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柏,你太放肆!”
垂眸看了一眼那泛着寒光的长剑,容逸柏扯了扯嘴角,抬眸看向湛王,“王爷可是也觉得我说的不对?”
湛王不咸不淡开口,“本王倒是很想知道,哪里配不上她?”
“倾儿有心,重情。而王爷一样没有。”
容倾有心,重情?这个湛王不予评论。不过,他确实一样没有。
“所以,让倾儿嫁给王爷,很多时候我很舍不得。”容逸柏看着湛王,不遮不掩,不避讳,很是坦诚道,“特别是确定,在她心里我确是比你重要时。”
这话,横听竖听都是那么刺耳。
“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一个前途待定的哥哥。危机关头,她的选择。已证明了很多不是吗?”
“我是一个能力有限,怎么都护不住她的哥哥。而她,是一个傻子!在谋算与守护之间,她总是会弄错顺序。在该谋取湛王宠爱的时候,她却选择去护着自己的哥哥。她难道不知道,只要得了王爷喜欢,只要成了湛王妃,再去护着我会更容易吗?”
“关键时候,她总是弄错。可却让我觉得,是那样难得。我曾想,若是有一日,王爷如我一样落在她的心里。等到那时,她是否也会这样毫不犹豫的去守护王爷呢?每当想到,我总是排斥,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说完,容逸柏推开置于他脖颈间的长剑,起身,淡淡看着湛王,“倾儿于我是宝!于王爷又是什么呢?只是一时的乐子吧!王爷如此,又如何配得上我妹妹。唯一庆幸,倾儿的全心全意,王爷从不曾拥有。”
容逸柏说完,抬脚离开。
凛五凝眉,容逸柏来此,竟是为了挑衅吗?
湛王看着容逸柏背影,眼睛微眯,沉沉暗暗,隐晦不明!
挑衅吗?不……
湛王冷笑,容逸柏倒是好胆识。跟那小东西不愧是兄妹,总是知道怎么做能够令人心里更发堵。
***
不知昏迷了多久,钟离隐睁开眼睛,第一感觉除了疼的厉害,还感到冷的不行。
“嗯……”忍着强烈的不适,钟离隐凝眉坐起。低头,打量自己一眼,不止是狼狈。
光裸的上半身,伤痕累累。双腿带着血迹,被几根木棍牢牢固定着,一时难以动弹。
他的衣服去哪里了?还有,他的腿是谁帮着固定的?两个疑问出,很快得到了解答。
“你醒了!”
略带干哑的声音,纤瘦的身影,略微苍白的面容。
“容……姑娘!”开口发现,声音亦是干涩的厉害。
“嗯!”容倾随口应一声,丢下手里的柴火,面无表情道,“你的腿摔断了,怕把你疼死所以没帮你接。”
“你帮我固定的?”
“不然是鬼帮你固定的?”
钟离隐笑了笑,靠在石壁上,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平缓呼吸,随意道,“容姑娘火气好像挺大?”
“怎会?”容倾瞪着眼睛,呲牙笑道,“托王爷的福,能来此走一遭,欣赏到这一辈子都难看到的景色。我高兴的要命,怎么会火大呢!”
该死的男人,要掉下去的时候,你就干脆的摔下来不就好了,竟然还顺手拉了她一下。诅咒他一辈子阳痿。
听到容倾的话,钟离隐的记忆也随着悉数回笼了。容倾怎么会在这里也清楚了。确实是他的功劳。
清楚了,钟离隐嘴角溢出一抹淡笑,“若是我说,我也不是有意的,不过是反射性的伸手拉了一下。这样,容姑娘可会觉得心里舒服些?”
容倾听了,抬脚走到钟离隐跟前,看了他一眼,随着伸手在他胸前的伤口上掐了一把!
“唔……”
看钟离隐面色变白,闷痛出声。容倾不咸不淡道,“禀王爷,听王爷一言,我的心情真是好多了。从最开始的想把人剁了,到现在直接想把人生吞活剥了,这都是王爷的功劳!”
胸口的痛意,容倾的手劲儿,显然这话题不宜再谈下去。钟离隐觉得这个时候他还是识时务些。
“容姑娘,你身上的衣服,好像……很是眼熟呀!”怎么看都好像是他的。
容倾听了,顺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没什么表情道,“我的衣服刮烂了。所以,我想凭着王爷的风度,自然是宁愿自己冻着,也不想看女人露着吧!”
“这个……”能说是正好相反吗?他倒是情愿暖暖和和的看女人露着。
“知王爷一片用心,我就感恩着接受来,想来王爷定然不会有异议吧!”容倾说着,眼睛直直盯着钟离隐身上的伤口。
这眼神,**裸是一种狠辣辣的警告。钟离隐觉,若是他敢说一个不字,她敢直接动手把他皮给扒了。
这想法出,钟离隐不由发笑,身为浩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此刻却被一个刚及他胸口的小女人给狠狠警告了。关键是他还不得不受着。呵呵……挺好笑的。
在云珟面前老实的跟猫儿一样的女人,在他面前成母老虎了。
“容姑娘,若是在湛王面前也能如此硬气就更令人佩服了。”
容倾听言,呵呵,笑意森森,“王爷既有力气笑话人,想来也定然有力气把这火给升起来吧!”
钟离隐听言,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容倾狠狠瞪了他一眼,若非自己也冷的厉害,真想就这么看他冻死算了。
拿出火折子,把火升起,山洞内瞬时暖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