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冲进吕后的寝宫,指着吕后下令:“交出宁氏和吕家二姑娘,若不然,休怪朕不客气,吕氏,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们吕家?”吕后不顾伤势从床上下来,连忙在魏帝脚边跪下,膝行向前抱住魏帝的靴子,恳求道:“皇上,宁氏死不足惜,可是若是同意了他们的说法,这就证明只要满朝文武逼皇上就能达到他们要的结果,这样的话,以后谁还会服皇上,以后李家的威严何在?”正文 第342章软硬皆施这正是魏帝的软肋,的确一开始魏帝有心偏护吕家,后来被朝臣一逼迫,就已经不是偏护吕家的事了,而是他身为天子的金口御言了,不过是个侧妃的庶出之子,竟然弄得满朝文武都动容。是他培养出来的晋王,也是他培养出来的苏丞相,如今对付起他来,跟吕家不分上下,若是如此,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魏帝没有说话,吕后见他动容,接着劝道:“皇上,吕家都不重要,可是皇权至上,皇室威严不能有损,就算冶宁氏的死罪,那也得过了这次风波,不是吗?皇上,臣妾现在就告诫我兄长,马上将宁氏交出来,关入天牢便是。”魏帝应下了,可是很快刘福公公匆匆跑进来,在魏帝耳边低语了几声,魏帝脸都气白了,也不顾吕后的事,起身朝外走去。御书房内,赵牧、李易、苏辰三人跪在那儿,终于得皇上召见,可是却是这一次刺杀之后。魏帝收走了赵牧的兵权,并撤了他的官职,而李易被下令回家反省,禁足不准出门。当魏帝看向苏辰时,只见苏辰将头上的官帽取下,朝魏帝行了个大礼,方直起身子,说道:“既然皇上执意要护住吕家,那臣也是无话可说的,臣愿意辞职回乡种田。”苏辰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魏帝,魏帝起身,背着手从台阶上下来,在三人面前来回的走动,可是他们那誓死如归的目光,与坚定的眼神却还是震撼了他,他忍了又忍,最后说道:“收回先前的成命,赵牧你掌管着京城的安全,以后不能再犯下今日这样的蠢事,否则便是诛九族的罪名。”“至于晋王,你将你的侧妃带回府里去,叫她安份一点,好好养着身子,将来为皇家绵延子嗣,封赏不会少。”魏帝看向苏辰,沉默了半晌,方温声说道:“苏辰,你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也是朕的左膀右臂,你们都起来吧,今日这事权当没有发生。”然而三人却并没有起来,怎么可能当没有发生,床上躺着乔宝莹还生死不明,京城里死了这么多的守城军,吕家竟然私下里养了这么多的死士,怎么可以不计较?魏帝看着三人那模样,忽然很是头痛,他一个转身,袖子一甩,气得自己出了御书房的门。到了傍晚,三人才回来,却也是伤痕累累,赵牧和李易都是强行支撑着。到了赵府,全都晕了过去。莫情查看两人的伤情,心疼的不行,两人身上大小刀伤或剑伤起码有十几道,虽然都没有中要害,可是却流了不少的血,再这样流下去,他们也活不成了。皇城内外,守城军将尸体清走,扫洒了街头,将所有血痕都清除了,可是留下的杀气却经久不散,连着三日,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赵牧醒来了,他下了地,他是守城军,而且眼下赵府连半个护院都没有,全部在上一次中损落,所以他不得不起来安排,府中的护院召集齐了,所有的巡逻兵每天夜里都要特意的来赵府外看上几眼,就是怕吕府再次反击。魏帝护住吕家,不仅是吕家的强悍,还有太子是吕后所生的缘故,这一次没有计较他们三人,自然也没有计较吕府的人,大家都不开口,此事就这样过去。可是仇恨却半点不减,反而更深了。转眼又过去了十日,乔宝莹终于可以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她却开始每日吐起了血,忧思成疾,连莫情都有些束手无策。为此李易先将乔宝莹带回晋王府静养,在赵家这个伤心地,乔宝莹的确不好受,到了晋王府,又换了院子,直接住进了主院,而李易却住进了侧院,免得她触景伤情。莫情一直呆在乔宝莹的身边照顾着她。朝堂上苏辰彻底与吕家反目,不管皇上怎么劝都没有用了,苏辰这一次不仅针对着吕家,甚至拉拢朝臣,做事极为明显,好在他只针对吕家的事,一但处理国家政务,还是很严谨的,这让魏帝既头痛又欣慰。乔宝莹一直躺在床上,好些日子不曾下地,这会儿身子好了大半,她披着衣裳走了出来。很快就是除夕之夜,这一个年过得她惊心动魄,记忆犹新。她裹紧了衣裳,抱着暖炉来到廊下,看到满园的雪景,还有怒放的梅花,感觉过了好长时间似的。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她手里的帕子堵在嘴边,一股腥甜染湿了帕子,咳嗽停下,她目光淡淡地朝那帕子看去一眼,面色微变。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涌入脑中,她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人生,她的人生怎么可以过得如此糟糕呢?她的孩子没有了,她连手刃仇人的能力都没有。素者在远处看到她手中帕子上的血迹触目惊心的,他便从树上跳下来,身上带着雪,也不知道在树上蹲守了多久,这会儿出现,他拍了拍肩头的雪花,看向乔宝莹,劝道:“进屋里去吧,身子要紧,你现在还没满月,就这样出来吹冷风,对自己也不好,何况你的伤还不曾好。”乔宝莹却是苦笑一声,“没事,这一点辛苦哪及我孩子那样痛苦的离开人世。”素者神色微变,看着她叹了口气,“孩子没了可以再有的,可是你的身子要紧。”“不会有了,我跟苏辰不会再有孩子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原谅他,待我报了仇,我就走,不会再跟这里的人有任何的瓜葛,师父,你若是向着我,就不要将此事说出来,我现在有另外一个计划,师父你帮我。”素者听到这话微微一惊,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到底要做什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他压下心头的情绪,问道:“是什么计划?”“帮我把红梁坊的刘雅叫来,我要见她,宁氏的事既然硬的不能来,就来软的,此生唯一的想法就是给孩子报仇。”素者动容,忍不住劝道:“你又何必这般执着,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你不能有生命危险,你要好好的活着,不然仇人只会笑话你的脆弱,所以一个孩子就将你打倒了吗?”乔宝莹看向素者,她震惊,一个孩子就将她打倒了吗?亲者痛仇者快,的确她先前过激了。“师父,我明白了,我以后会注自己的身体。”素者走了,没多会,刘雅就入了府。聂依依入了吕府也有一段时间了,问过刘氏,得知聂依依在吕府很受宠,又因为最近宁氏的事,根本没法打理后院,而且上次乔宝莹刺伤过她,虽然没有将人杀死,伤口也不深,养了这些日子也该好了,可是却连夜做恶梦,听说东院那儿一到晚上就得灯火通明,宁氏还得有人陪着,同时还会半夜惊醒,如今精神不振,后院的事就落到了一位老姨娘的手中。乔宝莹问起聂依依有没有查到宁氏的一些事情来,相信入府这么久,依着红梁坊的手段,不可能没有留下一手的。刘氏似乎早已经做了准备,这会儿拿出一封信,交到了乔宝莹的手中,这是聂依依写给刘氏的,她展信一看,只见上面全是宁氏的丑闻,当然还有后院里其她姨娘的,聂依依弄到这些丑闻,又证据确凿,原本只是交到刘氏手中为了保命的,一但她哪日受到威胁,刘氏就可以拿着这些出手。这一下却帮了乔宝莹不少的忙了,尤其是宁氏婚前的一些事,她知道这些京城贵女们看似端庄大家闺秀,又说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名声极佳,可是背地里却不知道有多腌脏。宁氏婚前竟有一位青梅竹马,原本宁氏小的时候曾在老家长大,而那位男子竟夺下了宁氏的初夜,所以现在宁氏的大子到底是那男子的还是现在吕文鼎的?不过不管是谁的,只要有这一个消息,就算是吕文鼎的大子,也会变成不是。乔宝莹又交代了刘氏几声,叫聂依依时刻关注着吕府的事,尤其是宁氏母女的事。刘氏走后,乔宝莹便把邬总管叫了来,她将信交到邬总管手中,说道:“首先让紫金楼故意将宁氏的丑闻传出去,接着你上黑市一趟,交付黄金五千两,寻到一位姓莫的年青男子,给姓莫的造一个身世,嗯,就说是前朝余孽什么的,而传这个消息出去的正是一位妇人就成了。”邬总管微愕,不明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