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姨娘料定了这一点。所以,她又赌了一次……
看她在湛王心里是何种地位。万一,湛王若要处置她。那么,她就豁出底牌来,绝地反击,洗清自己,再狠咬容倾一口。说她善妒,狠毒,不但暗害林婉儿,还意图栽赃给她,害她性命!
要狠咬容倾很简单。那一张‘王妃要杀我’的字,既是她所写,那么,再写一张沾点儿血色,交给湛王,就说;是在哭送林婉儿时无意发现的又有何难!
容倾听完,沉默下来。
李怜儿低头,面色紧绷。凡事难免有万一,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纸条竟然会落入容倾手中。
会败露,不是李怜儿运气不好,只能说她对容倾了解不够透彻。
本以为容倾是个看到尸体,肯定是立马退避三舍的。却没想到,容倾却是个看到尸体就会往上凑的。
李怜儿低头不说话!
不说吗?也没所谓!一点不影响给她定罪!
屋内,一时沉寂。少时,湛王开口,声音出,众人心头同时一紧。
“齐瑄!”
“属下在!”
“送香慧回杜恒那里!”
湛王话出,香慧豁然抬头,直直看着湛王,眼中震惊一览无遗。
死,生不如死,两种结果,其中之一,就是湛王给予她的最终结果。可是,任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湛王竟然……
“王爷,为……为什么?”
渣王没回答,抬手!
一旁护卫上前,即刻把人带了出去。
看着香慧脸上那乍惊,激动,眼中却难掩喜色的眼眸。容倾眸色深远……
香慧可认为这是成全吗?容倾却不这么想!
香慧被带走,湛王看着李怜儿,眸色浅淡的很,声音亦然,“派人送她去林家。告诉林家人,林婉儿之死,是她所为!”
湛王话落,李怜儿豁然抬头,脸色雪白依然。然,眼中却没有了过去的娇柔,绵软,反而突现一抹戾气,却不是对着湛王,而是直直对着容倾,“你看到了吧!看清了吧!这就是湛王爷,你今日所得到的宠爱,我曾经也拥有过。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不会记着,更不会念着。将来一日,你一旦犯错,
一旦犯错,他一旦厌了,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来日!”
这话诛心!
湛王眼睛微眯!
容倾却不由笑了,“你若用拥有过。那,湛王妃就是你,而非我了!”
李怜儿听言,眸色一暗,却是嗤笑开来,“我知道你不相信。不过,来日方长你会……”
“对着一个意图谋算我的人,谈何相信?”
“你真相信齐瑄的话?真的以为那都是我的做的吗?呵呵……那不过是湛王爷厌了我,为舍弃我,栽赃陷害丢出的一个罪名罢了!”
“你太高看自己了!他若厌,当即就出脚了。连理由都懒得说,又何谈栽赃陷害?”容倾没什么表情道,“更何况,谁他妈的陷害你了?事儿明明就是你做的!”
“呵……”李怜儿冷笑一声,话未出口。
容倾冷冷道,“擅长跳舞,茧子应该在脚上吧!可你那指腹上的茧子又从何来?想来,平日里没少奋笔疾书,勤学苦练吧!学那么多,写那么多,有人为考状元。而你,都是用来玩儿阴谋阳谋了。真是白瞎了那些笔墨纸砚。”
容倾话出,李怜儿手握成拳,眼里溢出暗红色,平静不在,激狂突现,“容倾,你……呃……”诅咒的话,未出口,穴道被封了,人被带走。
齐瑄躬身,转身走了出去。护卫亦是默默退下。瞬息,屋内只剩下湛王和容倾两人。
湛王静坐不言,轻抿一口茶水,神色淡淡。
容倾低头,抬脚搬来一个矮墩,在湛王对面坐下,看着他,开口,“夫君,我错了!”
开口既是认错!
话入耳,湛王眼帘微动,随着把手中茶杯放下,不疾不徐道,“哪里错了?”
容倾低头,老实道,“夫君回来后,我一直在想,夫君会如何处置香姨娘?想到夫君或会处死她,我就……”
“为她抱不平?”
“不是!我就忍不住臆想延伸。想着,若是有朝一日我犯错了,夫君会不会也如处置她一样,出手干脆利索的把我给弄死呢?所以,刚才看到李姨娘,我就没绷住……”
“所以,不高兴了?同时否还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不是,就是心绪乱七八糟的,看着王爷,心里怪纠结的!”
湛王听言,冷哼一声,不轻不重道,“这么久以来,你犯的错还少吗?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容倾听言,抬眸,看着湛王,眼底亮光闪闪,“是呀!这是为什么呢?”
湛王没说话!
容倾浅浅一笑,眸色平和,悠远,“所以!我以后不再胡思乱想,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做些有用的。”
“连头发都擦不好,还会做什么有用的?”湛王颇为看不上道。
“端茶倒水,陪吃陪喝外带暖被窝,我哪个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