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对话落入湛王耳中,眉头不觉皱了一下。府内碍事的人好像不少。
“婢妾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
“谢王妃。”舒月起身,看着容倾,不待她问,既道,“王妃,婢妾娘亲病了,我想回去看看。求王妃,王爷恩准。”
求王爷,王妃恩准!
不止是单单的求容倾。这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可却透着一份细致。
最直接的,湛王现在人在跟前,没人敢把他忽视。与其说舒月现在在请示容倾,不如说她实则是在请示湛王。如此……
湛王准了,万一舒月回去有个好歹,出来什么意外。那么跟容倾无关。因为是王爷应允了的。
同样,王爷若是不准。那么,那一句没人情味儿什么的,也说不到容倾身上去。
容倾看了舒月一会儿,转头,看向内室,“王爷……”
“准!”
湛王话出,舒月随着俯身,“谢王爷,谢王妃。”
容倾点头,没多言。只是盯着舒月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在依依不舍吗?”
湛王那似漫不经心的话入耳,容倾透过屏风,看着男人那模糊的身影,嘴角浅笑淡淡。
刑部大牢
“相公,相公……”身在牢房的顾婷,看到吴铭彦瞬时激动起来,声音染上颤意,“相公,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相比顾婷的激动,吴铭彦很是平静,甚至有些淡漠,“我们已和离,再叫相公已不合适,以后你还是叫我表哥吧!”
吴铭彦话出,顾婷眼泪水即刻掉了下来,“过去都是我的错,你怨我也是应该……”
“过去的事,我已不想再提了。你一直嚷着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表哥……”
“若只是要叙旧的话,那就没必要了。”吴铭彦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顾婷看此,立刻急了,也顾不得装可怜扮柔弱,诉说往事言说亲戚情义了,“表哥,求你去湛王府一趟,求求湛王妃,让她帮帮我吧!”
吴铭彦听言,顿住脚步,转头,看着顾婷,眼底染上清凉。来此,他就曾预想过,顾婷要见他无非就是为了这个。然,现在亲耳听她说出来……
她是真的很自私。
只要自己能过的好,只要自己能如意。她可以为难任何人,包括她的父母。
“相公,看在我们相识十多年,又夫妻一场的份上,求你帮帮我,帮帮我……”说着,直接跪倒,痛苦,痛哭,“这地方,我真的受不了了,再待下去,我会死,会死的……”
痛哭,在这牢房之中,这是最熟悉的一种声音。还有,痛苦,懊悔,祈求,当走进这里才会真切认识到,犯了错真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表哥,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再帮我这一次,我……”祈求,泪眼汪汪抬头。然,却发现眼前已没了吴铭彦的踪影。
“表哥,表哥,吴铭彦……”
“顾小姐别再喊了,吴公子已经走了。”一女差上前,不咸不淡道,“顾小姐在牢中,可能有些事儿还不知道吧!吴公子他因为牵扯到这起命案中,最后虽免于牢狱之灾,但却毁了前程,以后,这官场之上是没有他一席之地喽!所以,想让他帮你,怕是没可能的了。”
女差话出,顾婷瘫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吴铭彦是她最后的希望,若是连他都不帮她,那……
“刘大人呢?我要见刘大人……”
“刘大人很忙没空见你,顾小姐还是……”
“你,你去告诉刘大人,告诉他杀死董清涟的不是我,是吴铭彦,是他杀了人,我是为了替他顶罪才会画押,按手印……”
女差听着顾婷的话,伸手摸摸后脑勺,如此恶毒的女人,让人后脊梁直发凉。
真是……
怪不得连他父兄都不管她的事儿了。这样的人,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恶有恶报,活该她牢底坐穿。
湛王妃可千万别生出恻隐之心,想着帮她什么的。可怜这样的人,不是善良,那是愚蠢。
湛王府
自在容倾面前碰了壁,凌姑娘忽然安稳了。不再游院,湛王外出也不再默默相送,请安也听从容倾的话,不再过来。整个人乖巧的很呀!
容倾闲闲无事坐在小亭中,托着下巴看着池塘中的鱼儿,发呆。府中的事儿好像没什么要她操心的。不过,就算是有,就凭着她现在的状况,也总是会疏忽忘记吧!
唉!
微叹一口气,自然的琢磨起明子的案子,还有那些卷宗上记录的案例。
半年,京城百里之外,只梧州一省,就有八起幼童失踪的案子,除一起被破,其余仍在悬着。
而周边数十个府衙加起来的数据更是惊人
据更是惊人,半年多竟发生了上百起。然,案子得以告破的却是寥寥无几,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成了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