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灿开口,声音平淡,“详细说说吧!”
“只要去刑部门前把那小册子撒开,再把小册子上的内容归结在我身上,他就会得到千两白银。周通的供词就这么多。”
顾廷灿听言道,“千两白银?这是谁许诺他的?”
“他的一个赌友。”
“周通就那么相信了?”
纵然周通不识字,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可是,顾家在京城也不是默默无闻之辈。
周通一介百姓,开口污蔑朝廷官员。这简直是把自己往牢房中送。这样的事儿,一般人不会干。
顾廷煜道,“那人在周通做事之前,先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先取得了周通的信任。也因此,周通才会那么卖力的在刑部门前吆喝闹腾。”嗜赌成性的人,只要给钱,选择铤而走险也没什么难理解的。“周通那个赌友呢?”
“死了!”
闻言,顾廷灿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看来,有人在行使算计之前,就已动手斩断了线索。
“近些时候跟那赌徒有过接触的人,刘大人正在查。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暂还不好说。”
查探,总是需要时间,需要一个过程。再心急,再恼火也没甚用。
这一点儿都了解。
顾廷灿静默片刻,开口,“死的那个跟周通是什么关系?”
“是他儿子!”
顾廷煜话出,顾廷灿一个感觉,果然……
正好路过;不过是托词。
闲聊,不过是表象而已。
容倾的出现不是巧合。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也不会有兴致去闲聊什么。
容倾应该是早就在那里了。只是却没有现身而已。若非太子出现,让刘正变得被动,她恐怕仍不会走出来。
只是,事关名誉,且已闹大那个份上,当时最忌讳的是拖。
闹腾的时间越是长,湛王的脸上越是无光。而对顾家也越是不利。所以,当机立断,干脆的得出一个结果,才能力挽狂澜,把一切非议和流言蛮语减弱到最低。
然,面对太子,刘正身为官员,只有听令的份儿。而容倾则不然,她是大元的湛王妃,在辈分上又是太子的长辈。
对她,太子不会去下什么命令。如此,容倾就自然的代替刘正,重新为他掌控了全局。
控住局面,甚至还蒙了周通一把。连周飞身上的痕迹都被抹去。如此来看,容倾知道的或许比他想的还要多。
顾廷灿想着,垂眸。还有就是……
太子当时恰时的出现,真的纯粹是巧合吗?
顾廷灿怀疑溢出,却又随即被否认。
那样浅显的算计,太子不会用。更重要的是,以毁坏容倾名誉来挑衅湛王,这太蠢!
不过,若是湛王就这件事发难顾家的话。也许,太子会站出来说些什么吧!
“父亲,你这边可有什么发现吗?”
“我已请礼部邓大人调了卷宗,历年科举的问卷都在。暂还未有发现。”
从小册子上的字来看,定是经常写练。如此,极有可能参加过科举。现核对笔迹,或有所发现。
这方法,更需时间,甚至有些憨。最后也许会一无所获。但却不想遗漏。
既查,就要把所能想到的都给查一遍。
顾廷煜听了,沉默。
顾振看着他们,沉沉开口,“你们说,那暗中行此阴招的人。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是要抹黑湛王妃?还是,想毁了我顾家?”
吐廷灿道,“都有可能。”说着一顿,“不过,抹黑湛王妃的可能性大些。”
顾振听了,点头,“我也是同样感觉。”
若只是想针对顾家。那么,方式不止一种。而意图用激怒湛王的方法来达到目的,这是最不智的一种。虽然,湛王一怒,顾家是会毁的更彻底。
但,顾家毁了,那行使算计的人也别想得好。一旦被湛王查出。也等着被灭族吧!所以,若不是做好了跟顾家同归于尽的准备。那,想借由湛王之手成事的谋算就不敢开这个头。
而顾振以为,没人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剔除顾家。如此,抹黑湛王妃的可能性自然就更大些。
容倾这是又碍了谁的眼呢?顾振脑中漫过太多人。
顾廷煜沉沉道,“不管那人的最终目的是针对顾家也好,是想抹黑倾……”说着,顿住,随着改口,“是想抹黑湛王妃也好,都一定要找出这个人。”且绝对不能轻饶了。
嗯!
在这一点儿上,顾家父子三人是一致的。
竟然意图利用顾家,来毁坏湛王妃名誉,无法忍受!
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