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钟离隐当时并不在别馆住。他为何是第一个知道的?
疑问出,随着一念入脑,眼前猛然一黑,呼吸不稳,“是他……呃……”
话还未出口,心口的箭骤然被拔出,血色飞溅,南宫玥随之倒下,挣扎着还想说点儿什么,在钟离隐手起手落之后,几个抽搐,气息消散。
钟离冶起身,表情淡漠。
你想他死,他又如何容你活!
荆州
“皓月皇帝驾崩了!”
湛王忽而的话,让容倾正在给他擦头发的手一顿。对于这话题,有些意外。政治上的事,湛王几乎不与她提及。
“皓月皇帝驾崩,太子钟离谨无踪,废太子身残,三皇子刚死,五皇子已向钟离隐臣服。余下的三位皇子,年幼的,无能的,平庸的,无一能撑起皓月。”
湛王说完,转头,看向容倾,眸色幽幽沉沉,“而在这个时候,钟离隐安稳的回到了皓月。”
容倾听言,眼帘微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钟离隐将掌控皓月。”
湛王点头,看着容倾,悠悠道,“而这个即将掌控皓月的王者,心里喜欢着大元的湛王妃。”
湛王话出,屋内少时沉寂。
“所以,他称王,让人甚是不喜。”
容倾听了,开口,“可夫君并不予阻拦。所以,相公应该也清楚,钟离隐对湛王妃的喜欢,其实不过一句话而已。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
要说钟离隐为她,要如何如何,那是笑谈。这就是容倾的感觉。当然了,这样没什么不好。
她跟湛王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她很喜欢。希望这辈子都能这样过。
不予阻拦?
喜欢不过是一句话?不会再有其他吗?
听到容倾这句话,湛王静默。
不是不阻拦。而是,有那么一个理由,让他静静看钟离隐坐大。
在除掉和留下钟离隐之间,湛王也曾几多犹豫。只是最后……
看着容倾,湛王眼帘缓缓垂下,眼底漫过各种情绪,最终化为一抹轻叹。
成就钟离隐,也不完全是坏事儿。
“夫君……”
湛王抬眸,看向容倾之时,眸色已恢复如常,淡淡道,“喜欢两个字,钟离隐可曾对你说过?”
“说过!”
“是吗?”
“可我以为他口中的喜欢,充其量不过是略有好感而已。而当政权和那点好感摆放在一起的时候。政权压倒一切,那点好感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湛王听了,静默。
容倾刚才的话,只能说她并不是很了解男人。
掠夺是男人的本能。特别是当权者,强势霸占掠夺是已渗入骨血的东西。
如钟离隐,未称王之时,称霸皓月是他的目标。现在,当这个目标达成。他心思随即就会放在别处。
心里想要的,都要逐一得到,猎取是他的本性。
看湛王沉默不言,神色清淡,让人窥探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容倾拿起棉布继续给他擦拭着头发,平缓道,“夫君,我虽嘴巴花了一点儿,可心真的一点儿都不花。钟离隐如何,跟我们并没太大关系。而且,如他那样的男人,从心里喜欢的应该还是洁白无瑕的闺门小姐。像我这样心有所属的妇人,他说那句喜欢,也不过是共患难时刹那的感觉。他说了就罢了,我听了也就算了。”
各自不会有行动,也不会真的心动。
钟离隐不是年少冲动的毛头小子。而容倾也不是随时都在春心萌动,听男人一句好听话就心驰荡漾,各种憧憬的天真少女。
“这么说,你并不相信他所说的?”
“不!”
湛王挑眉。
容倾坦诚道,“在当时那种环境下,钟离隐那会儿说的应该是真的。可是,过后也就没什么了。”
“是吗?”
容倾点头,看着湛王,眸色清亮,“当我和他同时中春药时。钟离隐当时的隐忍一大半儿都是因为王爷。倘若我的夫君不是王爷,而是一个无名小卒。那么,当时我的意愿是什么,我愿不愿意,对已钟离隐来说应该一点儿都不重要。”
听容倾说的寡淡,湛王淡淡一笑,眼里神色不明。
“就跟最初在庙堂的王爷一样!”
湛王听了,转眸,“还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