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姬”侧身回眸,便看到了脸色阴沉走过来的赫连眦暽。
“师傅。”他敛眉行礼,举止一丝不苟。
看得出来他对于毒宗宗主是发自内心地尊敬的。
虽然感觉难以置信,捡到赫连眦暽与赫连姬并且教养了十年的毒宗宗主竟会是如此年轻而无害模样的人,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由不得她不信了。
------题外话------
据说下章有肉?
☆、第四卷 第六十六章 师妹,别闹了
秋风卷蜃阳,拂风寒风扬起他那比女子尤甚细柔的青丝,与琉璃天青色的发带飘舞。
眼前的赫连狄仿若雪绒中一枝翠竹,濯濯生华,一派清贵温雅。
所以说,他当初捡到赫连姬与赫连眦暽时,亦不过就是一个半大孩子,但这个半大孩子却能够教另外两个半大孩子。
看他长得葱白正绿,长势甚好,为何教出来的两个徒弟,一个堕落至yín ,一个噬杀成性呢?
这不科学,端着赫连姬那张妖媚艳欲的脸的靳长恭,无意识伸出手指摩挲着薄艳的红唇,满目深究。
“姬,眦暽,几日不见,怎么看你们都心事重重的模样呢?”仿若关爱晚辈的长辈,赫连狄眸露关爱慈祥,语气亦似春水被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微微荡漾。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么一张年轻而透着诡异色彩的人这般温柔关怀,令靳长恭浑然生成了一层鸡皮疙瘩,全身毛孔张开。
而令她讶异的是,身旁的赫连眦暽也不习惯,周身的疏离冷淡更深几分。
“师傅,您究竟找我们来干什么?”赫连眦暽暗暗戒备,一脸长语短说,无语便走的急迫心情。
这样的赫连眦暽令靳长恭越发感觉这师徒三人关系关异,就不知道这赫连姬平日对这师傅是何种态度,而她又会不会在下一秒就被赫连狄轻易拆穿。
她难得乖巧垂首恭敬地站立,却不料这大火仍旧朝她身上烧来,看来讨乖这一招并不适合赫连姬了。
“小姬,今天你怎么这么安静,听说你又收了一个漂亮的男宠,并且还带来为师的竹屋,莫非想介绍给为师作主,好让你们缔结姻缘?”赫连狄对赫连眦暽的话充耳不闻,反而笑眯眯地看着“赫连姬”。
“师傅,你知道徒儿的,那些个男人徒儿怎么看得上眼,不过这新收的小猫看似有点爪子,单独放在屋里,徒儿不放心,这才一道带着。”“赫连姬”秀长的眉毛高挑,一脸鄙夷不屑的态度地撇撇嘴。
赫连狄闻言不置可否,唇边上扬的弧度末减分毫,如精心量度一般,要说公冶平日里也爱戴着一张无害善良的笑脸,但自少望之令人有一种佛性般的温暖,但赫连狄的笑容,却有种像机器描绘成的刻意。
当然,若忽略这一点,他给人的感觉还是如沐春风的,不紧不迫寻常的问话,态度随和宜人。
但这个人真的是毒宗宗主吗?越看他越令人觉得怀疑,就他这般文弱书生般形象,真不像是会令其门人拿活体试验,用歹毒子蛊控制整个魔窟推其弟子上位……
毒宗在武林人士内心目中名声可谓是声名狼藉,他们并不忌惮任何势力,其门人经常与其它门派私下结怨,其手段残暴,下毒不分场合常无故连累无辜百姓,令人痛恨声斥,却又无可耐何。
随着毒宗越来越猖狂,便引来了第一波几届剿灭魔宗(毒宗此时已被正派人士命名为魔宗)此役听闻只战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遍地尸骸,血流成河。
特别是正派人士伤亡是前三百年后三百年都末曾遭遇过的重创,所幸他们的牺牲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毒宗剩余门人纷纷弃宗逃离。
而赫连狄这个毒宗宗主别说平日里很少露面,亦从不干涉或管整其门人,即使是遇到毒宗生死存亡之际,他仍旧神秘末见,是以很少人真正见过他的真容。
原先靳长恭脑中的赫连狄是一个中年人,留着灰白长须,眯眯眼睛昏浊透绿,长得形销骨瘦,阴声阴气面目憎。
如今一见真人,真有种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的愕然。
但一个无视门人伤害无辜,且更能无视门人被剿灭的人,无论长相气质多温和那都是一种假象,若他不是心机太深沉,便是脑子有病态之人。
“原来原此,为师还以为小姬终于能够挣脱过去,重新再选一次对的人了,却不想是为师白高兴了。”有些惋惜的语气,赫连狄垂下睫毛,转身朝竹屋走去。
“进来吧。”
赫连眦暽闻言,面色一僵,他攥紧了手心,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挣扎一瞬,又放松了身体,举步朝前。
看他如此慎重艰难的表情,靳长恭不由得深深怀疑,那竹层内莫非有食人的妖怪还是毒虫猛兽存在,才令他如此犹豫不决?
“师妹,走吧,若有耽搁等一下只会更痛苦。”赫连眦暽看“赫连姬”凝立不动,眸露一丝担忧,谈不上多温和的嗓音劝道。
痛苦?靳长恭一怔,她觉得事情越来越玄妙了。
“嗯。”她随意应了一声便越过他身边,朝前走去。
“师妹。”赫连眦暽突然叫住了她,他双眉紧皱着,眸光在靳长恭疑问的目光下闪烁虚光,他掩唇,撇开眼睛轻咳一声:“昨夜,昨夜你有没有派人来了洞府?”
靳长恭看不懂他想表达什么,便径直问道:“师兄,你什么意思啊?”
看赫连姬懵懂不解的样子不似作假,他一愣:“不是你,那子西怎么会不见了?”
靳长恭闻言一怔,然后微微蹙眉,怪异地看着他道:“师兄,你怎么不首先怀疑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包藏祸心,担心她伪劣的事情败露,这才逃匿的?”
她怎么也猜想不到,这个男人竟以为她是被赫连姬带走了,这才跑来质问。
这么说来——他内心估计是相信“穆子西”的,亦或者是说,他是宁愿这么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被骗了。
想起他怀中形象不离的那一支雕刻简易却意义深重的木簪子,靳长恭突然到脑仁儿痛了。
“伪劣?你说什么!”赫连眦暽先是一顿,然后整个神色肃严排斥起来。
靳长恭不想再骗下去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让此刻的赫连眦暽对“穆子西”死心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师兄,那个穆子西是假的,真正的穆子西早在十七岁时,便嫁给了当地一家姓贾的富绅,若你不相信,便可特意去查一查。”靳长恭苦口婆心道。
而赫连眦暽却是脸色煞白一片,怔愣愣地盯着一处,久久末回过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