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清醒的脑袋,看到这个画面终于清醒了。◎
天色灰茫茫,江琰冷着脸不说话。
他就跟柳遥吃过几次饭,还不是单独的。
也没对她做什么,怎么就这么纠缠不清了呢。
柳遥声音轻软,小心翼翼试探:“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
她又问:“校长没处罚你们吧。”
“没有。”
“那我...”
“你就是来问这些废话的?”
江琰打断她,已经有些不耐烦。
女生带着哭腔,楚楚可怜。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对我这么凶?”
江琰冷声:“我对谁都一样,别觉得自己有多特别。”
他嘴毒,知道怎样戳人痛处,对着女生也毫不留情。
柳遥眼睫颤个不停,漂亮脸蛋一副委屈的样儿。
一双含情目盈上泪水:“为什么?”
江琰最烦看到女生搞这一出。
眼睛跟水龙头似的,开关一开,说流就流。
他对女生一向不温柔,心跟秤砣做的似的,看见女生哭也没有半点心疼的意思。
上次就这样,这回还来。
他皱了下眉,敛起眼皮抬脚要走。
“你对那个转学生也这样凶吗?”
柳遥不满质问。
江琰移回视线,冷漠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在追她?”
柳遥忍住难受劲儿,嘴里挤出几个字。
江琰是附中的话题人物,绯闻八卦满天飞。就算她不去主动打听,也有各种各样的消息送到她耳朵里。
四周寂静,风过可闻。
“是。”江琰声线冷硬,“怎么了?”
华灯初起,夜色朦胧。
陈幼安背着书包来到行政楼前,刚好看到这一幕。
香樟树被灯光拉长阴影,少年少女相对而站。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柳遥仰着头,能看清她鼻梁高挺的侧脸。
而江琰头发被灯光照耀成金色,穿着长款黑色羽绒服,尽显倾长身姿。
陈幼安握着肩带的手不自觉缩紧,脚有些僵。
她没有躲开,站在背光处看着他们,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她想问江琰的脚有没有受伤。看他好好站着,应该是没事了。
她想问江琰校长有没有为难他,让他写检讨。现在想来,自己似乎担心过头了。
原本不清醒的脑袋,看到这个画面终于清醒了。
陈幼安,你在想什么啊!
她暗自对自己说。
然后转身往校门口走,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
安安: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了。
今天的篮球赛可以说是让整个附中都难忘的。
放学后,不少同学眉飞色地比划着谈论今天的激烈战况。
不止比赛精彩,两所学校的大佬还当着全校的面干架。最后甚至是出动安保人员,才平息了这场冲突。
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到最后两人被教练拉开没打到底,都难掩失落可惜之情。
好在第二天是周六,缓冲掉不少学生们的八卦热情。
陈幼安今天不用去兼职,窝在卧室里看书做题。
坐久了肩背有些酸。她揉了揉脖子,到楼下倒水喝。
冬日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亮大理石地板光泽感十足。
这会儿是下午,邓惠和齐正楠出门逛街去了,客厅一个人都没有。
家里开着地暖,温度很舒服。
陈幼安只穿一件米白色毛衣,然后端着水杯去客厅的金鱼缸旁边看鱼。
鱼缸里有好些品种的热带鱼。
里面布置有假山,砂石,枯木,还有小海螺点缀,逼真有趣得很。
鱼儿游得畅快。陈幼安不认识鱼,分辨不出种类。
只见其中一只红色的金鱼,脑袋鼓鼓的,像个被水发胀的馒头。丑得可爱。
正看着,耳旁突然响起——
“嘿!”
齐枫故意轻手轻脚过来吓她。陈幼安惊呼一声,吓得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一半。
“你无不无聊啊。”她瞪他一眼。
水都打在毛衣上了。她忙用手擦。
齐枫轻笑一声:“胆子这么小。”
陈幼安懒得理他,想要端水上楼,听见齐枫说:
“昨天球赛,你来了的吧。”
陈幼安顿住脚。
齐枫自顾往餐厅走,也不管后面的人在没在听。
“你就坐在那疯女人后面。”他从冰箱拿出一罐汽水,“我看到你了。”
……
那么远都能看到,不学习的人视力果然好。
“嗯,”陈幼安不加掩饰,承认说,“班上同学都去了。”
齐枫来开汽水罐拉环,“刺啦”一声。
“我还看到你和三号那个杂毛站一起说话。”
陈幼安莫名心虚,握杯子的手指紧了紧。
“嗯,他是我的同班同学。”
她看到他嘴角有一道小口子,是江琰的杰作。
齐枫骨节修长的手指拎着罐装可乐,送到嘴边呷了一口。
撩起狭长眼尾:“你们班的啊。”
他绕有深意地扬起了音调。
陈幼安听出来,他似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齐枫和江琰都是绝不低头的执拗性格,在球场上搞了这样一出,算是彻底结仇了。
别的不说,江琰想揪一个人出来报复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上次陷害她作弊的于然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最好别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