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朝代都是连绵好几百年。
慕容泫不爱和人讲道理,但是真的一讲道理,他就能让人口吐鲜血。那些宗室和他吵架,一对多,双方大战三百回合,最多只是打成平手。
慕容泫对于宗室上书嗤之以鼻,他没有对那些上书的宗室怎么样。但他也没有将他们说的话给听进去,真正意义上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那些宗室说他们的,慕容泫也不管,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副你能拿我奈何的模样。
这事如果只有慕容泫一个人来,自然不行。又不是慕容泫要立秦萱为皇后遭到宗室反对,相反宗室们是想要她做皇后,而不是有实权的都督。做皇后只需要会生孩子就行了,哪怕没有多少才能都没有关系,但都督可不一样。
她必须要尽快的恢复出现在人前,这会妇女都是不能参与国事的,就算参与了也是以皇帝的母亲的身份,不需要生孩子也不需要坐月子,至于产假那根本就没这回事。
秦萱急的头发都要快点起来了,却只能委委屈屈的等自己身体恢复。女人坐月子产后恢复必不可少,不然就是徐医的那句老话“年轻时候不注意,年老就要来还债。”
气的一肚子的火,却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来放松心情,好让身体恢复的更迅速一些。
“怎么生孩子的不是你呢?”秦萱终于忍不住对慕容泫抱怨。生孩子麻烦的不得了,生的时候鬼门关外走一遭不用说了,生完之后还可能有各种产后并发症,恢复期有好几个月。天呐,这个都比得上她在战场上受一次重伤了!
她受重伤都没有这么麻烦!
“如果我可以生孩子的话,早替你生了。”慕容泫一句话就把她堵得哑口无言。秦萱原本是憋着火气准备和他吵架,结果他一句话过来她就懵逼了。
这还要怎么吵,根本吵不起来啊!
如此贤惠……
秦萱默默的和自己憋气去了,此刻女人所需的各种技能,她全部不需要,照顾孩子有人来,给孩子做衣服,也有人,而且做得那一手好针线比她这个连针脚都缝不好的家伙要好多了,管家?不好意思她根本不会。
要不是她日日坚持走那么一会,恐怕心宽体胖,人肥的不像样了。
终于几个月后,徐医自己的给她把脉,终于确定她身体恢复之后,秦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要解放!
不要再喝那些苦得能让人哭出来的汤药,也不用被盯着吃那些补身体的膳食。简直是浑身上下舒畅的快要唱出来了。
“终于好了啊。”秦萱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好,就真的要愤慨的掀桌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徐医瞧着秦萱满脸高兴恨不得一跳三丈高的模样,胡子又翘起来了,“多少也要小心点,打打杀杀的事让手下人来。”
“瞧老人家说的。”秦萱伸手扩了一下胸,“这哪里是交给手下人的,好多事都必须我亲自来,别人替代不了。”
“知道你忙,不过再忙也不能不顾身子。”徐医想起秦萱恢复期的时候和几个大男人在殿内说起那些杀气腾腾的话,那几个属官原本还有些别扭,结果过了一会连那个别扭都没有了。
“……”秦萱有些心虚的看向了别处。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看着办。”徐医已经不想和秦萱说什么了。他就算说了,这家伙听不听都还不知道。
秦萱知道他老人家心里的那些憋气,干脆闭紧了嘴不说话了。
秦萱身体恢复之后,和以前一样照常理事,她现在做的事,战场不仅仅是要面对外头的敌军,还有邺城内那些政敌。不管什么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针锋相对再正常不过,从平日里有人看你不顺眼,到挡了他的大道,总是有人想要把你拉下来。
慕容泫在前头已经替她挡住了一些压力,她不能老是蹲在后头一味的不管事。要是觉得慕容泫可以替她做一切,自己不用做事了的话,那她还真的不如干脆给他做管家婆算了。
秦萱知道自己以后面对的处境会很艰难,但是不管再怎么艰难,她都必须要积极面对。
那些宗室除了慕容祁和慕容明几个曾经和她共事过的人外,见着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就当那些人是天边的浮云,不管说什么,还是其他的,她都和慕容泫一样,左耳进右耳出。要是恼火了直接来一句,“你是来说正事的么?来说正事的我欢迎之至,要不是正事,请你回去和你家娘子好好唠唠嗑。”
这一句杀伤力巨大,把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直接让对方气的甩袖子走人。正好可以让她安静安静。
那些人来了也不和她说正经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应该回家看孩子。女人又不是天生看孩子的,她不乐意看怎么了?
她这会还不用见那些人的老婆,女人在这上面可比男人能说会道多了。她对男人,可以直接把人给气走,但是对女人不能高举着扫帚赶她们走。
那些女人轻易见不到她,也没有可能在她耳朵边嘀嘀咕咕。秦萱知道女人的嘴和刀子一样锋利,她干的事又相当的出格,恐怕是会有一群人说她不好。她不在乎,但听到耳朵里头还是觉得心烦,现在可好。那些女人到不了她的面前,她们说的话也传不到她的耳朵里头,秦萱没有打听别人私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的爱好和习惯。
顿时少去很多烦恼。
她将心思都放在自己手上的事和孩子的教育上。
现代随处可见父亲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孩子的教育还有照顾全都是母亲来的。她这里是根本不用担心孩子没人看,两个孩子身边的人加在一块都一百多个人了。五十多个人看一个孩子,要是还看不住,就要出鬼了。
不用她亲自照顾孩子,精力自然可以全心全意扑在事业上。慕容泫对宗室不放心,对那些鲜卑勋贵们也不放心。那些从草原上一起来的人都是一条条的狼,也是野心勃勃,慕容泫不相信他们,但也不能轻易动他们,这些鲜卑勋贵和宗室绝大多数拥有自己的私兵,而且慕容泫还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
对于宗室和那些鲜卑勋贵不放心,自然就有了秦萱的用武之地。
任凭那些鲜卑勋贵和宗室吹胡子瞪眼,秦萱还是在军权的位置上不动,不过想要稳如泰山,那么就需要其他的一些事来巩固地位。
例如战争。
慕容奎在位的时候,向外扩张的格外厉害。中原几经战乱,处处都是废墟,饥荒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那时候占下个大地盘,也没个多少用,慕容燕国为了继续打仗,把高车当肥羊抢了一通。
这抢来的抵得了一时,抵不了一世。高车牛羊再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逼急了,他们直接带着部民和剩下来的牛羊一溜烟跑了。大草原上看哪儿都一样,上哪里追?
所以慕容奎后期和秦国晋国有默契似得,都停止了对外扩张,三方谁也不轻易有动作。打仗只要一开始想要收场就很难,而且需要的钱财和粮食都是和水一样的向外淌,很考验国库和粮仓。
秦萱没那个胆子建议慕容泫贸然对秦或者是晋发动战争。穷兵黩武不是正道,韬光养晦才是正事。
她憋着一口气,面对质疑,每日里该怎样就怎样。谁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晋军又有动作了!
南边的风向转的比北边还要快,南边的皇帝年纪轻轻十九岁就死了,他的父亲还有伯父原本就寿命不高,都是二十来岁就没了的。没想到他的寿元竟然比长辈们还小些,十九岁的年纪,皇后和妃嫔们根本没来得及生下皇子,又是立宗室,但这里头牵涉到的是世家势力重组,还有朝堂的重新划分,具体的表现,就是那些新冒出头的争先恐后的把北面的胡人刷来刷去,要刷出一个成就值。
边境的文书迅速送到了邺城,秦萱的眼睛都要冒光了。
“让你去打他们,杀鸡用牛刀。”慕容泫感受到了秦萱的渴望,他好笑的和她说道,“不过要是个姓桓的将军带兵的话,那就要小心了。”
“……是那个桓将军?”秦萱皱了下眉。
“嗯,就是他,要是他的话,那么就那么简单,南边能打仗的也就他一个。”慕容泫能够这么说,可见这个人是真的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