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深吸一口气敛神于腹,朝天长抑,一声长啸随之惊石破金:“震北,震南,给寡人出来!”
那如春雷滚滚震响在四周,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本能一颤了一下,连漫不经心的将军都怔了一下,但下一刻,他目瞪口呆,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脸色大变,就像死亡逼近般的恐怖。
从似破了一个口子浓郁厚重的天边,犹如两颗流星降落,一左一右身穿宽袍,鹤发童颜的宗师到临。
一切发现得如此突然与意外,两位似从天而降的人物白发黑衣,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从那放纵不加掩饰的气势,那不经意间流露的高人一等的威严霸气,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谨慎而小心。
然而在众人意想不到,或者是说已经发懵的情况下,两位高高在上的宗师竟敛袍,单膝跪地朝着靳长恭参拜:“震北,震南,叩见吾皇。”
吾皇?!那个吾皇,什么吾皇,话说吾皇,是“五黄”还是“无谎”?!
好吧,众人似被雷劈了,脑子开始错乱了,神智也有些不清醒了,估计是因为吓傻了的缘故。
真的是他?!将军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地,要说刚才是怀疑的话,现在看到那焦不离孟的两大宗师,便由不得他不信了。
☆、第一卷 第五章 相恨相杀,妖孽来袭
这两大宗师莫魁曾有幸在见过,当时他像只哈巴狗一样讨好他们,都得不到一丝注视。他们生平冷傲自负,从不肯屈人之下,曾闻能让他们唯一低下高贵头颅,也只有靳国的永乐帝一人而已。
“臣……臣宗、莫魁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巍巍颤颤说完,莫魁偷偷觑着场底下的靳长恭,眼中惊疑不定。
啊?!陛下?众将士眼珠子瞪得直直的,连一贯威风跋扈的将军都给跪下了,那些将士急急扫向场中独矗一帜,独立而绝世站立的人,脸色一变,纷纷如风吹见草低一般,跪了一地。
“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诺大的斗兽场,万里无垠的天空除此一声,静谥凝结霜,成千上万的士兵,声声不绝于耳的高呼,惊了多少人的魂,又灭了多少人的狂妄与嚣张。
靳长恭任狂风拂过她的衣袂,感受着“强者为尊本属我,独占鳌头又何妨?”的强烈情绪,这不该是她的情绪,却已经开始潜多默化地影响着她了。
连眼皮都懒得对他们抬一眼,看着场上混乱而血腥惨烈的场景,她冷颜负手昂首,长袖狠狠一甩。
风狂,烟卷,一分淡定满目傲视,万里汪洋起波澜。
浩荡雄风藏万卷,众人从末看到过,如此磅礴大气唯她独凛然的永乐帝,那一刻的震撼与触动,可以遑论灵魂都引之为颤。
“你是永乐帝?!”黑漆男子朝着靳长恭咆哮道,隔着满地的尸骸,他双瞳爆炸着火子似的金星。
两位大宗师,寒眸结冰杀起徒然生气,敢对吾皇狂妄,简直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靳长恭警觉,目光一沉落在他们身上,大宗师微讶。
陛下……是在警告他们不得对他动手?
撩唇轻扯了下双唇,似笑非笑地睨了黑漆男子一眼,衣袍一浮,然后瞬间来到他身边,黑漆男子一惊迅速退后一步,然而跟靳长恭那变态的速度相比,他细微反抗的举动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便掌起,掌落将他打晕提在腰间。
“既然提议要合作了,就跟寡人一同回宫吧。”她轻笑一声。
斗兽场成千上万的将士则吓得一动不动,而丰子息则呆滞地看着她,眸中骤然充斥着太多的复杂与疑惑。
“震北,震南,替寡人将那些畜牲都给宰了,一个不剩!”模仿着永乐帝的口气,靳长恭阴狠地下令道。
二老乍一闻言,似愣了一下,因为平日的靳长帝是极为爱惜这些带给她趣味的畜牲。
毫无疑问眼前此人,无论是声似形似,甚至武功内息都是陛下无异,别人根本无法模仿,方才他们四处搜寻陛下,便是感应到他的浴血魔功波动,这才应声而来。
“遵命!”既然是陛下,那么便当他随性而为,两人二话不说,两人如连体婴一般“咻”一声落在前方厮杀地,双掌如炙如焰冰,便如游走的屠夫一样,尽情杀尽。
受到宗师威压影响,那些猛兽们也遵从屈服强者,所以大多数都畏惧地退后。
“那就是宗师的实力吗?”眼前一幕,让将军有种灭顶的感觉,完了!今天他竟然让那些猛兽差点吃了陛下,他肯定会死得很惨。
“你们倒是悠闲啊,难道还要寡人请自来请你们才肯下场帮忙?或者……寡人该说,从此刻开始,每死一个奴隶,寡人便送你们一个去陪葬,如果他们全死了,你们就集体活埋!”靳长恭目光似利刃般扫视一圈,所有人汗毛坚立,毛孔张开。
“赶紧去帮忙,开闸!赶紧开闸!”莫魁似突然惊醒,赶紧吼着身边的人。
而周围人一个哆嗦,白着双唇似后面有虎狼追赶,火烧眉毛地操着兵器加入杀兽行列。
要说,人多就是力量大,约万的精兵下场驱赶猎杀猛兽,可比英勇绞杀的大宗师省事,那些几乎灭顶的奴隶俘虏们,终于得以喘口气,死里逃生躲一边去。
靳长恭默默看着莫魁也“奋不顾身”地加入奋杀,嗤之以鼻。心中盘算着这种货色当将军除了祸国殃民,中饱私囊,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实质作用。
不过……他倒是命好,跟太上皇靳微遥爱着的莫流莹是个表亲,凭着这层关系,他才能混到现在这种地位。
“公子……你、你,真的是……永乐帝?”丰子息透着肌黄的脸上阴暗不定,双唇颤抖着问道。
靳长恭回头,眉毛一抖,气势有些破功。看着他刚才为保护自己随手捡起的棒子,就永乐帝人品来论,她真怀疑如果如果她承认,他会不会就这么顺手给她来一下?
不动声色退了一声,靳长恭眼神飘虚:“无论我是谁,与你并没有差吧?”
丰子息逼进一步,眸中全是坚持:“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靳长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将腰间别着的黑漆漆随手抛在地上,笑得无辜道:“如果是寻仇,很抱歉,我不是。如果是认亲访友,更甚者报恩,那你就没有找错人,正是寡人!”
丰子息闻言脸皮一跳,棒子捏得死紧死紧的,看得靳长恭那个纠结闹心啊,你丫的到底是不打还是不打啊,总之冲动是魔鬼!
“噗~你个无赖,羞羞脸!”狗儿憋着气没忍住,直接喷笑起来了。论起厚脸皮,他活这么大就没看到过她这种,要说她是那杀人不眨眼的永乐帝,他还真不敢相信。
而丰子息到底是年长几年,并不似狗儿般天真,刚才那两位不世宗师,还有眼前将士们的反应让他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
“那你叫什么?”