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他转回了国外的学校,他找了很多人去查,结果竟然是京都市从没有allen这个人。那个时候,愤怒有,怨恨有,难以接受对方的欺骗,耿耿于怀对方的戏耍,可尽管如此,他却依旧想要再见那人一面。时至今日再想起来的时候,徐子谦脑海中只剩下一抹残破的身影,以及一些苍白无色的形容词。可其实根本怪不得人家的不是吗?是他以貌取人,单凭长相就判定了对方的性别,最后得到一个啼笑皆非的结果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而已,怨不得其他任何人。真要说起来,反而是他辜负了那人的情谊。——海滨路已到站,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开门请注意…飘远的思绪骤然回颅,徐子谦连忙起身,站在地面上的那一刻他轻翘着唇角,怔楞片刻才迈开脚步。过往的经历无论如何,是酸苦或甜蜜,此时想来,竟全都是美好的回忆。步行了十分钟左右,徐子谦才来到陆家祖宅也就是现如今他和陆寒居住的地方。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徐子谦总觉得陆寒那些下属看他的眸光有些怪异,不是厌恶更不是其他,而是一种莫名的忧虑。就在徐子谦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他隐约听到有人问了一句,“要不要拦着?”为什么要拦着?徐子谦脚步微顿又疾速迈开,耳边只剩下噔噔噔的声响,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徐子谦在做些什么,但是就在与卧室一臂之隔的地方,他的脚步却是不自觉的站停。他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抬起手臂却不敢伸手去推。他怕看到…微博上的风波还未散去,徐子谦知道陆寒为了他与陆家决裂,甚至放弃了继任陆家家主的资格,可越是这样他的心里越是不安。如果可以的话,徐子谦倒宁愿陆寒能够对他残忍一点,那么他的心就不会沦陷,更不会像个怨妇一样害怕被抛弃。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陆寒越来越依赖,渐渐的,他竟然将这之前时时刻刻都想要逃离的地方当成了可以长久居住下去的家。可是…真的可以如此奢望吗?哪个男人不爱权,哪个男人不追求名声地位?陆寒真的可以为了他放弃本应得到的一切吗?甚至连做父亲的资格都一并失去…指尖缓缓碰触至冰凉的门板,推开的那一刻徐子谦甚至想要紧闭双眸,但是他没有…有些事情与其一直埋藏在心底去猜疑,倒不如亲自去证实,更何况机会就在眼前,他就连逃避的理由都没有。却不想…房间内一片旖旎,陆寒睡的正香,丝滑的薄被从他的肩头滑落至臂弯处,胸膛处的肌肉线条强劲紧绷,泛着如初雪一般莹润的光泽。可也正因如此,才衬得那鲜红的吻痕格外刺目。而站在床边整理衣衫的人…竟然是陆肖,陆寒最信任的义兄…眼前这幅场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徐子谦却连愤怒都来不及有,心底就只剩下一片寒凉。‘所以…你不要妄想离间我们,更不要拿自己去和他比,因为你永远都比不上他,一根发丝…’这是当初陆寒亲口对徐子谦说的话,此时陆寒明明睡着,但是徐子谦却好像看到陆寒就站在他眼前。唇角浅笑的看着他说:‘徐子谦,永远都不要妄想去和陆肖比较,因为你在我的心里,连他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寒他很累,你不要吵醒他,我们出去说。”寒…寒…?徐子谦脚步踉跄,止不住的向后退着步子,他看着陆肖朝着他步步逼近,心尖处就好像在被一把没有利刃的刀用力的割着。明明一滴血都没有流,却痛的他失去了言语。他很想冲上前将陆寒拽起来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愚弄他,戏耍他,为什么要给了他期待又将他毫不留情的推入地狱深渊。心里这样想着,徐子谦也确实这样做了,可是就在他的指尖与陆寒的脸颊只剩下一个指节的距离时,横出来的手臂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恶狠狠的,力道极重,好似要捏爆他的血管才肯罢休。“我说了不要吵醒他,徐子谦…你能不能识相一些?对于寒而言,你不过是个禁裔而已!”你不过是个禁裔而已…徐子谦你能不能识相一些?能不能识相一些?能不能…自尊在反复叫嚣,离开这里,徐子谦离开这里,不要再给任何热羞辱你的机会,不要!可是一双腿脚就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根本挪不动步子。可其实他只是想要亲口问一问陆寒,他谁的话也不要听,他只想听陆寒亲口说。哪怕是厌倦了他,让他滚,让他离开这里,他也一定要听到徐子谦亲口说出才可以相信!啪的一声脆响在死一般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陆肖根本没料到徐子谦会如此胆大,竟然伸手打了陆寒一巴掌。“你tmd找死!”陆肖反手一拽,徐子谦就被他扣在了床板上,饶是脸颊被压的变了形,可徐子谦还是瞪圆了眼睛看着陆寒。“陆寒!”头好痛,好似要裂开一样的疼,陆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眼前仍有些迷蒙。恍惚间他看到了徐子谦的面容,伸出手指捏了下眉间,只是无意间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