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这么一说,乔宝莹也觉得恐怕是这样的,知道苏辰着紧着她。“以后你赶考,除非有人拿了我的荷包过来告诉你,否则你都别信。”乔宝莹赶忙补充,万一以后还出这一招,岂不把苏辰给耽误了。乡试三年一考,一耽误便是六年,人生有几个六年,苏辰中了案首,若是能拜一个好的师傅,中举是迟早的事。“眼下我们该怎么办?”乔宝莹不安的问。苏辰想了想,“先在家里头学着吧,十五那日与汪兄一聚,到时我试探的问问他。”还有一个汪子渔,汪家有势力,或许能帮着苏辰,乔宝莹的心又活洛起来。若是再没有出路,苏辰前程当真就要毁在这些人的手中。这么郁郁的过了几日,苏辰在家里头看书,乔宝莹却是满血复活了,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这公婆做的这些事,也该是她算总账的时候了,先前立下的字据还在三爷那儿。乔宝莹二话不说便找来三爷,大上午的就进了苏家院的门。正文 第99章覆行赌约黎氏看到二媳妇带着村长进来,后头还跟着几位相熟的村民,当即面色一白,警惕的问:“你要做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乔宝莹说起当初立下的字据,当初买下东边山头地被婆母听到先买走了,之后苏辰立下字据,若中案首婆母便无偿的把东边山头地让出来。黎氏听到这一番对质,面色白了又红,手中的木盆子往地上一甩,怒道:“我是老二的娘,敢从我手里拿走山头地,没门。”果然是不认了,好在三爷以及村里人都在这儿,字据还在村长手中呢。三爷听了这话皱了眉,拿出字据说道:“苏黎氏,你当时立下的诺言可是在这儿,按了手印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只会成为笑柄。”黎氏看着那字据,恨不能上前抢走然后撕掉,黎氏急红了脸,怒道:“我当时一时气急,做错了,现在我反悔了,看谁敢从我手里把地抢走。”还有这样脸皮厚的,恐怕连在场的村里人都没有想到,三爷倒吸了口气,“真是蛮不讲理。”三爷往正屋里看了一眼,大声喊道:“苏长为在不在,当家的不出来,跟个妇人扯什么嘴皮子。”苏长为一直龟缩在正屋,不敢出来,这会儿被三爷这么一喊,不得不从里头出来,看到在场的几人,脸色白了白。三爷问道:“这字据,你认是不认?”苏长为苦着一张脸,叹道:“这都是妇人无知,干下的错事,但咱们家没有多少银两,这山头若是被老二收走,我那些羊恐怕没有地方去,就……”“你这意思是要反悔了?”三爷没想到连个当家的都这么不明事理。苏长为怒瞪着黎氏,“都是你干的好事,当初你是猪油蒙了心了,敢立下这样的字据,老二能考中案首,咱们也跟着有名声,都是自个家里人,关起门来谈事情,偏要这样的做妖。”这话里话快怎么有点指桑骂槐的感觉。乔宝莹看向苏长为。苏长为一边骂一边正好看向她呢,果然是骂她来着。“公爹,婆母,你们要是真的以二房为荣,先前就不会以案首之名污辱苏辰,如今他扬眉吐气了,你们反而反了悔,字据为证,公爹和婆母还是认了吧。”三爷几人也盯着眼前两人,苏长为面子上过不下去,只好应了,黎氏一听到当家的应了,哭得那叫一个凶,坐地上大喊大闹起来。三爷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说二房将来的出息,便是老三苏奕将来也是要中举的,做了举人老爷,家里的老太太是这蛮不讲理的模样恐怕老三都没法在读书人中站住脚根,你们就好自为之吧,不要因小而失大。”三爷拿了地契,交到乔宝莹手中,一行人都出了院门。院子内黎氏停止了哭声,连忙从地上起来,抹了一把泪,问苏长为,“我果然如此不堪?”丢了一个山头,损失了一百多两银子,气都没处发,没想自家媳妇不但不心疼还问起这不紧要的事来,当即就发了怒,拿起扫帚就打了黎氏两下,黎氏吓得惊呆了,不但不敢哭,竟然有些胆怯的跑回屋里去,不敢出来。乔宝莹拿了地契回来,马上召集莫氏几人,开始用东边山头的泉水,她重新做了酱头,从此以后就开始酿起了好酱。到了十五这日,苏辰赶着牛车往县里头去了,乔宝莹坐在他的身边,心里很是忐忑,这次苏辰去见汪子渔,看能否有条明路,希望就在此一举了。到了酒楼下,牛车被小二哥拉走,乔宝莹却叫苏辰只管去会友,两人确定了时间,乔宝莹到了时辰便回来了。且不说乔宝莹逛街买下不少东西,先说苏辰上了酒楼三层楼的一间雅室。汪子渔早已经等在了里头。两人相继坐下,汪子渔亲自为苏辰斟了一杯香茶,各自饮了一口,汪子渔方问道:“听到不少传言,苏兄得罪了赵家,在林源县恐是无人能拜师,不知苏兄是怎么想的?”苏辰没想到汪子渔的消息这么灵通,前后没有几日,他就已经全部知道的,如此说来这县里头都传开了,他苏辰还当真就没有师父了。苏辰摇了摇头,“恐怕得回家里闷头读书了。”“那多可惜,师父领入门,修行看个人,那也得有师父才成,若是苏兄不介意,倒是可以来我汪家,原本考完院试我便要回京城里去,前日收到叔叔来信,建议我就在零陵郡,我师父正要过来,在这边同我一起呆到乡试,陪我两年的时光,如今我也免得舟车劳顿之苦。”汪子渔有师父,还是京城里头有名气的,将来必是前程无量,苏辰苦笑,他的实犹豫了,若能进汪府,虽是寄人篱下,但有这么好的资源,当真是个好机会。可是他知道,若真的去了,小媳妇该怎么办,林源县赵家势力这么大,他去了郡里头,岂不是护不住小媳妇,若是遭了赵家人毒手,他受不了这种忧虑。于是苏辰摇了摇头,“汪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恐怕是去不了。”“为了你的小妻子?”汪子渔挑眉问。苏辰点头。“苏兄是重情之人,只是咱们读书郎还未功成名就之时,可不能感情用事,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护住身边的人,苏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苏辰叹了口气,“功名出仕,出人头地,着实是我等读书郎梦寐以求的,也是我们的目标,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小媳妇,没有她的人生,我要这功名也没有什么滋味。”汪子渔恐怕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苏兄可是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若是尝过,自是不会再生这冲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