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容逸柏直摇头,湛王冷笑连连。看来,赵清雪的到来,是一点儿没影响到她胃口。
“我的心情你们不理解。我这完全是化悲愤为食欲!”
“没错!小姐越是伤心,就吃的越多。”这次小麻雀没掉链子,画龙点睛了。只是……
谁相信?没人!
凛一在一旁看着,听着。眼睛扫过湛王袖摆,叹:就容姑娘这食欲,主子那礼物怕是不会拿出来了。
容倾也不知道,一次所谓的化悲愤为食欲,直接的就丢失了她口中年念念不忘的美发簪。
吴府
未见到容倾,翌日顾氏既去了顾府。因,无论吴文晙怎么劝说,顾氏心里那股火怎么都压不下。顾大奶奶那样的的女人,若是不让顾振休了她,她觉都睡不着。
一去,回来,脸上却没有如了意的畅快,也没有未如愿的气闷,反而透着一股惊魂不定的灰白!
“这是怎么了?”吴文晙疾步上前,伸手扶住脚步虚浮,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都要晕倒的顾氏,紧声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氏摇
顾氏摇头,神色惶惶然。
“孙嬷嬷,发生什么事儿了?”
“老爷,老奴……”孙嬷嬷的话未出,顾氏伸手拉住吴文晙的胳膊,神色紧绷,“进屋说!”
“哦,好!”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
下人鱼贯而出,屋内就剩下吴文晙,顾氏两人。
“怎么了?可是大哥说你什么了?”吴文晙问道。
一言出,顾氏眼圈不由红了,声音微颤,“老爷,我娘家怕是要完了!”
闻言,吴文晙眉心一跳,紧声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哥家里又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完了!多可怕的用词。
“三代不得参加科举,从顾廷灿开始,顾家三代所有男儿不得参加科举……”
一句话,震的吴文晙头皮发麻。顾氏直到现在心口仍颤的厉害。
吴文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开口,紧声道,“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谁说的?应该不是真的……”
“大哥亲口说的,如何会有假?”顾氏眼泪外溢。
话落,吴文晙心口紧缩,面色发紧,“怎么会突然会……”
“这就是我那好嫂嫂辱骂湛王妃的代价。”
听言,吴文晙一个激灵,从脚底溢出一股寒气,“这……这令是湛王爷下的?”
“是!湛王爷没处罚王氏(顾大奶奶的姓氏),却处罚了整个顾家。”顾氏捂着心口,压着那过快的心跳,翻涌的情绪,冷硬道,“王氏一时的口舌之快,却要后代子孙都因她付出了代价。这下她可是高兴了,可是心满意足了。”
顾家,毁在了王氏那张嘴上。
“不止是顾家,还有王家也是同样。王家一族人有官职的,已全部罢免,余生不得入京。王家其后三代,男不得入仕,女不得高嫁。呵呵……王氏真是个能耐人,一张嘴毁了夫家,又毁了娘家。这下她心里可是舒服了!”
顾氏说着,面部有些扭曲,气恨到极致。吴文晙冒出冷汗,不寒而栗。
三代不得入仕,这对于一个家族,完全是毁灭性的。湛王爷真是……太狠了!三个字,此刻哪怕是在心里闷说,吴文晙都感到发怯。
吞口水,绷着神经,吴文晙道,“那……那大哥的官位?”
“看在我祖父的功德上,大哥,二哥的官职没丢。只是……”等到顾振他们不在了,顾家在京城就什么都不是了。娘家彻底损落,这对于顾氏来说,怎么都有些承受不住,千刀万剐了王氏都不足以解她心头之恨。
“老爷,我娘家现在变成这样了。你……你会嫌弃我吗?”
娘家是女人的底气,顾家落魄了。顾氏这心里也不由开始犯虚。
吴文晙轻斥,“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我们是夫妻,我怎么会嫌弃你?”说完,皱眉,“我只是担心,大哥他这会儿心里怕是很难过吧!”
顾氏听言,再看吴文晙那憨实的模样,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许多。至于顾振,自然是很不好过了!
顾家
愁云密布,乌云遮顶,气氛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湛王要做的事儿,有时连皇上都拦不住,都毫无办法。所以,这惩罚,他们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没人能帮得了他们。
书房之中,顾振坐在主位上,沉默的厉害。整个人看起来一夕之间衰老了许多。透着一股无力和满满的疲惫。
顾廷灿坐在下首一侧,面色黑沉,亦是沉默。祸是他自己的娘作出来的,这个时候让他说什么呢?痛骂,还是痛哭?
十年寒窗,因顾大奶娘一席话,全部没了用处。
十年苦读,再多努力,终究抵不过湛王一句话。
心境,不止是凄凉,更多可悲。因毁了他的不是别人,偏偏是他的母亲。
顾廷煜整个人懵懵的,还有些不再状态中。以前父亲母亲总是规划着让他长大成人后做什么为好。现在好了,不用规划了。从此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庶民!
沉寂良久,在顾廷煜神色恍惚中,顾廷灿抬头,看向顾振开口,声音透着干涩,“父亲,给二叔写封信吧!还有顾家各房的族人,明日也得逐个去请罪!”只是,纵然他们跪地请罪,怕是也没有那个叔伯亲戚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