显然这身份在苏州城里不够看,就算他拿得出银子买东西,人家对他这秀才郎的身份似乎也没有什么高看的,这倒是让于时灵更加的奇怪了,莫非是他的秀才身份太低。于是他换了一个身份,以举人老爷的身份自居,反而被行商走贩又给嘲笑了,说他一个举人老爷,出门没有轿子,衣裳料子也如此之普通,身边还连个付钱的下人都没有,说他一定是骗他们的。这话听得于时灵一阵冒火,他背着手气愤的走在街头,对先前想打探苏辰政迹的想法早已经抛之脑后,反而有些想不明白这苏州城到底怎么了,对读书郎似乎很不友善。想起他去巴蜀的时候,一说到读书人,不管谁见了都恭敬的上前招呼,如今倒好,一个小商贩都敢对他大呼小叫的,果然商人逐利,这些人的眼里只有利益。于时灵走着走着撞上一人,他正要道歉,就见是一位少年公子,长相俊美,身次瘦弱,他一看,就皱眉,这么瘦弱的小公子,长得也太阴柔了一些,要是放到京城,怕是要被人笑话了。然而还没容他多想,那对门铺里有不少少女走了出来,皆纷纷朝于时灵看来,于时灵轻咳了一声,打开折扇,风度翩翩的正摆个好看的姿势时,小公子反而朝他作揖,转身要离去。随着那小公子离去,那铺里少女的眼神全部被他吸引走了。于时灵尴尬的站在那儿,心里越发的恼火,这都什么审美观,他也算是见识了。于时灵再往前走,进了一家面馆,又遇上了这位瘦弱的小公子,他在小公子对面坐下,开始细细打量起此人来,长相倒是俊郎,只是这欣长的身子怎么就迷到了这么多的少女?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时灵一边打量,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而小公子却忽然抬头,朝他露齿一笑,惊叹道:“公子好人才,这身段不会是京城里来的吧?”于时灵一听,心中疑惑,“你看我这身段就知道我是京城里来的?”他觉得不可思议。小公子点头,“就公子这完美的身段一定是京城里来的,只有京城里来的公子才会如此胖胖哒。”于时灵本来还挺受用他的话,但后来那句胖胖的,他就不高兴了,他展开双手,上下看了一眼,他胖吗?他这叫均匀。但显然随着这位小公子的话,周围不少男子也朝他看来,这些人的身姿的确也不及他胖,呸,他不胖,是不及他壮。小公子又开口,“我跟你说,这苏州城的美人,最喜欢文弱的书生,身姿不能有公子这么高的,还有不能这么壮的,像我这样的,她们最喜欢。”于时灵再次打量小公子的身段,内心鄙夷,就这身段,别在床上给折腾没了,这都什么审美观点。于时灵不理,隔壁几桌的男子却默默听着,反而偷偷打量起小公子的身段来。“京城来的贵人,你知道言语的力量么?就是把死的说成活的,把胖的说成瘦的,把瘦的说成美的,就是刚才我所说的。”小公子说的很顺溜,于时灵却听出言外之意来了,正好伙计送上面来,于时灵拿起筷子,正准备开口,对面的小公子又道:“你这么胖了就别吃了,小心娶不到媳妇,你看看,比你瘦的都还忍着自己的口欲,你有何资格大吃大喝。”于时灵被他的话说得没有一点味口,而旁边的那些男子也皆纷纷停了手,碗中的面没有吃完就起身结账了。小公子朝左右看了一眼,噜了一嘴,说道:“看看,这言词的力量到底有多强悍,专门说人们最在意的事,很容易把事当真,这就叫言语的力量。”“所以公子,你也要把耳朵放空,左边听了右边出,别放在心上,要不然你这一碗面没法吃了。”于时灵还真的不想吃面了,已经没味口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对面坐着一脸无辜的小公子,郁闷的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小公子却立即起身。于时灵追着他出了面馆,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前边大道走去。倒要看看他是谁家的公子,这么小,却鬼灵精怪的。很快经过一处拐角,在拐角的暗处又露出一个挺括的身影出来,小公子上前朝高个子男子拍了拍手,说道:“好了,交给你了,我把他引来了。”“苏辰,这于时灵虚荣心重,倒是他的弱点,这一次平江府水利工程一事就全靠他了。”小公子脚步快上几分,在一座院子的后门推门进去了。很快苏辰从暗中出现,接着从拐弯现身,于时灵差一点撞到他,看到跟自己齐平的儒衫男子,他愣住,再细看这男子怎么跟刚才的小公子长得倒挺像的。于时灵顿足,正摸不清情况时,苏辰却问道:“这位才子,不知可有看到我家小弟,他今日背着夫子偷溜出去游玩,一直没能寻到他。”于时灵心中一惊,他刚才跟踪人家小公子,这一下他该如何解释的清,他打算将先前的偶遇掩瞒,以免惹上麻烦。没想苏辰却面色一肃,朝左右暗中喊道:“来人,此人必定知情,我二弟不见了,指不定跟这人有关。”很快于时灵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捉住了,而他身后的暗卫刚一现身也一并被捉了。于时灵心中忐忑,他已经乔装了身份,没有人知道他是使臣,没想在苏州城还被人给捉了,简直是跳到黄河也洗不干净,这个时候他若是向苏辰求救,报如知州大人的名号,到时苏辰不仅笑话他,还指不定对他这一路上不现身还去暗访的事心里不舒服。于时灵左右为难,心里却暗自着急,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将他拉去哪儿?很快马车将于时灵带走,于时灵特意挑开一角帘细细打探,看到马车前还有一辆马车,怕是刚才那位公子的了。于时灵扎了扎绑住的双手,结果于事无补,嘴也被人堵上,他很苦恼。马车直接出了城,于时灵心里又后悔刚才在城门处没有求救,就算被苏辰知道也好过他被人绑架。这一下他该怎么办呢?马车接着朝前走,天黑了,他就在马车内靠着睡觉,每隔一段时间会有护卫将吃食送来,扒了他嘴上的布,给他喂食了一些,待他吃饱,又将布塞到嘴中,使他很不舒服。就这样赶了三日的路程,终于马车停住了,于时灵也已经想了很多很多,他觉得那个小公子不见了是个圈套,他中计了,只是谁要害他,莫非苏辰在平江府得罪了地方官员,这些地方官员要造反?前面的马车上有人下来了,可是于时灵却还是只能坐在马车当中,他挑开帘子打探地形,却发现在一处小坡之上,眼下看到的却是一片干枯的农田,里头种麦子和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