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乐承:【没有,是我。】
手机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蹦出来一条消息。
芜城精神病院唐泽:【请问你出现这种症状多久了?】
“……”郁乐承看着对话框里的文字,默默地打了一行字回了过去。
郁乐承:【不好意思唐医生,刚才宿礼抢了手机玩,他乱说的,我会好好照顾宿礼的。】
发送之后他将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悄悄地松了口气,有点后怕地想到,要是唐泽他们知道自己出现了幻听的症状,未必就肯让宿礼留在他身边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背了黑锅的宿礼,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角。
他是绝对不会把宿礼交给别人的。
宿礼困顿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伸长了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人压向了自己,然后同他交换了一个温柔又细致的吻。
“……快睡觉吧。”郁乐承被他亲得脑袋发晕,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宿礼闭着眼睛笑了一下,声音温和道:“你偷偷亲我干什么?”
【可让我逮住机会了……唔**还是如此地熟悉,承承&……%¥***】
一大段密集又欢快的话在郁乐承脑海里噼里啪啦地响起,郁乐承神情僵硬地趴在他身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就算咬住牙声音也不是很稳,“宿礼,放开。”
“没关系的。”宿礼温声哄劝,但并不打算依言照做,仿佛一只满肚子坏水的大狐狸,“根据唐医生的说法,适当的刺激大脑有助于记忆恢复。”
“……不用了。”郁乐承攥住了他领口的衣服,闷哼了一声,那声音将他吓了一跳,他既想狠狠推开宿礼,又想离得宿礼再近一些,脑海中闪过许多零零碎碎的片段,却全都是些两个人过分亲密的画面,让他震惊之余又羞恼不堪,抖着声音怒道:“宿礼!”
宿礼伸手按住了他的后颈,将他将脸埋进了自己怀里,温柔又善解人意道:“不好意思就不看。”
盛夏的夜晚闷热又寂静,郁乐承感觉自己仿佛坐了一趟崎岖疯狂的坐山车,好不容易落了地,还要被人拽着再坐一次。
他坚决不肯,试图和宿礼讲道理,“可以了,真的。”
宿礼委屈地看着他,“你就不管我了?”
【卧槽死兔子管杀不管埋大半夜勾引我还让我辛苦劳作结果半点好处都不给周扒皮都不带这么抠的!!!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郁乐承这个负心汉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宿礼一边搂着他不放一边大度道:“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
然后神情惨淡委屈地去勾他的手腕,“睡吧睡吧。”
【无情无义的死兔子!明天早上你起来就只能看到一具死状惨烈的尸体了我告诉你!不负责任的臭兔子!有本事你别后悔你!!!】
“…………”郁乐承听着他心里堪比快板的碎碎念,最后实在不堪其扰,自暴自弃道:“好了。”
宿礼矜持地挑了一下眉,“倒也不必勉强。”
【耶吼——】
“哦。”郁乐承立马就要爬起来,下一秒就被宿礼翻身压住。
“郁、乐、承。”宿礼咬着牙喊他的名字,终于撕开了那层伪善的外表,那双没了镜片遮挡的眼睛染上了几分凶性,却又压着性子沉下了声音,“你给我躺好。”
…………
宿礼压根就是个畜生。
郁乐承红着眼睛趴在枕头上,愤怒又委屈地瞪着宿礼,哑着嗓子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东西?”
“本来就有。”宿礼低头亲他的肩膀,“带了好多呢。”
郁乐承咬牙想揍人,“我、只答应帮你……”
“帮忙帮到底啊承承。”宿礼微笑道:“你也没拒绝,难道不舒服吗?”
“滚。”郁乐承恼羞成怒,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宿礼被骂了还很稀奇,“承承,你都会骂人了。”
郁乐承艰难地抬起胳膊,冲他竖了个中指。
宿礼恍然大悟,“还想要?”
郁乐承后背一凉,爬起来就往床下跑,却被宿礼一把抓住了脚腕拖了回来,这只畜生还要笑眯眯道:“那也只好满足你了。”
柔软蓬松的枕头被一只手死死抓住,白皙的手背也沁出了层薄薄的汗珠,那只手抬起像是试图抓住床头,却又被另一只手掌霸道地扣住压了回去。
夜空中繁星点点,书桌上厚厚的一沓试卷被窗外的风吹得哗啦作响,正巧停在了古文翻译的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